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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沾衣況是新寒雨

2024-09-02 14:46:54 作者: 公羊火鍋

  秋日裡天黑得十分早,屋裡早已點起了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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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燈火搖曳下,少年衣裳的裂口處看起來是一片凝脂一般的白,上頭一線逐漸沁出的紅色帶著一絲觸目驚心的妖艷。

  他既作了少年太監裝束,向來都是蒼白潔淨的,連同那薄而小巧的兩片嘴唇也是一般的毫無血色。

  胤礽眯了下眼。

  或許是他的視線過於直白,那人略不自在地活動了一下肩關節,卻不敢有更大的動作。

  又讓人驀地想起他是「狗兒」時的樣子。一頭蓬亂的長髮,在他的椅子邊瑟瑟發抖——那麼可憐又可愛。

  胤礽沉聲道:「過來。」

  他本坐在桌子後邊,此刻與小白隔的無非一張桌子。再「過來」,便是要他去到他身邊。

  小白卻沒察覺任何異樣,自自然然地繞過桌子向他走來,如平時一樣肩膀都向里微微收著,是個乖巧又聽話的姿勢。

  他都走到胤礽面前了,雙眼還是乖乖地望著地毯的花紋。

  強大與柔弱,聰明與呆笨,甚至少年的乾淨與女子的媚意,這一刻在面前這個漂亮的人身上集合得恰到好處。且因著那個毫無猶豫又心無旁騖的走姿,越髮帶了種不自知的嬌憨之態。

  幾乎帶著粗暴的,他將人狠狠拉進自己懷裡。

  那人小小地驚呼了一聲,身體也有片刻的僵硬,但大概只是因為失去平衡帶來的驚嚇,因為幾乎立刻就乖乖地窩在他懷裡了。

  「你在誘惑孤?」

  懷裡的人有些茫然地搖頭。

  「這種事,你對他也做過嗎?」胤礽突然問。

  很奇怪的,他腦子裡突然蹦出這個問題,並脫口而出。

  這無論如何不應該,風花雪月的旖旎氣氛下做的不是這種類似清算的事情。

  何況做過又怎麼樣呢?人現在都在他這裡了,也沒有反抗的意思。橫豎他又不是真把人娶回家,不過玩玩罷了,和玩太監沒什麼區別。未經人事的與已經盛開的體驗自然也不一樣,好比你出去睡了個花魁,不一定是雛兒,但是滋味或許更好。

  是啊,有什麼關係呢?

  男人雙臂圈著那個人,就像那確實是個沒有過去的少年,從頭到尾都是他馴養的東西,他的小白,他的小狗。

  但他仍然停住了動作,幾乎屏住呼吸地看懷裡的人似乎猶豫了一下,繼續搖頭。

  胤礽聽到自己笑了笑:「你怕孤生氣?」

  他伸手強硬地鉗住那人的下巴,強制地將對方的臉半轉過來。但那張臉上的表情不是猶豫更不是畏懼,是一種他經常在詹事府的人臉上看到的、絞盡腦汁回憶時才會出現的糾結。

  「對不起,」那人小聲地說,「我以為我沒有。殿下生氣了嗎?」說著似乎有些不安,仿佛想從他懷裡掙脫出去請罪。

  但胤礽沒有放手。

  他忽而將那人衣裳肩頭的破口撕得更開了一些,然後將臉頰湊了過去。

  這回小白是情真意切地抖了起來,身後男人甚至能聽到抽氣聲。

  他舐著那傷口帶著淺淺鏽味的血跡,速度慢得仿佛在作畫之時猶豫第一筆該從何下筆。舌尖來回移動了兩三次,他貼在那人柔白的耳輪後邊,發出近似氣聲的耳語:「那這種事,他有沒有對你做過?」

  問完他就看著那人臉上又出現了類似的表情,這回持續了好一會兒。

  男人意識到他的問題或許讓對方在回想什麼,突然暴喝道:「停下!」

  他本來就貼在小白的耳側,此時驟然增大音量,聽來便似驚雷一般。小白嚇得肩膀一慫,大概是牽動了傷口,又倒抽一口涼氣。

  他問這個做什麼?胤礽再次覺得自己像是有病。這重要嗎?做該做的事不就好了?

  「到榻上去。」他無情地說。

  「啊?」小白呆了呆,頭一次追問了一句,「您想幹什麼?」

  胤礽輕笑:「這不是很明顯嗎?」連孩子都生過了,尚作處子之態乎?

  「陪睡的話,這個時間早了點……」小白猶猶豫豫地說,「如果是要做男男之事,奴才幫您叫別的人來?」

  什麼男男之事?

  為什麼要叫別的人來?

  胤礽的耐心已經耗盡了。他直接將人扛起來放到旁邊的床上,自己壓了上去。

  ——卻被小白伸出的手掌擋住。

  頭一次,那人拒絕了他。

  「奴才不可以服侍殿下。」他堅定地說。

  就像說一句普通滿語陳述句的語素順序是主賓謂,老大是廢物,今天天很涼那樣的語氣。

  過於自然以至於胤礽沒往別的方面想。什麼不可以?身體不可以?

  哦,這人看起來是個太監,身體畢竟還是個女子。

  「月事來了?」胤礽皺眉。

  「不是。」小白說。

  胤礽眯起眼睛:「那你是在拒絕孤?」

  「嗯,」小白輕聲說,「奴才……」

  他帶著點自嘲地笑了笑:「奴才謝太子爺抬舉,但奴才不配。」

  胤礽心頭火起:「配不配輪得到你來說?」

  「殿下,」少年搖頭,「世界上還有很多清白乾淨的姑娘,也有別的打小兒養在您身邊的太監。」

  這話雖然沒有明確說什麼,內里的意圖已溢於言表。

  胤礽冷笑:「是嗎?先前你陪我睡的時候倒未曾拒絕過,今日倒是拿腔拿調起來。」

  他一句話說得小白面色煞白偏過頭去,眼角鼻尖都紅了:「那是不一樣的。」

  胤礽幾乎便要問出聲。有什麼不一樣?不都是兩個人躺在床上?若是良家女這樣被男人碰了便該嫁了。就是個宮女子這樣也算是主子收用過的了。退一萬步講是個太監,也不是尋常伺候的人能這樣的。都跟他睡過了,矯情什麼呢?

  他便要冷笑,然而看得那人眼中一片晶瑩,又莫名十分氣惱。正想再說些什麼讓小白意識到他拒不拒絕都沒有任何意義之時,他看到那人嘴巴動了動,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胤礽心中一沉,當即伸手捏住他的雙頰。這一記十分及時,因為那人馬上就嗆咳起來,嘴角溢出一道血跡。

  胤礽又驚又怒,心裡百味雜陳。

  甚至連怒意,他都不知道究竟是因為被拒絕,還是因為這人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咬舌自盡而生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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