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條件交換

  郡主府。

  葉爾洛婉陪張梓舒聊了不少的話，葉爾洛婉也給張梓舒形容了一下趙元鴻的長相以及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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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主，我若是懇請陛下釋放趙大人，有幾分把握？」張梓舒優雅的端起茶杯來，問。

  「若是陛下會有條件交換，怕是沒把握了……」葉爾洛婉道。

  「什麼樣的條件交換？」

  「比如，治病。」葉爾洛婉微微一笑，然後往前湊了湊，「比如，惡疾。比如，本郡主。張神醫，本郡主同你如此說，你怕不怕呢？」

  張梓舒笑了。

  他自然知道葉爾洛婉的底細，知道凌金凱和葉爾洛婉之間的約定，畢竟張御醫是張梓舒的大堂哥，雖然張御醫不肯認祖歸宗，可他們兄弟倆都是神醫，即便不認親，心裡也是親近的。

  那麼有許多事，張御醫自然不會瞞著張梓舒。

  不過張梓舒以前沒見過葉爾洛婉，並不曉得這女子原來如此美艷。

  像凌金凱那樣有眼光而又花心的人，居然沒打算把葉爾洛婉收入後宮，也是有些奇怪了。

  實際上，凌金凱曉得葉爾洛婉的性子太剛強，他終究是怕他自己的心太渣又喜新厭舊，怕有一天葉爾洛婉的好年華不再時，他會辜負了她。

  這麼命苦的女子，他不想讓她的未來沒有著落。

  倒是不如給她找個仰慕她的人，一輩子不敢讓她受委屈。

  最好也能像容頡對待喬迎雪那樣，許她一生一世一雙人。

  雖然這樣的男子實在太少了，而葉爾洛婉也已經不年輕了，還是沒碰到，可葉爾洛婉自己都不那麼著急，所以凌金凱急也沒用。

  ……

  在葉爾洛婉的「努力」之下，龍澤終是宣了張梓舒覲見。

  龍澤說話時，滿滿的全是技巧。

  既試探張梓舒對於凌金凱的忠心度，又試探了凌金凱和容頡夫妻倆的情誼深淺。

  張梓舒也不是個傻的，都是見招拆招。

  而張梓舒對於凌金凱的忠心，張梓舒是微微有些敷衍態度了。

  「草民指不定永遠回不去幽明國了，所以對於我們國主，即便牽掛也無法效勞，」張梓舒嘆息，「如今草民只想落地為根，和好友以及未來的妻子好好度日。沒有別的想法……」

  「關於醫術方面呢……」龍澤的目光里沒融入任何的悲與喜。

  「草民很看重喬迎雪姑娘栽培出來的藥材，所以只要能一直跟她合作，把自己最熱衷的事來做一輩子，然後再混個兒女成群，家庭和睦，便開心了的……」張梓舒感嘆道。

  「成。只是寡人有一事拜託張先生，不曉得張先生會不會答應盡力。」

  「陛下，請如實說來。」張梓舒再次施禮。

  「關於長郡主的惡疾……」龍澤做了個深呼吸。

  然後就把葉爾洛婉十二年前染疾的事兒說了。

  說是希望張梓舒給予保密，也希望張梓舒能想辦法治癒郡主的病症。

  張梓舒便也不客氣，他把他前來的目的也說了。

  「寡人竟然把人給抓起來了，是真不好說放就放……」龍澤假裝為難，「不過寡人不會為難他。張先生要不要自己想想別的辦法？」

  張梓舒：「……」

  你不肯放人我能有什麼好辦法？難道我要劫獄不成？

  但張梓舒終究是沒說出來。

  龍澤趨前，拍了拍張梓舒的肩膀。

  心裡在想著，幽明國到底是怎麼樣的好水土，居然養出了這麼多水靈的人。

  包括凌金凱，包括這個已是不惑之年的張梓舒。

  還有那個蕭孟然。

  而聽說……容頡的美最為內斂，屬於那種第一眼見著，不一定比得過張梓舒和凌金凱的，卻可以在熟悉了之後，越看越迷人的。

  凌金凱童年時在尚卿國，龍澤一直想著，那時候的凌金凱很依賴於他，如今也不曉得好不好相與。

  其實若說龍澤真的信守君子約定沒想過吞併幽明國，這也是不現實的。

  在他眼裡，幽明國只適合做一座城，做尚卿國的一座城。

  凌金凱只適合做藩王，做聽從於龍澤之命的藩王。

  但一切時機都不成熟。

  ……

  張梓舒離開卿和城之後，再次和郡主聚了聚。

  「不若我們上奏吧……」葉爾洛婉想了想，道，「雖然趙大人官職太低，朝中那些全是重臣，不會有人把他當回事，但只要我出面，想必會有幾個人給我面子的。還有張神醫您……您的神醫之名，不只是在幽明國享譽四海，在尚卿國，也是家喻戶曉的。所以咱們二人合力，應該能說得動一些朝臣……」

  「行。」張梓舒點點頭，「況且趙大人根本就沒有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他初始使用喬迎雪的藥材免費發放給患者，都是他自掏腰包買的。為官三年，趙大人可謂是清正廉明，吃穿用度都節儉的很。一心只為百姓著想。像這樣的好官，若是都不得好報，那我對於你們尚卿國的未來，可有些擔憂了……」

  葉爾洛婉跟張梓舒在這裡討論，自然又有暗衛把這些話傳到了龍澤耳里。

  翌日。

  龍澤秘密宣了葉爾洛婉覲見。是在偏殿。

  「洛婉，」龍澤眸子裡一片清冷，「之前，凌金凱在與凌康恩的那一戰，損失慘重。如今，他又清理了很多臥底。可據我所知，他所清理的那些不忠之人，一開始清理的很準確。可最近，很多朝臣為了扳倒與己不睦之人，硬是互相栽贓陷害，咬定對方就是昌儷國內應。所以幽明國如今的朝堂，人人自危……」

  「陛下是要趁機降服了凌金凱？讓他割地臣服，從此以藩王自居？」葉爾洛婉試探著問。

  「如果寡人說確有此意，洛婉覺得有幾分勝算？」

  「有十成把握。」葉爾洛婉灑脫的道，「凌金凱童年時在尚卿國長大，臣女了解他的脾性。他生性多疑又孤僻，童年的陰影讓他無法信任任何人。如今他根基還沒站穩，損失的兵力也沒修復好，便搞得人心惶惶，也真是自尋死路。」

  「洛婉果然是個奇女子，分析的頭頭是道。」龍澤滿意的點頭。

  「其實陛下若是降服於他，反而是為他好。日後便可以護得住他了。不然任由他的朝臣和子民胡鬧下去，有一天一定會砍下他的首級。所以讓他退一位從而保得一生富貴平安，日後他會想得通的，會感激陛下的……」葉爾洛婉繼續侃侃而談。

  說這番話時，她自己都覺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