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過往真相
2024-08-31 14:03:22
作者: 桃子酒
當晚,終於帶著孩子回到家的許念,早早的做好晚飯,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了。
之後,許念便催促栓子和柱子先去洗澡,待他們洗完後,才又叫李建國去洗。
李建國本想讓她先去洗,但是許念以幾天不見,她要先哄兩個孩子睡覺為由推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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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國便不再多說什麼。
等他洗完出來,柱子和栓子倆兄弟早就已經睡著。
此時許念又重新回到東屋,依舊拿了熱帕子給丫蛋兒擦拭額頭和肘窩。
李建國從外面走進來道:「你去洗吧,我來給她擦。」
許念聽了沒有答話,也沒有停手的意思,依舊上上下下仔細的給丫蛋兒又擦拭了一遍。
之後才見轉過身來,一邊在盆里搓著帕子,一邊對李建國道:「你在這兒陪著她吧,我先去洗澡,洗完再回來換你。」
許念說完,等李建國輕聲答應了,許念才端著一盆已經涼了的水往廚房走去。
又換了水桶從灶上舀了半桶熱水,熱後拎到水井邊摻了適量的冷水,許念才把洗澡水和換洗的衣服拿上,往茅房走去。
雖然在外面奔波了幾天,一直沒有認真的洗漱過,但是因為許念身上有傷,她也不敢像往常一樣兜頭澆水淋著洗。
只拿帕子打濕了水,輕輕的擦拭兩遍就算完了!
等她收拾妥當回到屋裡,李建國已經在椅子裡打起了瞌睡。
許念看著椅子裡的他,哪怕此刻已經熟睡,臉上神色卻也依舊顯得有些嚴肅。
許念看著這樣的他,無聲的嘆了口氣。
見丫蛋兒身上的薄毯子被踢開了,許念先去幫丫蛋兒蓋好毯子,然後才轉過身來,走到李建國跟前,伸手輕輕推他。
李建國感受到有人在推自己,猛的睜開眼來。
見他醒了,許念道:「回屋去睡吧。」
李建國坐直了起來,強行打起精神,揉了揉眉眼道:「這幾天你也沒睡好,又受了傷,還是我來守著她,你去睡吧。」
許念不接他的話,走到床邊脫了鞋子上床。
待上床之後,考到床頭上時才道:「這個時候就別相互推辭了,你白天還要去村辦公室上班,我也就是家裡這點事,不妨礙的。」
李建國聽完,靜靜的看著她沒有接話,卻也沒有動。
許念又伸手摸了摸丫蛋兒滾燙的額頭。
晚飯過後她給丫蛋兒餵了一次退燒藥,現在還沒到四個小時,暫時還不能喂,只能伸手從柜子上拿了把蒲扇,輕輕的給她扇風。
許念扇了一會兒,見李建國還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卻也不再勸他。
屈膝坐在丫蛋兒身邊,安靜的繼續扇風。
兩人就這麼一個坐在床上,一個坐在椅子裡,靜靜地看著眼前事物,感受著桌上煤油燈隨著微風明明滅滅的輕輕擺動。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李建國終於抬頭,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許念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卻也沒有回應他,只是有一下沒一下的幫丫蛋兒搖著扇子。
外面蛙聲陣陣傳來,屋子裡的空氣顯得更加的燥熱。
過了許久,李建國才將目光移開,卻又看向燈光的映照下,許念投影在牆上的影子。
「睡不著麼?」
許念聽他問話,身體微動,換了一個姿勢。
無聲的嘆了一口氣,抬頭看向桌上那點微弱的火光道:「不知道,腦子裡有點亂。」
李建國抬頭,將目光落在黑暗中的房樑上,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片刻後才聽他緩緩開口:「十八歲那年我應徵入伍,認識了同齡的肖大春。」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許念已經不再感到陌生。
自從昨天在公安局裡聽到了李建國和羅紅的對話,許念多少已經知道了些關於肖大春的事情。
他是三個孩子的親生父親,對於這件事情許念是好奇的。
她很想知道當年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李建國會收養三個孩子。
但是考慮到李建國和三個孩子的感受,許念一直按捺著自己的好奇心,沒有主動提起。
此刻突然聽到李建國主動跟她提起這個名字,她卻是有點意外。
許念轉頭,看向李建國。
此刻的他昂著頭,看著頭頂的方向。
從許念的角度看過去,恰好看到他深刻的下頜線和凸起的喉結。
乾淨的線條之下,男性的魅力昭然若揭。
許念臉頰微不可查的泛起一抹紅,察覺到自己的異樣,許念迅速將目光移了開來。
便聽李建國繼續說道:「他是典型的西北漢子,勇敢、堅強、爽朗,如果一定要挑出一個缺點來,那就是太過於善良。
從入伍那天起,我和他就成了很好的朋友,在部隊的四年時間裡,我們經歷了許多。
離開隊伍之後,我們也一起分配到了省電力站工作。
起初一切都很好,我們都肩負著養家的責任。
一起努力工作,努力賺錢,然後把錢寄回家去。
只是,在工作的第二年,他就認識了羅紅。
那個時候的羅紅,除了有些自私外,還不像現在這樣喪心病狂。
因為羅紅的家庭環境不好,親生父親早亡,家裡有一個繼父,經常對她非打即罵。
大春之所以認識她,也是因為有一次羅紅在大街上被繼父毆打,恰好大春經過救了她。
後來,一來二去的兩人便好上了。
兩人認識不到三個月羅紅就懷了孕,之後便住到了大春的家裡,和他的父母住在一起。
一開始的時候,一家人還能客客氣氣的在一個屋檐下相處。
然而,相處的時間越多,羅紅與大春一家人的矛盾便漸漸顯現了出來。
羅紅為人自私、自利、蠻橫、霸道,家裡有什麼好東西,總是喜歡一個人攬過來霸占著。
大春在家的時候,她還能在他面前演演戲。
可只要大春不在,她便對大春的父母動則打罵。
大春的父母都是老實本分的莊稼人,那麼長一段時間的羞辱,他們也未曾有過一句怨言,只以為羅紅是因為懷孕才變得這麼暴躁的。
所以兩位老人便選擇了一再退讓。
但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這個女人的底線遠遠超出了平常人能夠接受的範圍。
那一年秋天,羅紅十月懷胎生下了栓子他們三兄妹,剛坐完月子,電力站就出了事故,大春也在那一場事故當中喪生。」
李建國說到這裡,語氣有些哽咽,無奈的停下來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