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心疼肉疼的茶不思飯不進
2024-08-31 19:25:46
作者: 酒小桐
陸離一臉的不敢相信,表情尤為精彩複雜,「還有嘛?」
「二姑娘好像把迎園那位打傷了,那位也派了人一直跟著」,宣和應道。
「如今她人呢?」打傷了?那位的武功底子也是了得,莫說與宣和說不好都能打成平手,這夜是怎麼了,真的是「驚喜」不斷,無奈搖頭。
「翻牆回屋,睡覺去了」,宣和短著舌頭道,這一夜的「驚喜反轉」若是莊三爺知道,估計只恨沒能親眼所見,定得拉著他的衣袖,喋喋不休,說不定還能寫出一步曠世評書,傳頌至大街小巷。
「你繼續去盯著,還不知道這位醒來又得鬧什麼鬼」,陸離有些憂心,莫說她一個十幾的小姑娘,就是個十年以後的酒徒,喝了這麼一籮筐的酒,只怕今日也是不好過,
「是」,宣和應聲,剛轉身要走,卻聽陸離一聲冷哼,又道,「想這通天的酒氣,她是能瞞的過去嗎,她在夢裡就該祈求佛祖保佑顧相別進她屋,不然她這一頓揍定是跑不了了」。
宣和默默站著,頭都不敢大抬,只敢偷偷看了一眼自家爺,怒氣衝天,惹不起,這個時候宣和一句話都不敢多回,這就像是在馬蹄子上掃灰,掃不好,嘿嘿,你就得被踢死。
本著多說多錯的忌諱,宣和也就只敢在心裡吐槽自家爺,二姑娘若是挨了相爺的揍,只怕您又得心疼肉疼的茶不思飯不進,何必呢圖一時口舌之快。
頓了片刻,看自家爺沒再發話,宣和正準備轉身去辦差,就在剛要轉身的一瞬間,卻聽,「一會讓人把那顆歪脖子樹給砍了,連根砍了」。
得,昨兒讓種,今兒讓砍,宣和內心默默哀嘆,說不好過幾日二姑娘又想翻牆出院了,又得再種,嘴上卻立馬應道,「是」。
「相爺如今在何處?」陸離沉眉緊鎖,一臉的生人勿惹的不爽。
「去早朝了,昨日老夫人院子裡鬧到很晚,顧相就直接在書房睡下了,一大早便去早朝了」,宣和道。
「如今康家的案子,閔王手裡又有實打實的東西,怕不過輕易鬆口,你讓人透透話,讓閔王給顧相傳個口信,談談虛實,看看顧相可是想救他那三弟」,陸離交待道。
「是」,宣和應聲,微微抬頭看著自家爺冷峻傲然,一副深謀遠慮的神情,其實呢,還不是想絆住顧相,怕顧相回去的太早,二姑娘還沒醒,顧相看出了端倪,二姑娘再挨了打。
哎,一樣說話,他家爺就有本事讓人欣喜不起來,哪句不好聽讓人不樂意,他家爺便說哪句。
一件「好事」,他們家爺也非得辦的「默默無聞」,還擺出一副,我本將心照明月,壓根就不想照溝渠之態。
哎,宣和默默嘆氣,明明就是喜歡人家,怎麼就是死鴨子嘴硬,這麼費勁。
「我記得庫房好像有一顆百解丸」,陸離問道,給了宣和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這一次宣和默默抬了頭,你看看,剛才他家爺還一副不管不問,愛咋咋地,就讓二姑娘自食惡果之態。
連盞茶涼的功夫都沒到,這就改口了?
且你改你就光明正大的改,這暗示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分明在說,你懂吧?咋,還得讓他意會?這要是會錯意,自己不又得遭殃了。
宣和內心真的是哭笑不得,看來以後這日子越發艱難了,說不好日後跟二姑娘有關的只能靠端著腦袋揣摩「上意」才行,「是,屬下一會就去尋」。
到此,陸離才算是傲嬌完畢,揮了揮手,那眼神急切,分明在說,你怎麼還在這,快去辦差。
宣和立馬閃退,今天只怕又是要被磋磨的一天,心裡只企盼著二姑娘早點醒,最好能早日翻牆來寬慰寬慰他家這個傲嬌的爺。
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一直到申時顧聲笙都沒有要醒的徵兆,這可嚇壞了吱吱,既滿心滿眼的憂愁,又怕聲張了被府里的人知道了姑娘昨晚一宿未歸,且剛一回來便是滿身的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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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酉堂。
「還沒醒?」陸離猛地抬頭。
「嗯,相爺那邊怕是攔不住了,再攔定是會多疑了」,宣和道。
陸離沉思片刻,「可會露餡?」
「二姑娘身邊那個叫吱吱的丫鬟倒是個衷心的,沒有聲張,悄聲的給姑娘換洗了,熏了一天的香,屬下偷偷將百解丸也給二姑娘服下了,近身也聞不到酒氣,按說這百解丸能解百毒,二姑娘服了這藥丸,應該早酒醒了呀」,這會宣和也憂心。
恍然,陸離想到之前江太醫的話,「油盡燈枯,命不久矣,也就還有一兩年的壽數」,心裡也跟著咯噔一下,莫不是有旁的變數?一顆心一下子就跟揪著了一般,「安排江太醫去顧府瞧瞧」。
「嗯」,宣和本能的應下,等應下後才後知後覺的恍然間抬頭,皺著一副峰眉,「爺,不大合適吧?」
江太醫那可是皇上御用慣的人,沒有皇上的點頭,莫說是大臣的後院,就是後宮的嬪妃都請不動江太醫,總不能夜半時分,飛檐走壁,悄聲的把人給「送去」顧府吧。
「一會自己去領罰」,說話間陸離眼神暗黑,嫌棄之態顯露無疑,「去尋顧府顧相常用慣的郎中,打個招呼,讓這郎中莫說實話,只往重里說,顧相憂心自會去宮裡請旨」。
「是」,宣和應聲,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右屁股,怕又是跑不了挨這一頓了,轉了身就要去辦差。
「罷了,先攢著,將功補過」,陸離自然是瞧見了宣和摸屁股的動作,如今正是需要他跑前跑後的時候,若是打慘了,這輕功都得落下了,等著聲笙醒了再挨著吧。
宣和哪裡知道自家爺心裡的小九九,只當是自家爺發慈悲心腸,心裡溫熱的感動,立馬火速去辦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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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府。
果不其然,待顧相回到顧府,本是想喚顧聲笙一起吃晚膳,卻見來回話的丫鬟猶豫躲閃,一問之下才知顧聲笙已經昏睡到了這會,怒斥了一屋子的丫鬟僕從,立馬叫人去請了相熟的胡郎中。
也就是一炷香的時間,胡郎中就被請來了,只是這次身後跟了個沒大常見的隨從,顧相這會都是火燒眉毛了哪裡還在意這個,自然也沒在意胡郎中不停的擦著滿頭大汗。
等著手切到顧聲笙的脈上,幾乎是下一刻,胡郎中的神情就變得沉思惶恐。
這脈怎麼都不像是個小姑娘的,倒似個孔武的壯漢,脈力雖穩健,卻又浮底不平,沒有生氣,怪哉怪哉。
胡郎中一回頭瞧見自己帶來的「隨從」,不禁汗又布了一層。
而屋頂上掀了一片磚瓦正仔細盯梢的宣和在看到這「隨從」的樣貌與神情時,總有種似成相識的感覺,隱隱地,幾乎是都不敢往深了猜,怕自己心中那偉岸的某人形象瞬間崩塌......
一定不是咱家爺。
一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