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怎麼能服眾

  鄭為之經歷了一個漫長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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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夢裡，他被人審訊，一直在追問一些問題，不回答她，就要上刑。

  哈痒痒，揉來搓去，像是不倒翁，除此之外，還到處拿他撞牆壁……

  後來，又有人人參與進來。

  被狠狠地扔在地上。

  不過地上好軟和啊。

  他拉住一個枕頭，死死地抱住。

  遠處好像傳來了驚叫聲。

  他想看個真相，卻又睜不開眼睛。

  算了，換個枕頭。

  又是一連串的驚叫。

  隔壁在幹什麼？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他嘟噥著。

  ……

  眼睛一睜開，雪亮的燈光刺激下，他趕緊閉上了眼睛。

  怎麼回事，這是哪裡？

  不像自己的房間。

  昨晚幹什麼了來著……

  和曉嵐的同學喝酒，曉嵐說一定要把他們喝好，顯得招待有誠意。後來柚子說佩服自己，又幹了幾杯……再後來，曉嵐也加入了戰團……還是沒能夠喝過他們……小明和柚子，酒量也太好了。

  再後來……都不記得了。

  這是把自己干翻的節奏，也太孤勇了吧？

  一定是身體還沒有全部恢復的緣故，導致酒量也跌了不少。

  他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渾然沒有想到是有人在作弄他。

  雙手往邊上一伸展。

  兩邊都有柔軟的枕頭。

  只是，伴隨著的，是兩聲驚叫。

  ……

  「怎麼是你們？」

  鄭為之好不容易坐起來，愕然地看著身邊的兩女。

  「哥，你醒了。」林嘉蘭大方地撩了一下頭髮，夾到耳朵後面。

  「組座，你終於醒了。」袁曉嵐面色緋紅，聲音誇張，為了掩飾內在的心虛。

  酒店的大床房。

  我怎麼到這裡了，為什麼嘉蘭也在？

  鄭為之一時間覺得腦子有不夠用。

  呵呵，哥，你也看出是大床房了吧，如果我不在，搞不清會發生什麼事呢？林嘉蘭思忖道。

  為自己遇上這事，感到無比的慶幸。

  這見鬼的酒店，只有大床房，我有什麼辦法。袁曉嵐並沒有細看酒店的名稱，並不知道這是一家比較有特色的酒店。

  這下好了，鄭為之醒了，事情沒辦法繼續做下去。

  都怪林嘉蘭。

  要不是她橫插一槓子，今晚說不定已經完成目標。

  他說了個姓，其他都聽不清，是柳、劉還是牛、鈕呢？或者有沒有其他發音類同的姓。

  如果沒有進一步的信息，就先從公安系統查起。

  調走的，還在的，男性，年齡至少應該四十以上……雖然是大海撈針，總比什麼線索都沒有強。

  她也暗自思忖著。

  「那……」三人異口同聲。

  「哥，你先說。」

  「組座，你說。」

  鄭為之左看看，右看看……

  「酒店都開了，不用也太浪費，要麼……」

  「去死……」

  兩邊的枕頭都甩到了他的臉上。

  「你們都想哪裡去了？我的意思是不用白不用，洗個澡再回去好了。」

  說完，他看到了用透明玻璃隔開的浴室。

  不……會……吧？！

  她們會怎麼想？

  天吶，我不是有意的！

  兩女隨著他的目光看去。

  臉上繚繞著粉紅色的羞意。

  枕頭炸彈更是兇猛。

  ……

  周一，市公安局。

  「許局，你找我。」夏子健走進局長許臘梅的辦公室。

  許臘梅穿著公安常服，正襟危坐，自有一股剛強練達之氣。

  「夏局，坐。」許臘梅招呼夏子健坐下，親自泡了一杯茶。辦公室有些侷促，這是「十不准」之後，各個辦公室的整改之後的現狀。在這之前，局長辦公室是一個大大的接待區，三人沙發，單人沙發都有，足夠開一個小型的會議。

  如今，工作的環境都簡樸了很多。

  夏子健就只能坐在辦公桌的對面。

  「市里第一期青年骨幹刑警培訓班怎麼樣？」許臘梅沒有多作寒暄，直截了當地問道。

  「效果非常好。」夏子健說道，「本來也想挑個時間向您匯報。」

  「哦！」許臘梅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下面送上來培訓的，都是骨幹，不像以前，挑一些歪瓜裂棗上來。」

  許臘梅笑了。

  以前，基層都不把培訓當回事，覺得那是療休養，還說基層工作那麼忙，抽掉了骨幹力量，怎麼得了。

  於是乎，就把一些老油條，有資歷的，在基層有點干不動活的，送到培訓班。

  教官們意見很大。

  好好上課也不是，不好好上課也不是。

  大環境變了，對下面工作的推動還是顯而易見的，至少不會在派遣骨幹上糊弄市局。

  「市里也抽掉了骨幹力量，充實了教官隊伍，這次的教官有……還有鄭為之……」

  「鄭為之，他參加工作也沒有多久吧？」許臘梅突然插嘴問道。

  「他雖然年輕，可卻是刑偵中隊極力推薦的。」夏子健小心翼翼地看著許臘梅的臉色，但她的臉色平靜無波，看不出態度。

  「他在課堂上，還推斷了一起案件，避免渭山縣公安局出現錯案。」夏子健重點突出地說道。

  「還有這事？」

  朱長華把課堂上的推論反饋給領導之後，渭山縣刑警們不敢怠慢，快速進行了補充偵察，結果發現了楊安平半個月前出入的視頻，還有楊安樂莫名其妙多出來的現金。

  有了證據，很快擊潰了楊安樂的防線，確認了楊安平指揮，楊安樂動手的事實。

  許臘梅也有些動容。

  她沒有想到，名不見經傳的鄭為之，竟然在培訓班做成了一件大事。

  說小了，是留住了渭山縣刑警的臉面，說大了，就是給市公安系統留下了臉面。

  不過，她現在想的是另一回事。

  「可惜了，他的能力是很強，可是思想上……」

  夏子健有些驚訝地看著許臘梅。

  思想上……怎麼了？

  「你看看照片。」許臘梅把電腦屏幕轉了過來，「利用工作日，帶著妹妹去影樓去拍寫真。還有，周六的晚上，帶了兩個女伴，結果導致兩女的爭風吃醋，就在酒店的大堂。

  你看看，一個女的，就是他所謂的妹妹，其實並沒有血緣關係，是他母親的乾女兒，也是他的前女友，藕斷絲連。另一位，你看看，就是他們組裡的袁曉嵐，兔子吃起了窩邊草。

  雖然這是生活問題，但私生活不正，怎麼能當好刑警，尤其是，他還擔任著青年骨幹刑警培訓班的教官，教官不正，下面的學員能不學歪嗎？

  思想歪了，怎麼還能服眾？」

  許臘梅拍了一下桌子，聲色俱厲。

  「尤其要注意，這次的兩封舉報，雖然都是匿名的，但從網絡地址的分析來看，是兩個人。兩個人不約而同都指向鄭為之，可能是需要好好地調查。」

  許臘梅又緩和了語氣。

  「當然，這些舉報也不見得是真事，有些人拼命要抹黑我們刑警，這樣的人也是有的，所以，也不排除誣告的可能，希望你能夠關注這事，及時上報自查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