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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剖腹

2024-08-31 16:12:54 作者: 雙木夕

  最為關鍵的是,他要應承下來沒有其結果,只會將兩邊都開罪了,這等燙手的山芋還是不接為好。

  他眼神遊離徑直轉頭,本想就此躲過,皇上顯然也想到了他,揮手讓太醫下去了,說:

  「裴允弦,你來看看。」

  裴允弦心中暗苦,卻不得不答應。

  

  裴允弦簡單地查看了一下,得出了和兩位隨性太醫一樣的結論。梁王會心一笑,嘴角還沒有完全揚起,就聽裴允弦又說:「不過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剖開馬的腹部,如果真的被餵食了什麼讓其發狂的東西話,食道,胃部,腸道應該還有殘留才對。」

  既然已經插手了,裴允弦自然會儘可能地還原真相。

  皇上微微一愣,生剖馬腹嗎?不過這是越王的戰馬,皇上看向越王,也想看看他的態度。

  梁王開始有些心虛了,他心知肚明,如果一旦真的開膛破肚,說不定真的會讓裴允弦檢查出什麼,雖然那藥時無色無味的,但是難保不會被裴允弦查出什麼,梁王可是一點兒也不想冒險。

  可這是越王的馬,輪不到他做主。就在梁王考慮怎麼能夠阻止又不讓人懷疑的時候,其中一個太醫說話了。

  那名太醫早就不滿裴允弦許久了,因為裴允弦總是將他們整個太醫院的面子踩在地上摩擦,他們大半生都醉心專研醫術,到頭來卻總是被一個毛頭小子壓一頭,早就不服氣了。

  「裴允弦,你如此去做不擔心驚擾了聖駕嗎?再說,有沒有被下藥驗血是最直觀的,如果隨隨便便就剖腹,那以後給人治病怎麼辦?為人醫者,你這是救人還是殺人?」

  裴允弦神情一頓,淡淡道:「一切憑陛下做主。」反正該說的他已經說了。

  梁王見狀,順著太醫的話道:

  「昱朝以仁愛治國,無論是百姓還是國土之上的,對萬物皆應有仁愛之心。」

  「莫說這畜牲甘為坐騎,乃有功之臣,怕是不能輕易傷害。裴公子,張太醫說的也有道理,你學醫是為了治病救人的,不是來殘害生命的。」

  裴允弦抬頭,面無表情地看著梁王,他知道自己此舉可能得罪了梁王,但是他只是說出了自己應該知道的。即便皇上沒有想起他,從他聽見聽說這邊的動靜就已經無法置身事外了,今天的事終歸是要一個結果。梁王和越王他只能選擇得罪其中一個或者兩個都開罪了。

  兩項取其輕,而梁王的態度從而也更加證明他真的有問題。

  如此他都真想辯駁一番,只聽他淡淡的說:

  「梁王言之有理,只是我奉了陛下的指令,你既不讓我查詢,是否阻礙查詢事實的真相?」

  語畢,裴允弦轉而向著皇帝,說:

  「一切憑皇上做主。」

  反正他只是個聽命行事的,梁王今天是肯定要得罪的了,本來兩人也沒有私交。

  皇帝微微皺眉,此事關乎到到他的安全,怎能就這樣成為懸案,不了了之。

  他倒是想知道究竟是誰想對他下手。

  梁王現在的態度也的確讓人匪夷所思。他淡淡睨了一眼梁王,給裴允弦撐腰。

  「你想做什麼便去做,此事定要弄得明白,旁人不許干預。」

  梁王被帝王一眼盯在了原地無計可施,雖然不至於真的剖腹查出什麼陰謀即將敗露,但是他莫名地不想冒險,他不動神色地看向時謹之抓回來的那人,給了一個獻祭的眼神。

  得到皇上的支持,下一刻鐘,裴允弦已經向著馬匹馬走了過去,打量著馬的腹部。

  說實話這種事是他第一次干,以前上學的時候解剖夠青蛙,兔子,屍體……後來工作了,動過的手術大大小小加起來幾百台,打開過不少人的腹腔,現在這樣準備生剖一馬馬還是第一次,而且他手邊並沒有縫合的工具,一旦他開始動手,基本這匹馬也救不回來了。

  裴允弦拿過匕首,馬剛剛中了陷阱又發狂,摔斷了腿已經癱倒在地上無法站立,裴允弦於心不忍,考慮著要不要用一個麻沸散什麼的。

  現場皆陷入一片安靜,所有人都在期盼著最終結果,小太監沖了出來跪在皇上前說。

  「陛下,奴才罪該萬死欺瞞陛下,奴才的確去過馬廄,但卻不是想要下毒,而是想要救這匹馬。」

  所有人轉頭,帶著一種不明白的眼神看著小太監,他趕緊接著解釋說,「每次圍獵之前,所有人的馬都會放在馬場統一照料,這次是奴才負責餵養。」

  「昨天白天這匹馬突然拉了肚子,奴才怕被人責怪,又怕耽誤了比賽,只能偷偷的給馬餵了些藥,但是奴才並不知道這是越王的馬,也從來沒有陷害越王的意思,奴才就是……就是擔心責罰,所以才自作主張給馬餵了拉肚子的藥,沒有想到竟然被人看見了,沒有想到這馬今日剛好又發了狂,可是奴才發誓,真的沒有其他的東西。」

  語畢,他磕頭如搗蒜一般。

  所有人黯然,皇上也自然而然的陷入了沉思。

  越王在一旁冷冷發笑,如此漏洞百出的說辭。

  「父皇,這事從剛開始就漏洞百出,有諸多可疑之處,若不徹底調查清楚,只怕難以還兒臣清白。」

  「可是,越王,這是跟著你一起上過戰場的戰馬,剖腹,會不會太殘忍了一些?」

  皇家最忌深情,可是做到皇上這個位置上的時候,也擔心自己兒子們太過於薄情。皇上比誰都清楚知道這個位置有多吸引人,皇家的親情本就稀薄,一旦他的身體跟不上的時候,最應該擔心的便是他身後虎視眈眈的兒子。

  連跟隨多年的戰馬都可以毫不猶豫地捨棄,並且時以剖腹這樣殘忍的方式,那麼對他這個父皇呢?又有幾分真情實感?

  當年他一成年便被趕去了封地,戍守邊疆,一別多年,恐怕那點淡薄的父子之情早就所剩無幾了吧。

  越王不動聲色地抬頭,在邊疆多年,已經猜到了他的父皇在想什麼了,低下頭的瞬間眼裡閃過一抹冷嘲,伴君如伴虎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因為對方總能夠找到會對他不利的理由。

  當初是這樣,如今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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