第八十二章 當真是恩愛有情,來的這麼快
2024-08-31 19:27:28
作者: 酒小桐
「這鬧的是哪出呀?」
就在院子裡各方劍拔弩張之時,門外突然出現一個身影,冷目清眉,俊冷清秀,聲音清冷,「掃興」,不用猜都能知道,來的這位是恆王。
院內立時跪成一片,再無嘈雜之音。
「當真是無趣」。
恆王只掃了一眼,瞧見了顧笙聲的位置,才懶洋洋開口道,「笙聲你出來,老五正滿前院找你呢」,說罷,轉了身就要走,臨走前還留下話,「讓衛隊包圍了這,那本王的令牌,送摺子進宮」。
一句話,擺明了,誰也別想跑,誰也別想整么蛾子,今晚之事定要全捅到陛下玉案上了。
這種能給皇上添堵的事,恆王一向是乾的不留餘地,且有一分得照三分的整。
這大晚上的清明淺月能睡個好覺才是,可惜了,他的皇兄今夜怕是睡不得了,一想到這,恆王心情瞬時開朗明媚。
眾人此時各懷鬼胎,可面上不敢有一句反抗,何人不知恆王那就是個瘋子,稍有不慎,他甚至都會當街棒殺了人,哪還敢多說一句,心裡皆涼了半截,今日之事只怕不出半個時辰就得被捅到皇上那裡了。
顧笙聲本就想走,被點了名自然更是不想留,她低頭交待了幾句吱吱,又給闡明一個眼神,這才起身要走。
可就在她起身的一瞬間,她的眼眸里不被察覺的又出現了一抹猩紅,轉瞬間消失不見,那人又出現了。
旁的都顧不上了,顧笙聲立馬去追。
行至院門口,卻也沒了蹤跡。
這人到底是誰?
雲龍寺這般陰氣極重之地,都能下得了手,說道行高也未必,可這般的術士,張狂的手段,顧笙聲還是想會一會的。
「怎麼謝我將你救出了虎狼之窩?」
就在顧笙聲站在院門口不遠處發呆神思之時,身後阿尋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其後,搬來救兵的自然是他,可不是五公主。
顧笙聲默默甩給阿尋一個白眼,理都不理會阿尋,開口問道,「五公主呢?」
阿尋也不生氣,輕然一笑,「那位小姑奶奶今日發了好一通火,剛才也不知怎得非要鬧著回宮,誰也勸不住,一生氣跑去騎馬狂奔下山了」,說著眼神在顧笙聲身上遊走了一圈,眼神總帶著一抹邪意。
繼續道,「她身邊那侍衛已經去追了,五公主是個愛湊熱鬧的,可惜了,沒瞧見這齣,可要我送你回去,這點事我如今還是能辦得的」,說著阿尋伸了手就想去將顧笙聲側邊的一縷飄發攏去耳後。
此刻,暗處隱著的兩人。
電光火石間,宣和屏住了呼吸,真心害怕自家爺一個沒忍住就出手暴露了,心裡還在糾結萬一,萬一爺一會出手了,自己要不要攔下來,或者自己能攔下來嘛。
而下一刻,阿尋就被顧笙聲一巴掌就拍在了面門上,「你離我遠點,我就謝天謝地了」。
「怎麼還生氣呢,我這般的誠心,日月可鑑,你總該又片刻的動心不是,何苦日日蹂躪了我一顆真心」,阿尋一副傷心欲絕之態。
「別噁心我,沒空唬你玩」,顧笙聲猛地回頭,皮笑肉不笑的看向阿尋,「我是個極其小氣且記仇的小人」,「小人」兩字顧笙聲咬的很重。
繼續道,「你若有誠心就不用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我,我的底呢,比你想的深,招惹了,你也得不得好,我求財,你求路,我並非非你不可,而你卻非我不可」。
「然後呢」,阿尋道。
「算計我的事呢,你最好也別干,畢竟我也是個瑕疵必報之人,你那最好收起你那鬼皮囊,你這容貌壓根就不是我的菜,我呢,半分的心動、心顫、心涼都沒有,說的夠清楚了吧」,顧笙聲一直抿著嘴,保持著假笑。
「今晚還有要緊事,別的呢,我也不跟你墨跡了,你想的那些事,我日後得空了再跟你從長計議,還有一件事,不論你用了什麼法子,今晚定要讓五公主離了這雲龍寺,不回來最好,我相信你的」,說完顧笙聲很是信任的拍了拍阿尋的肩膀,轉身就要跑。
剛跑了兩步,又突然轉回頭,從懷裡掏出個貼身小包,摳摳搜搜的摸了半天,掏出個黃紙包著的三角符,放在阿尋手裡,「擱在你身上,關鍵時候興許能救你一命,我也算是仁義了哈」,說完,跑的那叫快,一溜煙就遠了。
