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新年晚會

  「我也算是求仁得仁吧，沒什麼可貪心的。其實我也恨繹之，他為什麼要變心，他讓我失去了愛人，那我也要讓他嘗一嘗失去愛人的滋味。我們兩個人都終失所愛、彼此折磨、痛苦餘生也算不錯的結局，至少公平。」尹悅兮神色中是帶著痛苦的快慰。

  宓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不明白為什麼婚姻會是這樣的，為什麼當年那樣相愛的一對情侶會走到如今相看兩厭的模樣。

  為什麼明明都是互相折磨了，還一定要守著這段感情不放手呢？

  在桌球隊緊鑼密鼓的訓練中，轉眼又來到了春節。

  今年春節沒有假期，所有人都要留在隊裡備戰奧運。

  宋瑾瑜知道宓笙忙，除夕早上回家之前，還特意來給宓笙送了不少好吃的：「阿笙，我買了很多好吃的，你喜歡的那家粥、還有鍋包肉什麼的，都有，一個人過春節也別委屈自己。」

  「我知道，你幫我好好陪陪我媽媽。」宓笙一直都覺得對於母親有虧欠，她的工作總是太忙。

  宋瑾瑜應下：「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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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乒在準備自己的春節晚會，所以運動員們也沒有訓練，在為了晚會排練節目的排練節目、布置現場的布置現場。

  顧珵看到宋瑾瑜過來了，也想去打個招呼。

  誰知他剛剛走近，就聽到宋瑾瑜在問宓笙：「阿笙，南極的事情，你放在心上，好好考慮考慮，不耽誤顧珵打奧運的，就算你要離開，也是奧運之後的事情了。」

  「嗯。」宓笙點點頭，這些天，她的心被割裂成了兩半，一半叫囂著南極，一半叫囂著桌球。

  「只是關於顧珵，你也要考慮好，你想要的是什麼，他想要的是什麼，如果選擇了南極，你很有可能會和他分道揚鑣，按照你的說法，他想要的是婚姻。」宋瑾瑜心裡明白，如果宓笙選擇了南極，她就絕對不會和顧珵結婚，不是顧珵有什麼不好，而是南極對於宓笙而言，和婚姻是相悖的。她看到自己父親婚姻的悲劇自然不會允許這種悲劇再次發生。

  宓笙眉頭緊鎖：「關於阿珵……我會再想想的，我不知道我們對於未來的追求還一不一致。」

  宋瑾瑜沒有過多評判宓笙的感情，他給了宓笙一個擁抱：「阿笙，我希望你永遠可以追求你想要的世界之大。」

  顧珵在拐角處靜靜聽完這幾句話，耳邊猶如驚雷炸開，宓笙居然在計劃離開嗎？她要去南極了，她不要他了？

  他心裡很慌。

  聯歡晚會的時候，他也沒提這事，只是吃飯時，飯桌下的一隻手永遠緊緊抓住宓笙的另一隻手。

  宓笙覺得奇怪，今天的顧珵格外粘人。

  聯歡會不少之前的運動員也回來了，帶著家屬，鄧巍明就帶著他太太和女兒，靳浩的妻子秦沫雨也懷孕了。

  鄧巍明的女兒很可愛，顧珵一直抱著她，一會捏捏臉，一會拿糖果逗一逗。

  鄧巍明看不下去，調侃道：「阿珵，你這麼喜歡小孩子，和阿笙生一個啊，總薅著我們家女兒不放手算怎麼回事。」

  顧珵看向宓笙，目光中帶著期待。

  宓笙卻並沒有什麼回應，只是覺得尷尬。

  「好了好了，大過年的，許願什麼生不生孩子的事情，先許願一下明年奧運吧。如果願望能實現，還是把所有的額度都留給奧運。」代明輝及時解圍。

  國乒的春晚，不乏各種才藝，一向貧嘴的肖竣澤硬拉著師兄葉仲昀上去說了一段相聲。

  靳浩也和顧珵一起給大家唱了歌。

  大家的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代明輝那組的小運動員起身，非要給大家表演模仿秀：「我給大家學一下代指導，他可太偏心珵哥了。」

  說著，小運動員咳嗽了兩聲，壓著嗓子開口道：「你這球怎麼能這麼打，你怎麼想的？球球沒有，人人沒有，再這樣你也不用上場了。你怕什麼呢？往球場上一站，你嚇都讓人嚇死了，還打個屁啊！」

  「這是輝哥對我們這些運動員。」他模仿的惟妙惟肖，代明輝做教練，急眼的時候就是這樣。

  靳浩跟著打趣：「輝哥當年打球的時候最是冷靜自持，怎麼做了教練反而壓不住火了？」

  代明輝也不客氣地說道：「那是他們打得有問題，要都像當年的我一樣省心，我至於天天在場邊吃速效救心丸嗎？」

  小運動員癟癟嘴，很委屈：「可是代指導對珵哥就從來不這樣。」

  說著，他開始模仿：「就是就是，都怪他，淨壓你反手小三角，真是太討厭了，讓你打得這麼不舒服。不過你對面那個正手很差的，你主動強攻打他正手位，肯定沒問題。」

  語氣溫柔，帶著哄孩子的感覺。

  宓笙笑得肚子都笑痛了。

  「對珵哥，代指導就是溫柔體貼的哥哥，對我們，就是鐵血教練。」小運動員努了努鼻子。

  賀志遠哈哈一笑：「那是你珵哥沒長大，還不如你們成熟呢。他就是個孩子，可不得用哄孩子的語氣嗎？要是代指導在場邊罵了他，你看他不打個稀里嘩啦。」

  顧珵撒嬌地拽了拽賀志遠的胳膊：「師父，大過年的，可不能這麼埋汰人，我可是隊長，還要給弟弟們做表率呢。」

  「行，你心裡有數就行。」賀志遠笑著閉上嘴。

  即使顧珵已經快三十了，即使他已經成為了隊長、成為了球隊的領軍人物，但是在賀志遠、代明輝這些人的眼中，他依然是當年那個孩子心性的少年，需要人哄。

  春節晚會就在這樣美好的氣氛中結束，大家都去休息準備繼續第二天的訓練。

  顧珵送宓笙回宿舍，路上，他看到頭頂那輪冷寂的明月，是和剛才晚會截然不同的氣氛。

  「阿笙，新的一年了，新年快樂。」宋瑾瑜把宓笙摟入懷中。

  宓笙輕輕吻過他的側頸：「新年快樂，阿珵。」

  顧珵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宓笙的吻都帶著月光的涼意。

  他突然覺得宓笙離他好遠，他抓不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