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談論

  下面人喊的悽慘極了，城門上的守衛神色略顯焦急。

  但是很快，對方似乎是來了什麼人，半餉就恢復了平靜。

  「少來這一套，你們回去吧，我們不會開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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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雲昇挑眉：「看來對方派來的人嘴皮子挺利索的嘛。」

  「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直接攻城吧。」顧宸在他身邊看著，不由得冷笑起來。

  他們不會以為楚雲昇跟他們談判是覺得自己打不下來，所以才來這一套的吧？

  開什麼玩笑呢，楚雲昇作為天元帝身邊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戰力非凡。

  想要打這麼一個小城簡直就是不費吹灰之力，若不是因為姚城有許多無辜之人，他們不想大開殺戒，鐵騎早就踏破了城門。

  這群人憑什麼以為靠他們那點兒守城器械就能阻攔乘季軍？

  「是啊，看來還是低估他們的氣性了。」楚雲昇擺擺手，示意手下人速戰速決。

  於是乘季軍立刻變換隊形，沒有一句話就已經沖了出去。

  姚城地勢不占優勢，因為是敞口的山谷形，意味著遭受攻擊很容易被擊破。

  果不其然，乘季軍先鋒軍一出動，對面的城門就被火力壓制的節節後退。

  轟隆一聲，一顆火彈彈了出去，瞬間將城門口給炸塌了。

  「呦，不錯嘛。」楚雲昇在遠處看著戰爭，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

  他這次來自然不是為了親自進攻動手，畢竟手底下都是能人，打這麼一個小城，還是很簡單的。

  「看來不出半個時辰，就能破門了。」

  其實他這話還是說謙虛了，顧宸看了看情況，覺得不超過兩盞茶時間就可以。

  但是乘季軍為了稍微給對方一點信心，還是保守多了。

  「快快快，所有人上城門，抵抗這群人！」

  源源不斷有人衝上來，卻也有人很快死去。

  砰！

  又是一聲巨響，投石機剛出就砸塌了城門。

  上面的人劈頭蓋臉的掉了下來，顧宸嘴角一抽：「就這麼結束了？」

  「不然呢，乘季軍為帝都第一軍，不是沒有道理的。」

  顧宸頷首：「確實如此。」

  要不然皇帝為什麼這樣忌憚，怪不得········有楚雲昇這樣才智超群的將軍，加上令行禁止的乘季軍，這些實在是太簡單了。

  就算是皇帝這樣強大的人物，對此夜升起忌憚之心，正常。

  「走吧，咱們去看看，這姚城究竟出了什麼么蛾子。」

  顧宸點點頭，眾人翻身上馬進城。

  「都蹲下，不許動，投降者不殺！」

  乘季軍正在將那群守著城門不離開的將士趕到牆角，然後一個一個盤問。

  「怎麼樣？」

  「姚城刺史方宇欽乃是此地最大的官兒，只是不知道人哪兒去了。」

  楚雲昇道：「找，不管用什麼辦法，決定三尺也得找到明白嗎？」

  「是，將軍。」

  顧宸在他身邊跟著，看著四散而逃的百姓，神色有些奇怪：「這些百姓按理說也不會過得這麼慘才對，怎麼一路上過來都衣不蔽體的。」

  「是有些古怪，我叫人去查了，希望能夠儘快得到消息。」

  打仗並不是最麻煩的事情，麻煩的是要調動多少人，計算多少糧草，完事兒要寫怎樣的軍報，反正雜事一大堆。

  楚雲昇此刻也在城裡轉悠，除了之前當著城樓的一群將士，這裡就沒有別的叛軍任何蛛絲馬跡。

  「難道他們並不在城內？」

  楚雲昇頷首：「有可能，只是叛軍在姚城發跡，為何又不在這個地方留下來呢？」

  這是他所想不通的一點，兵法上來講，占據有利地位比如這種人口多，有儲備糧食的地方才是上佳之選。

  但打開了城門，裡面卻沒有叛軍的影子，實在叫人覺得有些不太好。

  「不會跑了吧？」顧宸有些懷疑。

  「這倒不會，他們跑哪兒去呢，距離姚城最近的禹州有一位十分能幹的刺史，進京的時候陛下還誇過呢，這種情況下根本不會讓他們經過，所以很有可能是留在了原地。」

  顧宸頷首：「那就只能在這兒找，看這情況還得耗一段時間。」

  「也許，看情況吧。」

  路上沒看見什麼古怪的情況，兩個人於是原路返回。

  乘季軍已經將姚城的辦差大院給收繳了，並且整改過後供楚雲昇落腳。

  而且乘季軍的糧食帶的也不多，需要在此處找一些。

  「得打聽一下，要是姚城刺史跟叛軍有聯繫，恐怕一顆糧食都不會給我們留下。」

  陸奇點點頭：「將軍放心，屬下這就去查。」

  「嗯，叫人再看看城中百姓的情況，我總覺得他們今日的態度有些古怪，恐怕是有別的原因。」

  陸奇一一答應了，才起身出去。

  自從他跟楚雲昇說過顧宸的事情楚雲昇不理會之後，他再也不說了。

  並且即便看見他們舉止親密，也視若無睹。

  顧宸覺得他聰明就聰明在這裡，雖然平日裡看著呆呆的，實際上這人比誰都要拎得清。

  「將軍今日也累了，我去找些吃得來。」

  楚雲昇道：「嗯，一個人出去小心些。」

  「好，不過也用不著擔心，院裡都有人守著的。」

  她說完就起身出去了，後廚這裡也有些吃的，她隨便弄了點端過去。

  雖然會下廚，但她做的飯肯定和沉香姐不能比。

  但楚雲昇也沒有多說什麼，特殊時候吃的差又不是沒法接受。

  「你也跟著我跑了一天，先去休息吧。」

  他一邊看軍報，一邊還要寫給陛下述職的摺子，還挺忙的。

  「我還不累，再陪將軍一會兒吧。」

  顧宸今日走的倒是沒那麼乾脆，就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她頭一次這麼示弱，這讓楚雲昇心情很好。

  「好吧，那你過來給我研磨。」

  顧宸坐著也是坐著，沒別的事兒干，於是過去給他整理書案，研磨斟茶什麼的。

  這些事情楚雲昇並不避著顧宸，好像即便她看見了也沒什麼。

  顧宸倒是無所謂，他要自己看，自己也是選擇性才能看的。

  有時候知道的太多反而壞事，倒不如迷迷糊糊，似懂非懂。

  「阿宸，你知道姚城刺史是誰的人嗎？」

  顧宸抬起頭來問：「誰的？」

  「你都不猜一下嗎？」

  「我不認識這位姚城刺史，要我猜的話實在猜不出來。」

  楚雲昇擱了筆，說道：「姚城刺史乃是內閣次輔的女婿。」

  「啊？女婿？」

  「嗯，多年之前征戰到京都的時候，陛下想要留下一個人在姚城，是次輔廉無山舉薦這位大人留任姚城刺史的。」

  顧宸頓了頓，問道：「次輔廉無山，我若是沒記錯的話，他跟三皇子母家關係匪淺吧。」

  「嗯，你沒記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