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山詭223章
2024-09-02 13:16:01
作者: 一源
臧明休說:「詠安一清醒過來,見到白魚溪那慘不忍睹的場面,就立即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他呀,哪裡是在幫谷翰擺脫徐梅梅?根本就是落入了谷翰的圈套,那人設好的殘殺徐梅梅的圈套。在那之後,谷翰再次拿出了他非同於常人的瘋狂,他見詠安醒了,就走到他面前,跪了下去。」
「谷家公子,居然能給像我大舅那樣的窮人下跪?」臧金石譏諷地說。
臧明休冷笑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他那一跪可跪出了黃金呢!林生強和蘇雨虹摟著在一旁哭泣,詠安卻是欲哭無淚。他修道,卻沒練過功夫,假如能像薛水明那樣有一身硬功夫也好,否則哪能叫谷翰用乙醚給迷暈過去?」
臧金石說:「徐梅梅的屍檢報告中有記錄,她血液里含有巴比妥類致幻劑的成分,並且含量超出了人體可接納的正常水平,所以她不止會產生幻覺,更有可能因攝藥過量而陷入昏厥。」
臧明休點了點頭:「沒錯啊,谷翰那個小畜生,是趁詠安煮麵條時沒留意,偷偷將迷幻藥倒進麵湯里的。警察搜查竹樓時取走麵湯進行成分分析,一查就能查到,卻怎麼會懷疑到谷翰身上?竹樓里沒有攝像頭,就算詠安想說做面時谷翰在旁邊,也拿不出實證。谷翰倒是有林生強作證,他整晚都沒離開過房間。」
「並且還有一點」,臧金石補充:「大舅將托盤從徐梅梅房間拿回廚房時,將那張銀行卡壓在托盤下面,於是他又多了一項謀財害命的罪證。谷翰堅持向警方說徐梅梅不可能那麼大方的送給大舅三千元,那張卡,是大舅從徐的房間偷的。」
臧明休嘆氣:「怎麼不是喲,早在策劃靈竹山行程的時候,谷翰構想的就是謀殺徐梅梅,而不是簡單地用不雅照報復她。那時他也已經想好了如何陷害你大舅,隨後所有的行動,都是圍繞那個目的展開的。你大舅思想上沒有任何防備,他要不中計,就出奇了。」
臧金石實在是不想談以前的事,談得再多也毫無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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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臧明休說:「現在咱們得考慮的,是怎麼樣給大舅翻案,幫他洗脫冤屈,還他清白。至於谷翰害得他有多慘,沒必要再提了。」
臧明休拍了拍沒有知覺的腿說:「是啊,如何讓你母親,還有你大舅沉冤昭雪,就全看你的了。真想不到,有一天我的兒子也能成為光榮的人民警察,這可真是老天有眼,老天不絕我臧家啊!」
臧金石難過地搖一搖頭說:「既然您知道這副重擔是落在了我的肩上,就一定要好好配合我,和我說清楚事件所有的前後始末,特別是,你是怎麼知道案件那麼多細節的?難道徐梅梅被殺後,大舅還有時間來找你?」
薛水明擺手表示並非如此,「谷翰怎麼可能再放你大舅走?他跪下向詠安哭訴,說他是鬼迷心竅,是給怒火燒昏了頭腦,徐梅梅說什麼也不同意離開他,還發誓要將被騙來白魚溪的事告訴他爸爸,讓他谷翰走著瞧,描繪得活靈活現,詠安不信,林生強和蘇雨虹卻是信了個十足。」
臧金石聳了聳肩:「他們信或者不信,能起改變事實的作用?那種情況下,相信谷翰,幫他脫罪,是他們唯一能置身事外的選擇 。」
臧明休:「徐梅梅是怎樣一個姑娘,詠安清楚,所以沒被谷翰的謊話說動。但他很快就想到了只要謀殺案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徐照和谷祥衛之間的關係會如何崩塌,BDV集團又將走向何處,就開始著急了。那時他怎麼能知道谷翰給徐梅梅下過藥?還以為她暈倒,是因為見到白魚溪後過度激動呢。」
臧金石:「爸爸,您這樣解釋,在大舅認罪這一環節上的邏輯就越來越說不通了。照他當時的想法推論,他應該揭發谷翰的罪行,而不是明知會死也要由自己承擔起來啊!」
兒子這樣一說,臧明休竟又閉口不說話了。臧金石急著要弄清其中的古怪,接連催促父親。
「唉~」臧明休深深嘆氣:「造成那一切的原因,還是你啊。」
「我……我?」臧金石大吃一驚,內心深處,卻似乎懂了。
臧明休不忍將實情說破,但心知是避不過臧金石的追問的,只好實言相告。
薛詠安昏迷了兩個多小時,那正是徐梅梅遇害的時間。出手迷暈他的人是谷翰,趁徐梅梅處於幻覺中姦殺她的人也是谷翰。
完事之後,谷翰用手機發消息給林生強,那兩人才匆匆趕來。
見到徐梅梅的屍體,林和蘇怎可能不害怕?谷翰卻冷靜到他們無法理解的程度,雖說是威脅,但也是事實,谷翰告知他們既然兇殺案發生,他們就避無可避地給卷進來了。三人在同一條船上,他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想辦法幫他脫罪。
怎麼說也是警校學生,林生強膽小如鼠不爭氣,蘇雨虹膽氣足,倒是很快鎮定了下來,質問谷翰到底想怎麼樣。
這不是谷翰早就制定好的行動計劃嗎?進展完美,不管哪一步都沒落到他的掌控之外,給蘇雨虹提供解決辦法又有何困難?幾句話說明白之後,三個人的眼睛,就都盯在了尚不省人事的薛詠安身上。
谷翰下作到什麼戲都能演,甚至恬不知恥地當場認醒過來的薛詠安做了乾爹。
可惜啊,薛詠安比他以為的要精明和頑強多了,哪怕想到了徐谷兩家決裂可能導致的後果,也堅決不同意承擔姦殺徐梅梅的兇手之名。
他很清醒,他記得此時誰在潯南警官大學上學。如果他成了窮凶極惡的殺人犯,侄兒的聲名絕對會受到玷污,難說他的前途就得給毀於一旦。
谷翰自然也猜到了薛詠安的顧慮,軟的手段用完之後,硬的就使出來了。
「乾爹,您像這樣孤伶伶在大山腳下生活半輩子,無親無故的,有意思嘛?到了這個歲數,也該活夠了,可我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呢,將來能為國家做多大貢獻,價值不可估量,您不會忍心讓國家蒙受損失吧?」
「我呸!」薛詠安朝谷翰猙獰的灰臉吐了口唾沫。不用明說,他的意思也表達到了——你們為國家做貢獻,徐梅梅難道不能?可你這畜生,害死了她呀!
谷翰沒有嫌棄薛詠安的口水,也沒有就此住嘴,而是怪笑著說:「徐梅梅死了,我進了監獄,說不定會被判死刑。徐照和我們谷家、還有臧明休之間的平衡被打破,您認為最首當其中將遭受奪命威脅的人,會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