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叛軍出現

  並且最好是不要讓程昱莫抓住任何把柄。

  如此姚城的事情才算是能夠完美落幕。

  只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

  談了幾個時辰，最後將人安頓下來，楚雲昇才算是脫身。

  他剛出來的時候神色顯得疲憊慵懶，見了顧宸他們兩個人站在走廊上也不奇怪。

  「不回去休息會兒嗎？還有你，事兒辦完沒有，在這裡偷懶。」

  

  赫然，後一句是在說陸奇。

  那人十分不忿，一臉的訕訕：「主子實在是偏心，憑什麼顧宸就可以去休息·····。」

  「你若是個女的，睡死在床上我也懶得管你。」

  但是陸奇切了一聲，若是女的，他肯定更狠。

  那將軍府那些女下屬，要不是就被送去探查情報，要不就是在跟女人爭奇鬥豔，也沒見他問過一句。

  反倒是顧宸，一天天的過得這麼悠閒，他還有心思問。

  「誰叫我是個男的。」他低低的腹誹。

  楚雲昇瞪了他一眼：「還不去辦事？」

  「哦，這就走了。」

  說完陸奇就行禮轉身大步走了。

  楚雲昇這才緩和了神色：「阿宸，你在這兒多久了？」

  「好幾個時辰，只是不見你出來，有些著急。」

  「哎，監察院來了人，我必須要應付一下，說不準陛下現在是要敲打我呢。」他隨手拉了顧宸往前走，神情懶散。

  顧宸沒有反抗，跟在他身邊問：「只要帶來藥材，疫病有的治就好，至於叛軍對於乘季軍來說不足為懼。」

  說不準他們一出手很快就能結束戰鬥呢。

  聽完楚雲昇低低一笑：「對我這麼有信心啊？」

  「將軍若是都對付不了這群人，那這世上就沒幾個人可以對付他們了。」

  顧宸即便是誇他，也不願意直白的說出來，反而拐彎抹角轉一圈。

  但這種性子就很讓楚雲昇喜歡。

  他聽慣了那些阿諛奉承的話，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他見得多了。

  但是顧宸明明知道自己厲害卻不願意誇得那樣直白，這叫人覺得很卡哎。

  他輕輕一笑，心情因為程昱莫到來的陰鬱變得輕快了很多：「你以後可以直白地誇我，用不著這麼潤色。」

  顧宸挑眉，煞有其事道：「我這是怕將軍得意忘形，再說，你已經足夠厲害，我多夸幾句難不成還能上天了？」

  「嘖，你嘴裡就沒幾句好話。」

  他很嫌棄的伸手捏了捏顧宸的臉頰，但是笑容卻很溫柔。

  顧宸打開他的手：「對了，陛下沒有罵你吧？」

  「當然沒有，聽說我被洪水沖走，還特意關切了一番呢，看來這次落水落得挺好。」

  顧宸頷首：「那就好，要是他真追究起來，那可就麻煩了。」

  「他現在來不及追究我的事情，堤壩崩潰，如今京都風聲鶴唳呢。」

  兩個人沉默片刻，顧宸想到火龍之前說過的話。

  也是，姚城堤壩建的時候花了五百多萬白銀，可謂是費心費力，結果呢········？

  現在才過去四年，就塌了，這放誰身上誰不生氣？

  所以嚴查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沈周然願不願意了。

  「這事兒牽連甚廣，我聽說堤壩跟互補有關，真鬧起來，拔出蘿蔔帶出泥，陛下願意承擔這種風險嗎？」

  楚雲昇冷笑一聲：「不願意也得查，如今不收拾，往後就更難了，陛下現在恐怕也是左右為難。」

  收拾吧，這些臣子都是擁簇他登基的忠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害怕如今開了先河，往後要收拾更難。

  所以他現在肯定很頭疼。

  顧宸見他幸災樂禍，就知道最近陛下對他的打壓很重。

  不然以楚雲昇的性子，不會這麼笑對方的。

  「那也沒辦法，所謂上行下效，如今他不管，過些年要舊事重提，可就沒那麼多理由了。」

  楚雲昇也十分贊同，他拉了顧宸越過走廊，進了後花園。

  「這些日子你就不要去幫忙了，我看剩下的人可能也好不起來，染的你病倒可就不好了。」

  見狀顧宸皺了皺眉：「真沒別的辦法了嗎？就要這麼看著他們躺在床上等死？」

  「沒辦法，我問過大夫們，他們也是回天乏術。」

  這讓顧宸心情有些低落，姚城已經夠倒霉了，現在還來，真不知道該說老天不開眼還是怨恨人禍。

  「你也別太擔心，盡力就好。」

  見她臉色不好，楚雲昇輕聲安慰起來。

  這人不露出那種危險神色，一心要對別人好的時候幾乎能叫人溺進去。

  而這樣一個人對自己的呵護，恐怕也沒有人能夠視而不見。

  即使顧宸時時提醒自己，有時候也會忘記自己究竟在堅持什麼。

  過了幾日，戰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開始了。

  顧宸從半夜驚醒，聽見外面馬蹄聲清脆的鐵騎跑過，神色就是一閃。

  原來叛軍不躲了，之前堤壩沒毀的時候他們有藏身之地。

  就是之前往堤壩對面有一處天然的凹槽，地勢十分隱蔽，也沒人找到。

  但之後堤壩被毀，那裡也遭了殃。

  於是這群人不躲了，打算換個地方。

  但這一動，就讓乘季軍抓住了機會。

  顧宸聽著其餘人的猜測，心裡有些慌張。

  這是她第一次距離戰場這樣近，比想像之中更危險緊張一些。

  「宸姑娘先回去休息吧，等明日他們就能回來了。」

  一個守衛安撫她，但是顧宸搖搖頭：「沒事，反正我現在也睡不著了，在這兒站會兒也沒什麼。」

  那人只好點點頭，然後轉身走了。

  但她沒有待多久，身後就傳來一陣腳步聲。

  「我之前就聽說楚將軍帶走了尚書府千金，沒想到是真的。」

  顧宸轉過頭去，看見不遠處一個紫袍官府的男子。

  這人身材清瘦，面容端正而隨和，眉間有著一道淡淡的痕跡，應該是經常皺眉導致的。

  顧宸沉默片刻才行禮：「見過程大人。」

  「顧小姐不必多禮，我跟你父親乃是好友，不用這樣客氣。」

  但是顧宸卻道：「禮不可廢，況且如今世上再也沒有顧氏家族，程大人還是不必如此稱呼我了。」

  「哎，顧小姐，我知道你心裡恨，但有些事情我們也沒辦法抵抗，我想你能夠理解的。」

  顧宸勾唇一笑，看著他道：「自然，您是陛下的好臣子，況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並不覺得我們一家有什麼該恨的，如今陛下寬慈容我一命，我感恩戴德都來不及。」

  看著她明顯的假笑，程昱莫一頓，半響沒說話。

  人都死了，這麼輕飄飄的幾句話簡直像是嘲諷。

  他沉默起來，因為顧宸的犀利，也因為這人想像之外的冷冽。

  失去這麼一大家親人，顧宸卻顯得如此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