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順昭容病好了
2024-08-31 18:33:15
作者: 飽格格
好消息接踵而至。
過了幾日,阮媽媽神秘道:「姑娘可聽說,今日袁府報摺子,袁貴人不當心跌落池塘,溺斃了。」
玉容驚訝道:「好好的,怎麼就溺死了?」
阮媽媽低聲道:「說是賞花不當心跌落的,其實聽說是袁貴人回府後,被袁大人當著姐妹的面訓斥了幾句,袁貴人氣不過,當夜投河了。」
玉容張大嘴。
心理素質這麼差的嗎?
阮媽媽繼續道:「嬪妃自戕是大罪,袁大人擔心被連累,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只能說袁貴人是不當心溺水的,還責罵柳枝沒有照顧好,活活打死了柳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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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命如螞蟻。
不過柳枝罪有應得。
玉容道:「皇上皇后怎麼說?」
阮媽媽道:「皇后當場落淚,命人賞賜東西給袁夫人。皇上沒有怪罪袁府,吩咐將袁貴人按照貴人規格下葬。」
通常情況,嬪妃沒了,都要升一級下葬。
皇帝的態度決定了袁貴人的身後事,不可能風光。
玉容嘆息道:「高處不勝寒!」
「誰說不是呢。」阮媽媽道,「倒是順昭容和袁貴人姐妹情深,今日傳的都是素菜,想必是祭奠袁貴人呢。」
玉容八卦:「兩人是親姐妹,袁貴人的詩書還是順昭容教的,兩人感情非同尋常。」
「姑娘今日想吃什麼?」阮媽媽端過一碟醬汁豆腐笑道,「今日豆腐味道極好,姑娘可要試試?」
「豆腐太素。」玉容笑道,「勞煩媽媽給我紅燒獅子頭、鵪鶉蛋燒雞、清蒸鱸魚、黃燜鴨,外帶一壺酒。」
阮媽媽咂舌道:「這麼葷?」
對呀,順昭容祭奠袁貴人,我慶賀大仇得報。
各自悲喜不同。
太陽漸漸落了,大梁宮殿安靜下來,宮燈一一點亮,宮女太監們或在伺候主子晚膳或歇息。
安嬪睡得最早。
玉容和素馨招呼了一聲,提著菜餚,來到冷宮的竹林。
打開擺好四個漆盤,用香燭焚了紙錢,又將清酒灑在地上,玉容低低嘆了一口氣。
「小允子,我替你報仇了。」
風兒輕輕吹著,陪玉容說著心事。
「自汪有德之後我又殺人了。我用蒜粉算計了袁貴人,袁貴人因此被送出宮,投河自盡,柳枝被打死。
我用皇貴妃的牡丹,設計了通風報信的秋芬,還用腐爛筋骨的藥水讓她殘廢。
我還利用丹鵲,將畫眉趕出宮。
對了,可能你不知道,當時你在昭陽宮摔倒,就是畫眉和柳枝聯手算計的。
你說,我間接殺了好幾個人,我不是個惡毒的女子?」
玉容將手中的鐲子攏攏,紅瑪瑙鐲子是小允子送的,光澤依舊。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玉容不曾發現,小允子和李成在竹林的石叢後駐足。
「皇后也害了你,可她位高權重,我暫且無能為力,只能通過驅逐秋芬,讓皇貴妃和她嫌隙更大,緩緩圖之。可是……」
說著,玉容聲音哽咽,再次倒了些酒在地上。
「可是,即使有一日我算計了皇后,替你報仇,你也不能活過來了,每每想到這裡,我的心都在淌血,我後悔當夜沒有答應你……」
石頭後的小允子,再次被震撼。
李成使眼色,想問問皇帝是否出去,可是皇帝根本沒看他,眼神全在玉容身上。
李成無奈搖頭,當年,先帝看鐘妃也是這個表情。
皇上淪陷了。
正在玉容自怨自艾的時候,一個女子的聲音傳過來。
「大膽,誰敢在宮裡焚香燒紙?」
玉容驚得忙起身瞧,原來是清高孤傲的賢妃。
李成也嚇了一跳,眼神示意:是否要為顧娘娘出面解釋?
