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左右逢源

  翌日，天微微亮皇后就見到了姍姍來遲的顧霖。

  她說是大皇子欽佩顧霖所以想要見他，但最終還是自己來了。

  「參見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聞言皇后笑了笑，道：「沈將軍快快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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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娘娘。」顧霖一臉的誠惶誠恐，道：「微臣聽說是大皇子想要見見微臣········。」

  「瑞兒本來是想等你來的，但他年紀小熬不住，所以現在去歇著了，正好本宮沒事兒，就跟你說說話。」

  顧霖頷首道：「微臣何德何能，實在是慚愧。」

  「沈將軍乃是年輕一輩之中最為傑出的人物，何必如此自謙，更何況西南就靠你們了。」

  「不敢當，西南若不是侯爺在，恐怕也沒辦法守到現在。」

  但是皇后卻笑了起來：「你這般青年才俊，何必這般，況且本宮也聽說侯爺很是看重你呢。」

  「侯爺愛才，對軍中將士一視同仁，倒也沒有例外。」

  「哎，沈將軍果真是謙虛，本宮聽說你們在前線打仗都覺得熱血沸騰呢，瑞兒更是如此。」

  她拉著沈瑞開始說，神情看著分外溫柔。

  顧霖一邊跟她周旋，一邊打量著周圍的情況。

  說實話，殿內其實沒有從前那麼熱鬧，宮人們如喪考妣，看起來並不太開心的模樣。

  看來沈周然那邊的情況並不好。

  他便抬起頭來微微一笑：「娘娘，臣出身微末，幸得侯爺眷顧才走到如今，他對臣有知遇之恩。」

  「本宮知道，但侯爺年紀也大了，膝下的郡主又是這般模樣，往後還說不準呢。」

  顧霖訕訕一笑，看著有些木訥。

  皇后繼續說道：「不是本宮說沈將軍，如今正是個好機會，陛下遇刺乃是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但他若真的駕鶴西去，那本宮膝下的大皇子便是儲君的人選，到時候沈將軍有從龍之功，便可以平步青雲。」

  她並不遮掩自己的想法，而是竭盡所能開始拉攏顧霖。

  況且出身微末的小民沒多少見識，看見這樣的好處怎麼可能不動心？

  皇后微微嘆了口氣，開始抹眼淚：「本宮一介婦人，既要看著大皇子又要顧及江山社稷，實在是有些獨木難支·······。」

  「娘娘不必擔心，這滿朝文武，難不成真無一人擁簇儲君嗎？」

  顧霖看上去義憤填膺，就是個愣頭青的模樣：「您放心，臣肯定會為陛下萬死不辭的。」

  「有沈將軍這句話，本宮就放心了，但是郡主那邊·······。」

  「無妨，郡主那邊微臣會盡力去說服的，大皇子乃是皇室正統，若是不擁簇他，這世上還有什麼人更合適？」

  皇后這才笑起來，那面上如花一般：「那真是幸苦沈將軍了。」

  「不敢不敢，這都是微臣應該做的。」

  顧霖說著低下頭開始拱手，但面色卻看上去十分冷淡。

  「有沈卿這番話，本宮便安心了，大皇子如今正在休息，等他醒了你再去見他。」

  於是皇后便找了個藉口把顧霖給留在了宮裡。

  或許是害怕顧霖是在騙她，所以皇后打算將他先扣在宮內，反正等康容眉得到消息，肯定會來看看。

  如果跟自己想的一樣，那昌平候對於這個所謂的孫女婿肯定有點兒意思，若是沒有，那自己這一番舉動也不會太出格。

  不過她肯定想不到，自己這番舉動反而讓顧霖分外滿意。

  「公子，咱們需要在這兒等多久啊？」

  「等到郡主入宮。」

  「啊？那豈不是很危險？」

  顧霖偏過頭來，那張英俊而立體的臉看上去十分冷淡：「但沒辦法，我想要知道沈周然究竟如何，必須得找個機會留在這裡，現在皇后給了我理由，那我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小六卻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雖然皇后想要拉攏咱們，但郡主他們要是不來，豈不是危險。」

  「不會的，皇后投鼠忌器，即便拉攏不到西南駐軍也不會得罪他們，這頂多就算試探一下。」

  要是讓她做更多，恐怕皇后也不敢。

  如今帝都局勢複雜，八大營和禁軍還有御林軍三足鼎立，到時候打起來還有個楚雲昇在旁邊虎視眈眈，所以皇后絕對會很小心翼翼。

  「也是，但沈周然那邊恐怕都被圍死了，想要進去，難。」

  顧霖也點點頭：「這確實麻煩，不過先看看情況吧，若是大皇子真來見咱們，我們也可以厚著臉皮跟過去看看。」

  於是兩個人這才退出去，在安排的殿內歇息下了。

  ·········

  「公子公子，大皇子來了。」

  顧霖剛睡著就被旁邊的人推醒了，他也不生氣，立馬從床上翻起來：「過去看看。」

  「是，您看就在那邊。」

  繞過後殿，就看見一個半大少年站在不遠處。

  「微臣參見大皇子殿下，殿下金安。」

  沈瑞轉過身來道：「沈將軍不必多禮，快起來吧。」

  「謝殿下·······。」

  「我十分傾佩沈將軍，所以才召見你進宮，希望沒有讓沈將軍不高興。」

  「怎麼會？大皇子能召見臣，臣高興都來不及。」

  沈瑞淡淡一笑，少年看上去臉色也並不好。

  雖然他也在外祖和一群臣子的言語當中明白了天子有多厲害，那個位置有多招人垂涎。

  但如今自己的父親倒下，他肯定也好受不到哪去。

  即便萬人之上，也是高處不勝寒。

  「本來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說這些的，但沈將軍也明白，父皇如今凶多吉少，我們不得不早做打算，您是少年英才，自然也明白這些·······。」

  顧霖聞言嘆了口氣：「大皇子說的是，臣只想著為陛下赴湯蹈火，而且大皇子為人至純至善必然是儲君最佳的人選，您放心，臣肯定會站在您這邊的。」

  他忽悠起人來一套一套的，半大少年被他騙的團團轉，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

  「那我就放心了。」

  顧霖點點頭：「哎，臣也很為陛下擔心，希望他能夠逢凶化吉啊。」

  「我正要去看看父皇，不然沈將軍一起去好了。」

  果然，大皇子為了拉攏他獲得好感，主動開口說了這話。

  這正中顧霖下懷，於是他連忙答應了：「自然，臣也十分擔心陛下的情況。」

  於是兩個人就相攜而出。

  這一路上顧霖發現宮內戒備分外森嚴，不管是誰的人，至少現在看上去都是為了保護陛下。

  只是·········這其中有多少人是別人的探子，現在又打算做什麼呢？

  「真是叫人擔心啊。」

  顧霖心中嘆了口氣，但也連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