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衛芳尋死

  蘇眠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不應該多餘跑這一趟，宋卓該不會誤會她是來獻殷勤的吧？

  不……也不對，她確實是來獻殷勤的，不過只是因為他救了她。

  哎……

  不過來都來了，這些大餅卷肉總不能再帶回去吧？

  「順路給你送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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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眠笑得拘謹且討好，從包里拿出來做好的大餅卷肉，香味瞬間四溢。

  丁楠聞著這香味，頓時饞了：「這是什麼好吃的啊？」

  看到是肉，丁楠也沒好意思白要，開口說道：「我拿錢買，分我一個好不？」

  蘇眠一笑，眼睛裡就像是有星星，看得丁楠差點移不開眼。

  「既然你是我哥兄弟，還幫我帶路，那這個肉餅就當謝謝你了，不收錢。」

  「妹妹你人可真是太好了，人美心善，誰娶了你可是積了八輩祖宗德了。」丁楠笑得見牙不見眼，覺得蘇眠簡直是世界上最美的小仙女。

  要是能娶回家當媳婦就太好了！

  想到這，丁楠心跳的砰砰的，他和宋卓可是同學兼兄弟，這近水樓台的……

  丁楠越看蘇眠越好看，一雙眼珠子都快黏蘇眠身上了。

  宋卓臉一黑，整個人氣壓有點低：「去，一邊去，胡說八道什麼呢！」

  說著，把一個大餅卷肉直接塞到丁楠的手裡，拉著蘇眠就往外走。

  「哎，我這有水壺，咱們可以一起吃啊……」

  宋卓的臉瞬間更黑了，腳步也變得更快了，蘇眠剛想說話，小手直接被宋卓捏地生疼，只能小跑著跟上。

  一路到了操場邊上，找個台階，這才拉著蘇眠坐下。

  蘇眠乖乖把大餅卷肉遞過去，宋卓也不客氣，大口大口吃的香，蘇眠想到剛剛宋卓的態度，怕宋卓誤會，當即解釋道。

  「那個……我不是故意來打擾你的，只是順路想著給你送點吃的，如果不方便的話，下次我不送了。」

  蘇眠說的誠懇，低頭猛吃的宋卓一聽，猛地抬頭狠狠盯了蘇眠一會，接著又低頭猛吃。

  蘇眠……

  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宋卓或許是吃的太急，突然「嗝」了一聲，和他一慣高高在上的冷漠形象完全不搭邊，蘇眠不禁覺得好笑。

  但想到這人的性子，大概率是不喜歡被人笑的，只能硬憋著，把自己的水壺遞給他。

  宋卓確實有些羞澀，但看對面的小女孩忍得痛苦，乾脆也不糾結了：「要笑就笑，腮幫子鼓的都能當金魚了。」

  『噗呲』蘇眠聽他這麼說，一個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那個，對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宋卓一雙冷艷的桃花眼，略微一挑眉：「故意的也沒事，誰讓你是我媳婦呢！」

  「呃……」笑聲戛然而止，蘇眠腮幫子還鼓著，這會一雙眼睛睜得溜兒圓，樣子特別滑稽。

  宋卓的桃花眼此刻盛滿了細碎的笑意，乾淨修長的大手，直接一把揉上蘇眠的頭髮：「好了，這下真變成金魚了！」

  「我吃飽了，明天不用帶這麼多肉，吃素的也挺好的。」宋卓把手裡剩下的一個大餅卷肉塞進蘇眠的懷裡。

  「自己路上慢點，如果不敢，可以等我晚上放學一起，你可以先出去逛逛。」說著，還從口袋裡掏出來五塊錢，遞給她。

  一切安排妥當，這才長手長腳邁步離開。

  蘇眠捏著手裡的錢，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他這是讓她明天還來給他送飯的意思？

  感覺哪裡怪怪的……

  等宋卓放學自然是不行了，她身上可還有三百塊錢呢，還是早點回去的好。

  去往楊柳村的路，有一段是要經過大河村外圍，一抬眼就看到衛芳鼻青臉腫地拉著她家五歲的女兒大丫站在大河邊上，母女倆都哭的一塌糊塗。

  完了，衛芳放開大丫，就隻身往河裡走去。

  這可把蘇眠嚇了一跳，這不會是要出人命吧？

  蘇眠趕忙快步上前，等到了近前，就看衛芳一臉絕望，她走近了都沒發現。

  蘇眠也不遲疑，一把抱住衛芳就往一旁拖：「你幹什麼呢？」

  一旁的小姑娘瞪著兩個大眼珠子，餓的面黃肌瘦的，此刻也是一露臉茫然，眼角掛著淚，嘴角還青了一大塊。

  怎麼看怎麼讓人心酸。

  看著衛芳一臉死寂，蘇眠狠狠搖了搖她：「你倒是醒醒啊，你看看大丫，她怎麼辦？」

  衛芳木然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許表情，看著眼前瘦瘦小小的女兒大丫，五歲的孩子身量才只有三歲那麼大，不禁鼻頭一酸，眼淚流的更凶了。

  不說衛芳之前幫過她，就算是一個陌生人她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我……我也是沒辦法了，大丫好歹是他的種，總不會太差。」衛芳聲音怯懦。

  糊塗！

  簡直糊塗！

  沒記錯的話，上輩子自己這個好友貌似早早就死了，留下一個女兒，婆家重男輕女，很快就賣了這個女兒，給兒子娶了新媳婦。

  想到跟自己同樣命運的大丫，蘇眠恨不得撬開衛芳的腦袋看看，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確定？你那個婆家會好好養著她？而不是被賣了？」

  「即便不賣了，你那個男人就不會再娶媳婦？」

  「等那媳婦有了兒子，大丫怎麼辦？」

  「你這個親娘都不保護她，你還指望誰會保護她？」

  衛芳似乎終於被說動了，眼睛慢慢地盯著蘇眠，似乎想知道這一切會不會真像蘇眠說的那樣，等看到蘇眠眼裡的認真，就像在謊言被戳破，再也不能自欺欺人。

  衛芳『哇』地一聲就哭了。

  是啊！

  其實她自己也是不信的，只是這日子過得太痛苦了，她下意識選擇了逃避。

  等衛芳終於把一肚子委屈都哭出來，這才擦乾淨眼淚，腫著眼睛道謝：「謝謝啊，眠眠，是我一時想差了，你說的對，我都不管大丫，她就沒人管了。」

  「真是太謝謝你了，幸虧有你把我罵醒，否則，大丫可怎麼辦啊？」

  「謝啥謝，你不是也救過我？」

  兩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咕咕咕……」一個聲音傳進兩人的耳朵里，兩人一轉頭就看到了一旁的大丫，小小的手捂住肚子，似乎是不想讓她叫出聲。

  臉上滿是怯懦：「娘，我按住了，不讓它叫了，你別哭了好不好？」

  衛芳一聽，鼻子又是一酸：「對不起，大丫，是娘對不起你。」

  衛芳上前抱著女兒，蘇眠則趕緊從布袋裡拿出中午那個大餅卷肉：「來，大丫，姨姨這有吃的，你快吃一點。」

  大丫眼睛一亮，下一秒就低下了頭：「不能吃，吃東西要經過奶奶和爹同意，不然娘會挨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