小允子搖頭,眼神示意:玉容能搞定。
賢妃林氏一身素雅薄襖裙,款款走來如同幽竹扶風,眉間柔弱如書,梅花竹葉幽香縈繞。
依舊是不曾帶宮女。
玉容行禮:「奴婢顧玉容給賢妃娘娘請安。」
「你在給誰燒紙?」賢妃雖然問話玉容,但眼睛瞧著一棵墨竹,神態孤傲。
玉容垂首道:「奴婢至親之人沒了,今日是他的五七,奴婢找了個僻靜處燒紙,請娘娘責罰。」
賢妃淡淡道:「倒是個有情有義的。」
玉容道:「謝娘娘誇讚。」
「不過,你也是個俗人。」賢妃嘴角有淡淡譏諷,「祭奠親人需要這種世俗之物嗎?」
啊,這題我會……
玉容按照紅樓夢回答:「回娘娘,只要心誠意潔,有清茶便供一鍾茶,有新水就供一盞水,或有鮮花,鮮果,佛都是可以享用的,只在敬不在虛名。
李成差點笑出聲。
小允子眼神也滿是笑意。
賢妃愣了楞,眼神終於不看竹子:「你既然知道,那還用葷腥……」
玉容笑笑:「既然是心意,便不必為塵世紛擾,正好有葷腥,那便用葷腥。」
能用好的,為啥要用清水?
高潔是好事,但也不能故作高潔。
譬如賢妃,每次出來不帶宮女,就便是故作高潔,你不在意位份,那去當個才人美人呀。
每次夜裡、陰雨天賞竹。
先把你身子養好,再賞竹不好嗎?
賢妃無言以對,只能道:「既然如此,你走吧,別妨礙本宮賞竹。」
「奴婢告退。」
玉容麻利收拾東西。
什麼話!
妨礙你賞竹?
你還妨礙我祭奠呢!
石頭後面的小允子,帶著李成悄悄離開。
小允子贊道:「玉容真是足智多謀,有情有義的女子。」
李成與有榮焉:「皇上說得極是。」
「朕以為她忘了朕,誰料這二三十日,她都在為朕報仇,而且成功了。」
「奴才佩服得五體投地。」
小允子沉吟道:「你去打聽打聽過年前幾日,玉容為何對朕說那種絕情的話。」
李成:……
顧娘娘足智多謀,奴才豈能打聽出她的消息來!
為難死奴才了!
夜幕下,淡雅的鳳儀宮顯得清冷無情,順昭容一身素白織錦的衣裳,頭上白銀簪子,更增幾分蕭瑟。
皇后波瀾不驚的聲音從墨玉珠簾後傳來。
「順昭容總算大好了?」
順昭容跪在簾外,哽咽道:「臣妾前些日子因病怠慢,導致妹妹被人算計,請娘娘為臣妾報仇,臣妾願肝腦塗地,報答皇后娘娘。」
皇后輕笑:「陷害袁貴人的,不過一個小小的宮女,你是昭容,對付宮女易如反掌,何必求本宮?」
珠簾毫無感情垂著。
「宮女好對付,可是安嬪是嬪妃,整日窩在安寧宮不出來,臣妾無從下手。」
順昭容平日親和的臉上,充滿仇恨。
「你要對付安嬪?」皇后的聲音有了波瀾,「當年你沒了孩兒,安嬪在場不過巧合,到如今你還在懷疑她?這次你也懷疑是安嬪的主使?」
順昭容再次俯下身子。
「新仇舊恨,由不得嬪妾不多心,請娘娘助嬪妾。」
「進來說話。」
含芳扶起順昭容,請進簾內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