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真真狠毒

  小老大雖然已經有八歲了，按人們的話說他也算是一個半大的小子了，也開始懂事和開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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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不相信，一個八歲的人居然知曉「前程」二字？他該跟村子裡的孩子一樣，只懂得在田地里埋頭幹活和填飽肚子，而不是想著什麼「前程」，再說句不好聽的，他們的前程不就是做一棟自己的屋子娶一房賢良的媳婦嗎？

  她敢肯定，這個告訴小老大「前程」的人，便是當初嫁禍陸林宣的人，若是沒有那次，他們幾個的關係也不至於達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現在，她要弄清楚這個問題，她可不想背這個黑鍋。

  小老大眼神有些閃躲，「你，你說什麼，我，我不明白。」

  陸林宣心頭微微一驚，他居然還在替那個人掩飾？那幕後之人到底給了他什麼好處？居然讓他心甘情願的扛下這一切？

  她更怒了，不是怒小老大的愚蠢，而是怒幕後之人的陰毒，為了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利用這樣小的人居然離間他們母子？

  陸林宣忍住心頭的洶湧，「好，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我也知曉我以前做得太過分了，不過現在我可以保證，日後絕不會有那樣的事情發生，還有，你要小心那個告訴你前程的人，他只怕不安好心，要知道這世間最容忍不了的便是母子相殘。」

  無論是陸林宣殺了三小隻，還是三小隻最後殺了她這個母親，到最後都會被人垢病，當初那個皇帝不就是拿捏著這個把柄對這三小隻發難的嗎？他們可別一步錯，留下後患。

  陸林宣就要起身離開，小老大又開口，「等等，……那，那件事？」

  陸林宣又氣又急，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居然還問？

  「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我不會再提， 若是你要問為何我要教你們抓魚，那是因為我不想日後我不在了你們餓死，若是你要再問我為何要救二傻，我也可以告訴你那是因為二傻曾經給過你們饅頭。」

  雖然那饅頭是又冷又硬的，可若當時沒有那個饅頭，他們三個又要受那肌餓之苦。

  沒錯，她救二傻也是報這一飯之恩，否則，她為何要救這二傻？她又不是爛好心，那所謂的醫德在她這裡根本沒用， 而且就算是她不救二傻也死不了，毒木耳的份量還不至於毒死他，只不過讓他難受一些，她跟燕草說二傻快死了，也是哄她們的，誰讓她們做下那樣的事？

  說完，陸林宣竟真的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小老大望著她的身影，若大的眼睛裡閃動著一絲異樣，嘴裡喃喃，難道，她真的變了嗎？

  可是，可是英嬸嬸說若是她不死，他們幾個便沒有活路，他們所受之苦全是她給的，她是恨爹爹娶了她，爹爹是個二十多歲的老男人，又是死了妻子拖家帶口的，她不過才十七八歲，又是個黃花大閨女，所以她恨爹爹毀了她。

  可是方才她話……讓他迷惑了，他到底該相信誰？

  「小老二小老三，你們的火生得太小了，再生大一些，魚湯要大火燒開……」

  陸林宣走入廚房，先是經過小老大同意拿出米糧袋子裡的幾個紅薯，先悶了紅薯，隨後再拿著白日裡抓來的魚燉成魚湯，沒有什麼像樣的調料，只能在院子裡糾一把韭菜洗了砌碎放下去，雖然不如香蔥來得好，可到底還是能提香增鮮。

  「一家人」也總算是有模有樣的吃了一頓晚飯了。

  晚飯過後， 陸林宣又就著灶台里的余火燒了水，以前的原主怎麼做她不管，現在她是他們的娘便有責任讓他們知曉什麼是衛生。

  「小老三，過來，洗臉。」

  水她試過了，溫度很合適。

  只是她叫了幾次小老三都沒過來，她側頭一望，原來不知什麼時候小老三又躲到小老二的身後了，而小老二的前頭又是小老大，這種疊羅漢的姿勢自打她穿過來便見過許多次。

  陸林宣無語了，「我不是說過了嗎？我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我要把你們好好的養著，然後等我老的時候讓你們給我養老送終，現在，我給你們洗一次臉，日後你們就要還我一回，這是公平交易，還有，今日是我教你們洗臉，打明兒個起你們就要自己洗臉，明白了嗎？」

  她也是頭一次當娘，再者說了，這世間又沒有當娘手冊讓她學習如何當一個娘，所以她只能依照在她自己的意思來，若是有什麼不對，也只能這樣了。

  三小隻聽了，又眨了眨大大的眼晴，好像很好奇似的。

  小老二終於說了一回話，「可是，明兒個若是我們自己洗臉，你老了的時候，豈不是也要自己洗？」

  陸林宣一怔，這才發現自己方才的話有漏洞和矛盾。

  小老二說得沒錯，若是公平交易那該是她日後老了，他們只給她洗一回臉，畢竟他們小的時候也只洗過一回。

  陸林宣嘴抽，「好吧，這回算我錯了，那自今日起我每天給你們洗你，你們給我一一的記下，等我老了之後你們一一的還回來，這總可以了吧？ ……小老二，你先來給他們做個榜樣，你也別忘了，你這手還是我替你包紮的。」

  這最後一句即是威脅，也是交易，她給他包紮了，所以，他這次得聽她的話帶個頭。

  小老二眼睛又本能的看向小老大，就像是在問，大哥，怎麼辦？

  陸林宣哭笑不得，「小老二，這事兒得你做主，畢竟這是你我之間的事情，若是你事事都要問過了小老大，萬一有一日小老大出去了，你怎麼辦？」

  兄弟之間有商有量是對的，可是事事看向老大，那老大還不被壓死了？

  小老大側過眼晴不看，這回他覺得她說得對。

  小老二想了想，最後還是移了腳步朝他這裡來，陸林宣毫不客氣的開始給他洗臉，雖然她沒怎麼給人洗過臉，雖然手法生澀，不過動作倒是小心翼翼。

  這三小隻瘦得可憐，臉上半點肉也沒有，她怕下手重了把他們臉上的骨頭給弄疼了。

  不過，她也不光是洗臉，還暗暗的按摩他們臉上的穴位，頭維，下關，大迎，承泣，四白，楚倉，適度的按摩臉上的穴位不僅能夠治頭暈眩目，還能起到美容養顏的效果，比下刀子整容更安全效果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