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蛛絲馬跡

  雖然顧宸擔心，但仔細想想也不可能。

  畢竟·····代價太大了。

  而且當今陛下可不是廢物，他手中有三大兵馬，西南駐軍，西北駐軍和皇城守備軍都是他捏在手裡的權勢。

  即便是楚雲昇，跟這群人對上，想贏也很困難。

  那兩個人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原地，顧宸憂愁極了，眉心的褶皺經久不散。

  另外一邊，皇宮裡面卻爭鬥不休。

  「你說你沒有見到過姚城刺史，這倒是可信，但你沒有見到過帳本，我們可不信。」

  三法司一位高官站出來將查到的東西拿出來：「當時乘季軍抵達姚城之後並沒有率先開始行動，而是在那裡待了很久，這幾乎一個月的時間，那請問將軍在做什麼呢？」

  「自然是在探查叛軍蹤跡，對方帶走了姚城守備軍，本就熟悉地形，加上本地人互相扶持，想要一擊必殺需得探查清楚情況，這也不成？」

  那人摸摸鬍子，一臉的正氣凌然：「可即便如此，那姚城辦差大院就沒有找到任何一個可疑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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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我就不明白了，難道上戰場這種事情，我沒有話語權嗎？」楚雲昇泰然自若，對對方的指責毫不在乎。

  姚城之中，他們本來就沒有多少可以抓到的把柄。

  對方窮追不捨，只會令人生疑。

  吵了三回，都以楚雲昇取得勝利告終。

  就在他冷笑一聲打算離開的時候，變故突生。

  「本王有疑問。」

  沈周既站了出來，其餘人看著他，神情各異。

  「王爺請說。」楚雲昇倒是依舊從容。

  於是沈周既笑道：「將軍撥付大軍出征，身邊還帶著一位女子，之後更是在姚城之戰中出了不少力，而這個人，跟當時督察院總督程家關係匪淺，將軍還敢說自己問心無愧嗎？」

  這話是讓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楚雲昇緊皺眉頭，他帶什麼人一向沒人在意。

  只要能夠打勝仗就足夠，沒想到今日在這個地方栽了跟頭。

  而沈周既要他說清楚顧宸究竟怎麼回事，否則就有軍功作假的嫌疑。

  一時之間，楚雲昇落入下風。

  除此之外，對方還拋出許多不利於楚雲昇的證據，說是姚城守備軍就是被他給放養大的。

  本來可以速戰速決，結果卻延誤了這麼久。

  一時之間，群臣攻之。

  「雲昇，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皇位上沈周然神情冷漠威嚴，看著楚雲昇。

  「臣·········無話可說！」

  那人閉上了眼睛，無奈的嘆了口氣：「來人，讓楚將軍回府閉門思過，皇城守備軍盯著，一刻都不許離開。」

  所有人都傻了眼，面面相覷。

  難不成這次，皇上想要趁這個機會拿掉楚雲昇？

  不得不說，這也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啊。

  躁動！

  瘋狂的躁動，即便是平時保持中立的臣子，都開始蠢蠢欲動。

  ··········

  將軍府很快就被所謂的看守圍了起來。

  顧宸聽說之後就唰的站了起來：「怎麼會這樣？」

  「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外出。」

  這群人油鹽不進，怎麼說都不肯讓人進出。

  顧宸著急得不成，因為這讓她罕見的感受到了失控的滋味。

  但很快，這對峙就被打破了。

  楚雲昇回來了。

  他神色略顯疲憊，看了一眼對方就冷笑起來：「為難府上的下人算怎麼回事兒？」

  「將軍，下官不敢，只是陛下有令，我們也不敢抗命。」

  楚雲昇不耐煩的擺擺手：「退下吧。」

  「是。」

  幾個人進了院子，顧宸神情擔憂：「將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一招不慎而已，沒事的。」

  他仿佛不在意，但一邊跟著的陸奇卻忍不住義憤填膺：「你還有臉問，你自己做了什麼你不知道？」

  「我？我做了什麼，你怎麼這樣說？」顧宸一臉茫然，看著他不明白。

  陸奇差點兒跳過來想揍她：「你還裝！」

  「夠了陸奇！」

  一邊楚雲昇揉了揉眉心，叫他退下。

  「可是。」

  「沒什麼可是，退下！」

  陸奇憤憤不平，等了顧宸一眼就轉身走了。

  這讓顧宸心裡浮起一陣古怪的念頭：「他剛剛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你別多想。」

  楚雲昇繞過她回去洗漱，打算好好休息。

  但是顧宸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於是敲響了他的房門。

  「將軍，你睡了嗎？」

  裡面不多時傳來楚雲昇低沉的嗓音：「沒有，進來吧。」

  顧宸輕輕推開門，發現他散了發，正靠在榻上看書。

  「怎麼了？」

  見他問起來，顧宸猶豫道：「有些事情想問問將軍。」

  「過來坐。」

  楚雲昇伸出手拍了拍一旁的椅子。

  他這樣，顧宸也沒有拒絕，過去坐下才說：「今日陸奇統領看著心情不好，他······是不是跟我有關係？」

  「你別理他，這人發癲了就是這樣。」

  顧宸卻不覺得是這樣：「可是·······他好像真的有話要跟我說。」

  「沒什麼要說的，今日在朝中被下了面子，所以撒潑罷了，別理他。」

  楚雲昇披散著發，側臉精緻立體，他如今看上去沒有絲毫的女氣，即便披頭散髮也是如此。

  但不知為何，顧宸想到紫陽府的時候他妖嬈精緻的眉眼。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

  她拼盡全力將偏離的視線拉回來：「哦，是嘛，那陛下沒有為難你吧。」

  「不過是禁足，算不得什麼。」

  「可是這段時間朝中斗得那麼凶，你不在說不準有人會給你扣帽子。」

  楚雲昇偏頭看了她一眼，不知為何，顧宸覺得那眼神若有所思，意味深長的很。

  這讓她汗毛都快要炸起來了。

  「怎麼這樣看我？我說錯話了？」

  楚雲昇輕輕搖頭，姿態十分懶散：「沒什麼，別擔心我已經有應對之策了，想必他們也拿我沒辦法。」

  這才像是楚雲昇會說出來的話，顧宸暗暗鬆了口氣。

  但是心頭卻還是一陣緊張，仿佛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揪住了一般，難受的緊。

  「你臉色不好看，早些回去休息吧。」

  顧宸輕輕頷首：「是，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她在楚雲昇面前，從未感受到如此不自在和緊張。

  雖然今日的楚雲昇比平時更加溫柔沉靜，但她還是反射性的警惕起來。

  因為巨大的壓力，她都沒辦法保持平日的冷靜。

  於是只能立刻撤走。

  她一走，陸奇就掀開了旁邊的窗戶，露出一張氣憤的臉：「將軍，你就這麼慣著她嗎？」

  「閉嘴。」

  「可是今日的事情明顯就跟她有關係！」

  程昱莫那種人，謹慎的很，不可能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訴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