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大出血

  夜裡，玉容去鳳儀宮找時雲說話，含芳過來請玉容去正殿說話。

  玉容笑意盈盈跟著去。

  五月溫暖，曇花爭相開放，鳳儀宮一片芬芳馥郁。

  正殿內，皇后身著玉蘭色家常衣衫，顯然將玉容當成自己人。

  

  玉容上前請安：「給娘娘請安。」

  「免禮，坐吧。」皇后嘉許笑道：「若不是你，本宮就要蒙受不白之冤了。」

  玉容告了座，笑道：「奴婢雖然從小家裡窮，但父母一直要求奴婢走正道。皇后娘娘沒有害安嬪，這是事實。即使安嬪怪罪奴婢，即使孟府辭了父親母親的差事，即使家裡要上街乞討，奴婢也是要實話實說的。」

  中心思想：我家窮，因為你，更窮了。

  皇后問弦音知雅意：「本宮從不虧待幫過自己的人，既然你家因本宮陷入困頓，本宮豈能袖手旁觀。」

  含芳取了一張兩千兩的銀票給玉容。

  玉容忙推辭：「奴婢些許功勞，怎能領娘娘的賞。」

  「這是你應得的。」皇后抿嘴笑道，「聽說皇上要冊封安嬪為宸妃，安嬪怎麼說？」

  玉容再次拱火：「安嬪聽說冊封為妃，又賞了玉粹宮住，面露喜色。奴婢隱約聽到什麼鍾妃、先帝最寵愛，還有什麼這份尊榮連皇后娘娘也比不上。」

  皇后面上再次露出慍色：「她可別忘了玉粹宮鍾妃下場。」

  時雲上前安慰：「娘娘別生氣，不過是個妃罷了。」

  得了兩千兩，玉容往昭陽宮見丹鵲，丹鵲見了她，歡喜得一把拉進昭陽宮。

  「方才娘娘還說要見你，你就來了，快隨我進去。」

  玉容忙道：「深夜了，這不妥當吧。」

  丹鵲道：「你是昭陽宮的恩人，有什麼妥當不妥當的。」

  玉容進昭陽宮給朱貴妃請安。

  朱貴妃賜坐：「本宮聽丹鵲都說了，若不是你這丫鬟，本宮就要蒙受不白之冤了。」

  連台詞都不用換。

  玉容笑道：「奴婢雖然從小家裡窮，但父母一直要求奴婢走正道。娘娘沒有害安嬪，即使安嬪怪罪奴婢，即使孟府辭了父親母親的差事，奴婢也是要實話實說的。」

  朱貴妃氣道：「安嬪居然苛待你，你別怕，本宮替你撐腰出氣。」

  說罷揮手讓丹鵲拿銀子。

  玉容：敞亮。

  朱貴妃笑道：「這是三千兩，你先拿著用，若不夠只管來找本宮。」

  玉容不要：「娘娘本來就是清白的，奴婢不過做了本分之事。」

  朱貴妃更加讚賞，一定要給玉容：「好丫鬟，仗義疏財。」

  好吧，一趟下來掙了五千兩。

  冊封安嬪的儀式在準備，玉粹宮修繕一新，各種奇花異草，各種珠寶古玩，被小允子一股腦送進宮。

  聽聞皇帝要賜宸妃，各種嬪妃心中不忿，越發遠離安嬪。

  這日，玉容正在謹小慎微的伺候，突然安嬪捂著肚子叫疼。

  素馨連忙去請俞太醫。

  俞太醫、袁太醫趕到的時候，只見被褥上全是血，安嬪的臉色慘白。

  小允子急急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落胎十日了，娟兒本已經恢復了十之八九，怎會反覆？」

  俞太醫蹙眉道：「娘娘似乎服用了紅花，導致大出血。」

  「趕緊止血。」小允子道，「若是安嬪有個三長兩短，朕讓你們全部陪葬。」

  李成揮手指揮太醫：「趕緊治。」

  袁太醫連忙為安嬪扎針，俞太醫熬湯藥，醫女們拿了紗布進來。

  白紗一層層染上血，熱水盆一桶桶提進去，出來的時候都是血腥味。

  小允子六神無主，對天祈禱：「娟兒，你可不能有事。」

  皇后和朱貴妃聽說，連忙過來探望。

  小允子火急火燎道：「安嬪如此，全是身邊人照顧不周，將安寧宮的奴才全部帶下去關起來。」

  這回連梁松青蘿都不管了。

  梁松正氣道：「奴才們看護娘娘不當，願意領罪。」

  玉容：拉倒吧，我可不願意。

  皇后瞧了一眼玉容：「誰也不想安嬪出事，安嬪身邊的人更不想如此。請皇上息怒，等安嬪好後再徹查此事。」

  朱貴妃瞧了一眼玉容：「安嬪如今正是需要人伺候的時候，這幾個奴婢是用慣了的。皇上換了她們，最不適應的是安嬪呢。」

  李成輕聲道：「皇上，安嬪大出血似乎另有原因，奴才們未必有這種膽子。」

  小允子平息了怒氣，擺擺手，示意作罷。

  梁松挺胸：人間自有正義在，人間正道是滄桑。

  玉容：呸，又是老子的人情。

  最終袁太醫疲憊出殿，緩緩道：「娘娘的性命是保住了，但是生育怕是不能了。」

  皇后微笑：「保住性命就好。」

  朱貴妃微笑：「安嬪已育二皇子，不能生也無妨。」

  皇后和朱貴妃再次難得的聯手。

  小允子顧不得血腥氣，進內殿，坐在安嬪身邊道：「你好好養身子，朕不會嫌棄你，今後會更加陪伴你，更加寵幸你。」

  安嬪含淚道：「臣妾要死了。」

  「你若是死了，朕跟著一起死，絕不獨活。」小允子斬釘截鐵，「朕生死都和你在一起。」

  兩人十指交握。

  朱貴妃見了很扎心：「臣妾身子不適，先行告退。」

  皇后看了刺眼：「臣妾頭風發作，先行告退。」

  小允子壓根沒有看她們，只深情看著安嬪。

  安嬪落淚：「到底是誰陷害臣妾。」

  一語提醒了小允子，他吩咐李成：「讓宗澤帶人，將御膳房、太醫院、安寧宮圍住，每個人細細審問，翻地三尺也要找出下紅花之人。」

  皇帝震怒下，不到兩個時辰真相就出來了。

  御膳房阮媽媽回憶：「往常安嬪娘娘的膳食在順嬪娘娘之下，今日順嬪過來，說安嬪馬上是宸妃，讓奴婢挪上去，還親自幫奴婢。」

  另一個婆子回憶：「是了，順嬪娘娘在安嬪娘娘的滋補湯前停留了許久，問東問西的，想必是在下紅花。」

  素馨道：「娘娘午膳喝了不少滋補湯，其他只淺淺吃了一口。」

  太醫院張太醫口供：「微臣替順嬪娘娘請平安脈，前日順嬪娘娘說月事不調，讓微臣開些紅花，微臣本不願意，順嬪娘娘堅持要。」

  證據確鑿，一切都指向順嬪害人。

  小允子怒道：「朕難道虧待了她？讓她過來，跪在安寧宮門口，朕親自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