看看手裡怎麼看都像是不值錢的,胡同里隨處可見的偽算命的假符,阿尋臉上露出一抹苦澀,腦中還反覆的回放著顧笙聲剛才很認真的那句話,「你這容貌壓根就不是我的菜」,挑眉,不爽,很不爽啊。
而暗處,宣和一臉的欣慰,二姑娘是個好樣的,這般果決,意志力這般堅定,那般的長相說拒絕就拒絕,自家爺這回總該有個笑臉,偷偷開心好久了吧。
一側頭,卻見自家爺依舊黑著一張臉,甚為不悅,宣和一臉懵,這又是咋了?沒啥問題呀。
只見陸離緊皺眉頭,似碎碎念道,「剛才笙聲拍了他一下肩膀」。
宣和內心一萬點的咆哮,自家爺在意的點果然是新奇,不是常人所能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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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齋室。
進門的男子將門仔細掩上,這才舒了一口氣。
頹然走了兩步坐在圓凳上,剛抬手提了圓桌上的水壺給自己倒杯水時,才發現了異樣,「是誰?」
「你家主子呢,怎麼沒和你在一處?」黑暗裡顧笙聲坐在床邊,就像是等了良久,單手托腮,徐徐起身,從懷裡掏出火摺子點上了床邊的燭燈。
等看清了面容,男子略顯慌張,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二姑娘,奴才都是被逼的,都是我們家爺的意思,我偷偷跑去提醒過您的,讓你快走,只要躲過今晚的晚宴,定會沒事,您偏不聽,奴才只是個奴才,哪裡敢不聽爺的,求二姑娘大人大量給奴才一條活路」,說完喜來登時咚咚的就給顧笙聲跪地磕頭。
「戲就別繼續演了,我說的是你的主子,可不是你家二爺」,顧笙聲沒有想跟喜來繞來繞去的意思,話說的直接。
「二姑娘說的什麼,奴才不懂」,喜來說著起身便想跑走,卻不想剛要起,身體重心不穩,差點摔倒在側,還好他反應及時,不至於摔的太狠,穩住了。
「我既能將你困在這裡,自然是能讓你說實話的」,顧笙聲道。
「那若是讓旁人知道,原來顧相家的二姑娘竟然是個能通陰陽的怪物呢」,說到這喜來沒了剛才怯懦的神情,眼神鬆弛,鬆了松肩膀,都能聽到骨骼啪啪作響,眼神犀利帶狠。
「奴才不過是個下人,怎麼都好,賤命一條,二姑娘可高貴的多,你我本可井水不犯河水,二姑娘何須趟這趟污水,奴才不過是活命,奉命而為,那些見不得台面的也不過是為了苟活,二姑娘何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再說了,奴才是提點過二姑娘的,是姑娘自己不聽,何來冤屈旁人」。
「廢話真多,我都說了兩遍了,我要見你家主子,別揣著明白裝糊塗,既然你不幫忙,那就只能辛苦你一下了」。
說罷,顧笙聲扯開自己的衣袖,將右手食指放在嘴邊咬破,鮮血蘸在了左手胳膊上畫起符咒,速度之快,肉眼都瞧不清。
手起手落,符咒已成,嘴裡念起,看不清是何時,顧笙聲左手食指與中指間夾了只點了半晌的矮香,裊裊漂煙,嘴裡念起咒語。
登時,喜來只覺脖子就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呼吸凝滯,整個人就像是被一巨漢掐著脖子抬起一般,掙扎著呼吸一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雙腳離地越來越遠,還死命的掙扎。
「我就不信,沒了你這活線,她還不出來」,顧笙聲冷笑道。
就在這時,無形中一股氣流形成了一柄氣刀,急急的向著顧笙聲劈來,怨氣殺念極重,形成霹靂包圍之勢,這是要不死不休呀。
「當真是恩愛有情,來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