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味道

  看著小傢伙顫顫巍巍的樣子我實在覺得自己殘忍，隨後便往小心翼翼地捧著它往門口跑去。

  「呀，我好像不能出去。」我突然想起來之前出了房門就是一陣暈眩，不僅如此還快要窒息了似的。

  可是小傢伙怎麼辦啊，它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一定受傷了，我剛才還瞥見它在揉自己的小肚子呢。

  我慢慢張開雙手，小傢伙從我的指縫間透出了萌噠噠的小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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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樣了，是不是還是很痛？」我焦急地詢問道。

  它看起來沒有剛才那麼害怕，四處張望著，又左扭頭右扭頭地望了望我。

  我朝它笑笑，它朝我望望，那種感覺十分奇妙，像是久別重逢又像是一見如故。

  「小傢伙，你叫什麼名字啊？」

  小傢伙顯然不太喜歡我稱它為小傢伙，鼓起了腮幫子，有點怒氣的樣子。我越發覺得它可愛，便用手指「調戲」著它，逗它玩揉揉它的小肚子。

  「咯咯咯咯......」小傢伙忍不住發出了清脆悅耳的笑聲。

  「快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一邊撓它痒痒一邊問道。

  我想它應該會說話吧，畢竟可以變幻成一隻金步搖的小傢伙就算稱不上是什麼大羅神仙，但是有點靈力的小精靈還是稱得上的。

  可是小傢伙怎麼都不開口，雖說沒了之前的害怕，但還是有一些拘束，扭扭捏捏地站在我的手掌心上，愣是不出聲。

  「別害羞嘛，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你從哪裡來的啊。」

  小傢伙低下頭不再看我，兩隻小爪子也開始止不住地撓頭撓身子。

  為了套近乎，我只好先自報家門說道：「我叫顧小鯉，之前呢是一條錦鯉魚，在機遇巧合之下有了人形，成了現在這副樣子。」我沒好意思說自己是因為別人的幫助而不是自己的修煉才有了人形，畢竟不是什麼很光彩的事情所以還是不提為好。

  「唔，對了，你認識我的師父嗎？」我沒有名氣沒有關係，澤清仙君的名氣本來就大又有本事長得又好看，就算是小小的精靈也應該是認識他的吧。再說了反正也已經名不正言不順地撿了便宜做了人家的徒弟，師父的名號既然這麼響亮，不用白不用，現在拿出來說說也是可以的。

  「就是那個澤清仙君，他就是我師父，你認識他嗎？」我試探地問道。

  很快小傢伙就有了反應，它毛絨絨的小耳朵豎起來聽完了我的話又耷拉了下去，嘴裡吱吱吱地說著什麼，顯然我聽不懂它額意思。

  「我不懂你是什麼意思。」我實話實說道。

  小傢伙也有些急了，小爪子扒拉著腦袋，好像是在想辦法與我溝通似的。隨後它的小爪子朝我示意著讓我靠近一點，我便將它舉到面前，附耳聽著。

  這一次果然就不是「吱吱」的聲音了。

  「你說的是守護天池的澤清仙君嗎？」小傢伙的聲音很小，不過由於距離的原因，我聽的還是很清楚的。

  「守護天池？」我想一想回答道，「這個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澤清仙君長得很好看。」我痴痴地笑了，想起澤清仙君的容貌和氣質真是有一種想要流口水的衝動。

  小傢伙鄙視地翻了一個白眼，又道：「你不是他徒弟嗎？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

  「因為我剛剛才被別人通知自己已經成了澤清仙君的徒弟，仙君他現在還沒有正式教我什麼呢。」

  小傢伙半信半疑，又望了望我兩眼，索性順著我的手臂往上爬著。

  「怎麼了？」我試圖找到小傢伙然後再次將它輕輕放在手掌心上，害怕它再次摔下地去的我也算是為它操碎了心。

  但是小傢伙看起來胖乎乎的，身手敏捷得很，很快就爬到了我的肩上。

  「你小心點，別再摔著了！」

  「我知道我知道。」小傢伙答應著，又跑到我的脖子後面，使勁嗅了嗅，繞著我的脖子轉了一圈，然後在我耳邊聽了下來，說道：「你身上真的有澤清仙君的味道耶。」

  「對呀，我之前有去過仙君的仙府嘛，自然身上還留著一點點那裡的味道咯。」我洋洋得意，總算是證明了自己沒說謊話，而且有澤清仙君做自己的師父，總感覺自己還是倍有面子的。

  畢竟仙君大人長得好看嘛！

  有時候女孩子就是這麼膚淺啊，小小的虛榮心一旦有了一點點的滿足，整個人就會莫名其妙地神清氣爽起來。

  「你身上好像還有天池水的味道。」小傢伙又嗅了嗅，有些羨慕地說道。

  我承認道：「在淨心閣的時候仙君有讓我用過天池水，但是我覺得那水也就這樣吧，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或是像趙曄說的那麼厲害。」

  「只是你沒注意罷了！」小傢伙反駁我道，「我猜，你修成人形也是澤清仙君有意幫忙的吧。」

  「你怎麼知道的？」我驚訝之餘更有點覺得尷尬。

  小傢伙擺著一副款爺的模樣，悠然自得地說道：「你本來是一條修煉不到十年的錦鯉魚，一天之間修成了人形不說，還沒有因為速成的修煉而導致自己缺胳膊少腿，又貿貿然地成了上仙的關門弟子，你說要是沒有人暗中相助，怎麼可能這一切都這麼容易而且看起來又這麼順理成章水到渠成呢？」

  面對小傢伙的反問，我有些懵了，再想想清澗池仙子的那一席話，難道仙子說的沒錯，我就是被那個澤清仙君弄到這裡來的？

  「那你說，澤清仙君為什麼要暗中幫我修成人形，又要我做他的徒弟？」我瞅著小傢伙腦子靈活，懂得又不少便繼續問著，想要從它嘴裡套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這個我就不為而知了。」小傢伙抓耳撓腮道，「我想他可能是看上你了吧！」小傢伙一臉邪笑衝著我眨眨眼睛。

  我看著肩膀上這一個鬼精靈心裡暗想道：「這還是剛才那個嚇得瑟瑟發抖的小傢伙嗎？看看它現在神氣活現的樣子，我倒是一點都不心疼它那麼重的摔在地上了。」

  「拜託，我和仙君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那會兒還是一條錦鯉魚，他一個風度翩翩氣宇軒昂的仙君怎麼會看上我啊？！」確實如此，你說一條魚看上一個美男子我還相信，如果說是一個美男子愛上了一條魚，還和安徒生童話里的美人魚不同，那條魚就是普普通通的錦鯉魚，渾身魚鱗，嘴吐泡泡的，鬼才會看上這種生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