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黃雀在後

  鄭為之看到孫達斌的看過來的目光有些不善。

  狡兔死，走狗烹！

  案子破了，他是該烹的走狗。

  該怎麼解釋被警察抓住的事呢？

  還是老實交待……

  但他也要像袁曉嵐那樣摳細節，可咋辦咧？

  腦袋裡正不停翻騰著，突然看到孫達斌接了個電話。

  原本壓迫的氣勢，瞬間就沒了。

  換上了點頭哈腰。

  「嗯，嗯，嗯……是，是，是……我馬上來。」

  

  打完電話，狠狠瞪了一眼鄭為之，這才迅速地離開。

  ……

  「孫達斌，你怎麼回事啊？我都已經關照你了，你還讓鄭為之出這事？！」

  夏子健生氣地一拍桌子。

  桌子上的水杯跳動了幾下。

  他剛出差回來，就聽到了風言風語。

  然後又看到了鄭為之與一妙齡女子被警察押解的照片，酒店的背景歷歷在目。

  畫面語言很豐富，想抵賴都抵賴不了。

  「夏……夏局，我都把你的警告轉告給他了。」孫達斌也委屈，明明跟鄭為之說過了，讓他注意生活作風問題。

  「你怎麼跟他說的？」

  「我跟他說，八小時之外，也要管好自己。」

  「按說，也警告到位了。」夏子健思索著，「在酒店裡，兩女的爭他一個，被人舉報，都反應到許局那裡去了，他還這麼拎不清，要去嫖娼嗎？不對啊，都有兩女的爭他了，他還要去嫖宿，特麼的，這些小年青，腦子到底是咋長的？」

  他邊思索，邊喃喃自語，可把一旁聽著的孫達斌急壞了。

  「夏局，他……他，兩個女孩搶他啊……還在酒店啊？」

  「對啊，你不知道嗎？」夏子健很奇怪地看著他。

  知道個尼瑪啊？

  領導，你當初就不能說清楚點，含含糊糊的。

  什麼事都要靠猜，臣妾真的是猜不到啊！

  孫達斌覺得自己冤枉極了。他按照夏子健的吩咐，敲打一下鄭為之，可鄭為之說的是自己與學員一起喝酒，喝多了，他自己也覺得確實影響不好，下次一定改正。而且錢是袁曉嵐付的，也算不了什麼大事，所以就不輕不重的說了句，八小時外也要注意。

  也不知道鄭為之是裝糊塗，還是真的正好兩件事撞一起了。

  尼瑪，許局關照下來的事，竟然讓自己辦砸了。

  孫達斌急得團團亂轉。

  怎麼才能補救？

  「馬上換教官吧！」夏子健嘆氣道。也只能心理減少影響，換得晚總比不換強。

  「換不了！」孫達斌哭喪著臉。

  「什麼，我一個堂堂副局長，換個教官，你說換不了。」夏子健氣得都要把手指頭戳他臉上去了。

  「夏局，你不知道，現在鄭為之在學員里人氣有多高。」

  「我出差這幾天，培訓班又搞出什麼麼娥子了？」夏子健冷笑著問道。

  「沒……沒，出了個大好事。」

  孫達斌不敢怠慢，趕緊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平白無故的，您要換教官，就怕學員不答應啊！」

