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碰尾巴的約定

  「小鯉，你怎麼了？」

  我雖聽見了一旁小苑的問話，但一時之間還沉浸在剛剛的情景之中不能自拔。

  我感到有些委屈，想著自己的命運正在被別人掌握著，我就心有不甘。畢竟我受到的教育從來都是自己的命運永遠掌握在自己的手裡，自己是有能力去扼住命運的咽喉的。而現在卻變得這般模樣......

  想著想著我的眼睛就開始濕潤起來，想起了爸媽，想起了教我做實驗長得像我家金魚的化學老師，甚至神志不清的我還想起了對我恨之入骨經常向老師打小報告的王曉佳。

  「小鯉。」小苑的聲音也發生了變化，瞬時間溫和起來，道，「你是不是想家了啊？」

  「嗯。」我點了點頭，然後我又覺得哪裡不對勁，又緊接著搖了搖頭。

  小苑一臉黑線，無奈道:「如果你想家了，我可以陪你回去看看的。」

  「嗯？回家？」

  「對呀，回家。」小苑見我瞳孔放大眼睛發光以為解決了我的問題，便又道一句，「你們龍谷泉離我們清澗池並不是很遠，而且水脈相連，我們只要游上幾天就到了啊。」

  原來她說的是龍谷泉，我還以為她說的是我的家，我住了差不多十幾年的家。到頭來，只是她一個人，哦不，她一條魚，在那裡按照她自己的思維臆想我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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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

  我長嘆一聲，深呼一口氣，盡力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強顏歡笑道:「小苑，我沒事啊，龍谷泉可回可不回，反正我已經打算在這裡住下來了，而且仙子也已經同意了。所以啊，我現在只要好好待在清澗池這裡就好了！」說完我繼續強裝淡定哈哈大笑。

  「你真的沒事嗎，小鯉？」小苑到底是第一個和我談得來的朋友，她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我。

  「唔......」我沉思了一會兒，然後饒有意味地繼續講道，「我只是現在搞不清楚一些事情，覺得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一時之間接受不了。不過，我顧小鯉一定不會被這些事情給難住的，啊哈哈哈哈哈！」隨即便是我充滿魔性的笑聲在水裡這個看似無聲的世界裡肆無忌憚地傳盪著。

  這就是是我，一個沒心沒肺卻又積極向上的新世紀陽光美少女！

  小苑欣慰一笑，道:「小鯉，你和我們這些魚還真不一樣耶！」

  「嗯？怎麼說？」我假模假樣地詢問道。其實心裡早就開始嘟囔了:「當然不一樣啦，因為我是21世紀的新人類嘛！額，雖然現在不是，但是，最起碼我曾經是一個人！」我試著這樣安慰自己，一來希望自己好受點，二來也可以繼續保持自己積極向上的良好心態。畢竟心態最重要，混吃等死可不是我們21世紀的小青年應該做的。

  小苑抿嘴笑著，愣是不說話，直直地盯著我傻笑。

  「傻小苑，笑什麼呢！」

  小苑一臉羨慕，笑意依存，道:「就是感覺不一樣啊，說不出來的那種不一樣。」

  我依然心裡偷偷嘟囔著什麼，然後神氣十足地說道:「我的不一樣多了去了，小苑你以後會發現更多的！」

  「好好好，我會繼續發現你更多的不一樣的。」

  「我們拉鉤！」

  「拉鉤？」小苑瞪著她大的出奇的魚眼懵懵懂懂地望著我。

  我突然意識到魚是不會拉鉤的，因為它們沒有手指啊。

  心累......

  「那就......那就碰碰咱們的尾巴算是約定吧！」我實在想不到辦法了，只好這樣沒根沒據地提議道。

  「好！我們的約定，一言為定！」

  兩條魚尾巴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碰在了一起，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