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條大尾巴魚

  「錦鯉魚？」我依然不相信，在說完每一句話之後，我照舊都要屏住呼吸，生怕被水嗆著，最後淹死在水裡，一命嗚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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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把眼睛睜開啊，閉著眼乾什麼？」我雖閉著雙眼卻能感覺到她正在觸碰我的身體，只聽得她說，「還有你為什麼不呼吸？清澗池裡的水多好啊呀，你憋著氣又是做什麼？」

  我感覺她正在撥動我的眼皮，可我現在又沒有戴游泳鏡，眼睛要是突然睜開了，必然會被水刺激到，到時候別說是眼睛酸脹疼痛了，就連眼前的任何東西想必都是看不見的了。

  所以，我選擇緊閉雙眼。

  任憑她怎麼碰我，我都不睜開眼睛，死死地閉著。但由於缺氧，我偶爾過個一小會兒就會猛地呼上幾口新鮮空氣，也不至於窒息悶死。

  「你若想修煉成人也不用這般為難自己，這樣做並沒有用。只有好好修行，有朝一日才可能修成人形。」

  我心裡暗想，她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麼修成人形，我本來就是人，又不是妖精，為何要修為人形，真是一派胡言，莫名其妙。

  難不成她是水鬼？小時候常聽老人家說，不要一個人去湖邊或是河邊，因為水裡會有水鬼。水鬼為了能投胎轉世，必須要找一個人做替身，因而水鬼會故意在水底潛伏著，待到有游水者經過，必定拉其墊背將其拖入水中活活淹死游水者，然後游水者就成了水鬼的替身，水鬼得以解脫，而被淹死的游水者則成為了下一個新的水鬼，繼續找替身，繼續害人。

  我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覺著瘮人，不禁求饒道：「水鬼姐姐，你別拉我墊背，我這麼笨又懶又饞的，要是我做水鬼的話，肯定沒辦法盡到一個做水鬼的責任和義務，也沒有能力將你的事業發揚光大。你行行好，放過我吧。」

  好漢不吃眼前虧，先求饒再說，說不定這水鬼還良心未泯呢，發發慈悲我也就能順利過關，平安到達陸地上了也就不怕她了。

  過了好一會兒了，周圍都沒個聲響，正當我以為水鬼走了的時候，那聲音又來了。

  「咳咳，你把眼睛睜開我就放過你。」

  這種要求是不是太隨意了一點，既然如此，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現在在她的地盤上，必然要聽她的安排了。

  我咽了咽口水，慢慢睜開雙眼，首先映入眼帘的還是那湛藍湛藍的流水。

  咦，奇怪，這水怎麼沒有流進我的眼睛裡？

  「你終於睜眼了！」突然間一雙大眼珠子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正眨巴眨巴地瞪著我望呢。

  那是一條渾身金光閃閃的大尾巴魚。它的眼睛很大，尾巴很長，整條魚的樣子還是蠻可愛蠻呆萌的，我並沒有害怕，反而還想著湊過去摸摸它的腦袋。

  等一下，現在是一條魚正在和我說話？！

  我這是在做夢嗎？！

  我的腦子一下子就懵了，既然是做夢，那就趕快醒過來吧。我開始憋氣，不再呼吸，聽說人只有受到巨大的刺激才能從睡夢中自然而然地甦醒過來，並不再受到噩夢的糾纏了。我現在試試，看看這一招靈是不靈。

  「哎，新來的，你叫什麼名字啊？」大尾巴魚還在樂此不疲地唧唧歪歪。

  我當然不會理她，自顧自地繼續埋頭苦想如何拜託這突如其來莫名其妙的夢境。

  難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白天我想像著化學老師是一條魚，夜裡做夢我就變成一條錦鯉魚了，還沒辦法趕緊醒過來。

  看來是報應啊......

  「我叫小苑，是一隻鯽魚。我在清澗池裡住了有兩三年了，你呢？是從哪裡搬過來的？」大尾巴魚饒有興致地圍著我團團轉，還止不住地問東問西，問長問短。

  真的好煩好煩，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你能不能安靜一點？！」我朝她吼道，並且真心希望我的怒火能讓她離我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