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憑空消失

  「那個娃娃變成奇怪的東西了？」

  霍團長忍不住問道。

  並且看向秦老木匠的眼神里，充滿著期待。

  秦老木匠蒼老且布滿褶皺的臉上，浮現一抹忍俊不禁的笑容。

  他沒有想到，堂堂國軍上校團長，竟然也像小孩子一樣，對不可知的事情，有那麼大的好奇心。

  「沒有，孩子還是那個孩子，只不過......」

  「聽見有人來了，那小子跑掉了？」

  霍團長打斷秦老木匠又問道。

  秦老木匠有些無奈地看著滿臉都是期待之色的霍團長搖頭說道：「霍長官，那個不到十歲的娃娃，既沒有變成什麼可怕的妖怪，也沒有撒開腳丫子跑掉，而是......憑空從侯老木匠的眼前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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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失了？！」

  正在把一口茶水往下咽的霍團長，差點嗆著，表情有些痛苦地說道。

  「嗯，就是的，憑空消失不見了。」秦老木匠肯定地說道。

  「這倒有趣了！」從嗆水狀態中恢復過來的霍團長，再次忍不住說的。

  秦老木匠笑說道：「的確，一個好端端的人，說不見突然就不見了，並且還是在侯老木匠的眼皮子底下。」

  「霍長官，甭說是您了，當時聽侯老木匠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老漢我的反應，比您現在的神情，那可是誇張的多。」

  霍團長再次大笑起來。

  以至於，引得在外面伺候的小飯店的夥計，也忍不住透過掛著的半截帘子，超包廂裡面看了好幾眼。

  「老爺子，快說快說，那小子......」

  說到這裡，霍團長猛的就停下來。

  並且，臉上閃出幾分不安的神色。

  他朝包廂外面瞥了一眼，右手握成拳頭，放在嘴邊咳嗽幾聲，等有些緊張的心情平復下來，這才繼續說道：「那個小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秦老木匠假裝沒有注意到霍團長前後對待那個蹲在大柳樹下的孩子截然不同的稱呼，捋著花白的鬍鬚不急不躁地說道：「侯老木匠當時覺得挺奇怪的，他一開始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眼花了沒看仔細，可轉念又一想，孩子的說話聲隔著那麼遠聽的真真的，剛才也的確看的很清楚，大柳樹下面的的確確蹲著一個瘦瘦小小的娃娃。只不過，不等他靠近，甚至是問話，那個不到十歲的娃娃眨眼間就原地消失不見了。」

  這一次，霍團長沒有忍不住說話，更沒有打斷秦老木匠，而是很有耐心地聽著。

  他急切的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秦老木匠扭頭看了一眼窗外，繼續說道：「小孩子憑空消失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才更加古怪呢。就在侯老木匠站在大柳樹下，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濃霧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散去，天上的星星、月亮也從雲霧裡面出來了，逐漸就能看得清楚了。」

  「侯老木匠在意識到天氣變了之後，就暫時打消了琢磨那個小孩子離奇消失的原因，開始重新尋找，自己要去的地方，在什麼方位。」

  「手裡有火把，天上有月亮，濃霧又徹底散去，心頭一片晴明的侯老木匠，很快就找到了離開山林，重新回到通往家鄉方向的那條山路。」

  「快要天亮的時候，侯老木匠終於回到了村子，處理完家裡的事，因為還答應了主顧，當天還得趕回去幹活，所以他就沒怎麼耽擱，吃過中午飯，就又上路往回返。」

  「在路上，侯老木匠一直在琢磨，想著路過那棵大柳樹的時候，過去瞅一眼，看看昨晚瞧見的那個小孩子，有沒有遺留下什麼東西。」

  「侯老木匠是這麼想的，也的確是這麼去做的。走到半途，找見了那棵大柳樹，仔細尋找過，讓侯老木匠遺憾的是，樹下除了淺淺的小小的足跡，再沒有任何東西。」

  「回到主顧家裡，因為活比較急，侯老木匠就暫時把半路遇上小孩兒的這件事拋在腦後，專心給主顧做家具蓋房子。」

  「忙活了三五天，做出了好幾件家具以後，主顧在沒有催促，侯老木匠也終於有了點空閒，可以去想一些自己的事情。這樣，很自然的，他就再一次開始琢磨，那天晚上，在大柳樹下看見的那一幕，到底是什麼緣故。」

  「自個琢磨，那就跟閉門造車差不多，侯老木匠利用自己中午休息的時間，一個人想了好幾天都沒有琢磨明白。」

  「一天晚上，睡到後半夜的侯老木匠，莫名就醒來了，注意到今天晚上的月亮特別圓特別亮，一時興起，決定憑著記憶，再一次去那棵大柳樹下面看看，能不能再一次遇見那個可憐的孩子。」

  「這個老爺子，有膽有識，而且心腸也不壞，是個好人。」霍團長由衷讚嘆道。

  秦老木匠不停點頭，嘆息道：「老漢我認識的同行，一抓一大把，但真正讓我真心佩服的，不過一掌之數，侯老木匠就是其中一個。」

  霍團長笑說道：「老爺子，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為人處世也肯定差不了，要不然的話，以我對令歌先生的了解，他也不會把那麼重要的事情託付給你去做。」

  秦老木匠想起自己平生第一次進了國軍警衛團駐地，後來又跟著貌似和善，但渾身上下從內到外散發著殺意的霍團長，去了國軍警備司令部大院。然後按照楊令歌在信裡面的交代，給一位尊貴的小姐做了一場簡單的「法事」。

  他就覺得，今天發生的這一切，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心底感慨一番後，秦老木匠整理一下情緒，就再次根據當初侯老木匠說給自己的經過，給霍團長說道：「侯老木匠穿好衣服，帶了兩支火把，臨出門的時候，跟看大門的護院說了一聲，就出門朝著前些天看見小孩子的那棵大柳樹的方向走去。」

  」可別走著走著，天氣突然又變陰沉，還起了大霧。」霍團長笑眯眯地說道。

  「托老天爺的福，還真沒有出現霍長官您說的那些事。」秦老木匠喝口茶水，潤了潤嗓子往下說道，「其實，出門以後，侯老木匠也有類似的擔心，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可以說硬著頭皮就一直朝目的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