  「可是鄭為之有生活作風問題。」

  「他說是被人陷害的。」孫達斌說道，「他這麼一說，學員們都挺相信的。」

  「屁個相信，這群小兔崽子，是不把生活問題當問題啊！」夏子健氣道。

  好像也是，

  學員都是青年，

  感情，那都是……相當奔放。

  激動之後，沒羞沒躁的喊話也不少，

  「教官，我愛你。」

  「教官，我要嫁給你。」

  尼瑪，還有男學員這麼喊，令人大跌眼鏡。

  「夏局，您的意思，鄭為之是真的嫖娼了。」

  「什麼我的意思，你的意思，我要看的是真事！」夏子健吼道，「既然他說是陷害，讓他把陷害的人抓出來啊！」

  「派幾個監視……啊不，幫助他，讓他把人抓出來，以正視聽。我只給你四十八小時啊！」

  孫達斌滿頭大汗地走了。

  夏子健把腳架在桌子上。

  「尼瑪，還要來考我，嫌我修理你太少啊！可是……鄭為之是怎麼找出嫌疑人換裝的真相的，他又是怎麼找到嫌疑人的？」

  看似不難的治安案件，背後竟然還有那麼多的波折。

  過了半天。

  「草，孫達斌你不講一半，留一半會死啊！」

  夏子健在辦公室里咆哮著。

  身為刑警，怎麼能拒絕懸疑案件的誘惑呢？

  ……

  「鄭為之，你給我滾回家。立刻，馬上……」朱巧麗在電話里惡狠狠地說道。

  氣死老娘了。

  老娘是想升級成奶奶，可沒指望這麼升級啊！

  那麼溫柔婉約的林妹妹你不選，你晚上出去嫖娼。

  真當家法不存在嗎？

  「媽，我是被人陷害的，我今晚要辦案，想辦法抓住陷害我的人。」鄭為之正色說道。

  「好吧！」

  鄭為之聞言一喜。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過關。

  「那女的是誰，你們去酒店幹什麼，你交待一下。」朱巧麗追問道。

  不要啊！

  為什麼都那麼喜歡摳細節。

  電話掛了，朱巧麗似乎無意中說道：「哎，就怕他把生米煮成熟飯了，要是煮成了熟飯，我這個當媽的，總得盯著他，把事情扛下來吧。」

  林嘉蘭撲閃著大眼睛……

  ……

  鄭光金的電話也來了。

  鄭為之又費了一番口舌。

  事情搞大了。

  鄭為之非常地懊悔。

  當時要是直接刪除帖子就好了。怎麼就腦子一熱，想著留半個夜晚呢？

  怎麼就沒想到截圖，當時讓王玉鴦截個圖就好。

  現在，都沒法解釋，一解釋，驚動了背後主使人，前面的委屈全白受。

  為今之計，只能逆流前行，抓到背後的主使人。

  否則，自己背的這個鍋，永遠都說不明白。沒證據的時候，越解釋，網民越會覺得是欲蓋彌彰。

  還有，王玉鴦這裡也會有大麻煩。

  她和她母親的安全都沒法得到保障。

  酒吧里，王玉鴦雙手托腮，看著他在思索。他把手裡的酒瓶放到嘴邊，又放了下來，手背抹了一下嘴唇。

  完整的喝酒動作。

  可惜，

  瓶蓋還沒有打開。

  「阿為，我已經發過信息了，說今晚釣魚。」王玉鴦湊到他的耳邊說著話，好聞的氣息一直撩撥著鄭為之的荷爾蒙，「那邊的回覆已經過來了。」

  「看來，等的焦急的，不止是我們。」鄭為之再次仰頭喝酒，才發現酒瓶沒開。

  他用牙齒把瓶蓋咬了下來。

  「我們直接去酒店吧！」王玉鴦咬著耳朵說道。

  迷離的燈光，曖昧的氣氛……

  再加上香甜的女性氣息，通過耳朵上的迷走神經傳遞出來。

  轟，

  一陣情緒在爆發，

  頭頂處的皮膚發麻，酥麻的感覺迅速傳遍全身。

  「樂樂，樂樂……」鄭為之在心裡喊了無數遍，這才抑制了荷爾蒙的遊戲。

  他感覺到了危險。

  心底呼叫樂樂的次數越來越多。

  「現在去酒店，有點早吧！」他勉強抵抗了一下。

  「早點去，那人早點來，不是可以早點抓住他嗎？」王玉鴦好奇地說道，「你不想早點抓住他嗎？」

  尼瑪，差點踩進流沙里。

  鄭為之的神智瞬間清明。

  人家只想著破案的事，你可不要多想。

  刑警的縝密思維馬上就回來了。

  「不能這麼早去酒店。」

  「為什麼？」

  「那人不會那麼容易相信的，如果今天與前兩天的作息相差太多，他就會多一個懷疑的理由。另外，我相信他肯定安排了人盯著我們，想刺探虛實。」

  王玉鴦忍不住，想要四處張望。

  鄭為之馬上捧著她的臉，「不要看，我們要顯得正常一些，還要顯得親密一些。」

  王玉鴦臉色紅了起來。

  鄭為之的手掌中，源源不斷地發散著熱力。

  酒吧中的空調，可能離自己太遠，壓根沒有感受到涼意。

  她用雙手抓住鄭為之的大手，

  她把臉貼在鄭為之的手背上。

  心跳得很激烈。

  鄭為之覺得她的臉熱乎乎的。

  是為了抓那人給急的。他想到。心底的那些旖旎早就消失不見。

  ……

  「阿風，你去盯著她們，看看有沒有異常。」

  「好的，嘯哥。」

  「她們又換了個酒吧。」

  「阿成，你去，把阿風換下來。」

  三人輪流，警惕的觀察著有沒有警察的尾隨。只有確信無人跟著，馬嘯才會展開今晚的行動。

  輪到馬嘯跟了，他的心底有些不耐煩。

  「一對狗男女，還真會玩，酒吧跑了一家又一家。」他逐步堅定了信心。如果設下埋伏，他們不會這麼頻繁地更換地點。布控的人如果跟隨著行動，很容易被發現，如果提前布控，需要的人數太多。

  而酒店，會由自己隨機指定，不怕他們提前埋伏。

  有人把他撞了一個趔趄。

  他正想罵人，看著對方書生氣十足，手機還在拍著酒吧的場景。

  「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他有些厭惡地讓開。

  「阿風，你等在外面，等他們出來了再跟上。」他迅速遠離。

  這是他想好的辦法，萬一對方想抓捕，那落網的也只是一人，其他兩人還可以繼續行動。

  如果是他繼續盯梢，那麼他就可能看到，撞到他的鄉巴佬，從酒吧離開。

  在一個黝黑的路口。

  鄉巴佬的後脖被人擊打了一掌，應聲軟綿綿傾倒。

  一個人影扶著他離開。

  許立新幽幽醒來。

  他的眼睛被蒙上了黑布。

  一個似乎機械的聲音問道：「你跟著鄭為之幹什麼？」

  「你是誰？」

  「我沒有跟蹤別人。」

  他兀自強辯道。

  「那你手機里，還都是他們的照片？」那個聲音輕笑著，卻如兩把鋼刀在摩擦，聲音異常刺耳。

  袁曉嵐遠遠的跟蹤，沒想到有了意外的發現。

  她想起了那個發帖的傢伙。

  還有自己發出的郵件。

  如果他能被自己所用，可不可以騙出九號的身份呢？

  一邊通過姓氏來查，一邊用照片來恐嚇……

  兩條腿走路，兩條腿都要硬！

  慫得一匹的許立新很快被袁曉嵐榨得乾乾淨淨。

  「叫你怎麼辦，你就怎麼辦，否則我把這些都交到你的學校，夠資格開除啦！」

  另一邊，王玉鴦似乎對經過的幾個酒店都不滿意，終於確定了一家。

  「今晚就住這裡啦！」

  阿風發出了消息：「是星宇大酒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