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他們竟然是唐生的客人?
2024-09-02 12:59:07
作者: 一晌貪歡
唐如暉在港島地位斐然,平日裡多少人恭維、諂媚,他都不苟言笑,誰能想到,時應染隨便跟他打了個招呼,他就開懷大笑。
無他,實在是時應染性情直爽不做作,且文化底蘊不俗的緣故。
唐如暉掃了眼旁邊發怵的警察,笑著問:「怎麼樣,幾位阿sir,調查出結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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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阿sir急忙並起腳跟,尷尬道:「不瞞唐生,我們也才剛到,還沒來得及調查……」
唐如暉的臉頓時冷了半截,「那就趕緊去調查,把當事人都聚集到一起對質,愣在這裡做什麼?」
「是,我們這就去!」
好傢夥,唐生真是來管這檔子閒事的,看來那英國佬這次撞上了硬茬子,他們必須要公事公辦了。
時應染領著他們往前走,幾分鐘內,就把事情繪聲繪色地講述了一遍。
唐如暉皺起眉頭,「沒想到只是看個展覽,也要遭受英國人的歧視和嘲諷,華國人當真憋屈。不過,你們且看著,再有幾年,我們港島就能自主管轄,不必再看英國人的臉色了。」
時應染心頭一跳,聽唐生這話的意思,他莫非已經聽到了什麼風聲?
「我也相信,港島回一定能回到祖國的懷抱。」時應染堅定地回道。
唐如暉面帶微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聽說你不但擅長文物鑑定,還會文物修復,廠子也開得不錯,真是後生可畏。對了,你的同伴呢?」
「她……她在那裡!」時應染放眼望去,一下就看到了和華國大使館工作人員站在一起的賀知風,她神色如常,唇邊含笑,正向對方詳細地闡述事情的原委,雙眸明亮幽靜,看著就令人心中安穩。
簡單介紹後,他就朝賀知風跑了過去。
遠遠看著,唐如暉的眸光不由得一閃。
他愣了半晌,下意識看向唐韋德,低聲詢問:「那位女士,她叫什麼名字?」
唐韋德吃了一驚,堂哥怎麼對賀知風產生了興趣,支吾道:「賀知風,知道的知,風聲的風,現任紅星瓷器廠總經理,古玩方面的造詣也不淺,家裡是做古玩生意的。」
唐如暉凝眉點了點頭,目光不由自主跟隨她移動,神色卻越來越凝重。
唐韋德越看越不對勁,急忙補充了一句:「她是時應染的女朋友,堂哥你……」
唐如暉立馬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在瞎想些什麼?我和你堂嫂感情耗著呢,這樣關注她,只是因為她長得很像一位長輩罷了。你很早就認識她了吧,難道就沒看出來?」
唐韋德傻了眼,連忙眯起眼朝賀知風看去,不久後,倒抽了一口氣。
「哎呀,經過您這麼一提醒,我想到了!賀知風怎麼長得這麼像二伯母呀?!」
乍一看他並不這麼覺得,概因為她總是留著短髮的緣故,但要是只看臉型和五官,卻是有七分像的。尤其像的,是她身上那股子恬淡又從容的英氣。
唐如暉點頭道:「要是二伯在這兒,可得受不住了。」
唐如暉的二伯唐千騏雖然不如他的唐千琉那麼有名氣,卻也是個蠻聲國外的學者。這些年潛心研究考古學,經常東奔西跑,為保護文物建築而奔波勞累,是個扎紮實實的文化人。他本身的工作賺不到多少錢,但家族卻願意為他的事業補貼資金,並且鼓勵他為保護中華文化遺產盡一份力。
可惜他早年喪妻,一直不曾再娶,兩人有過一個女兒,卻也不幸早夭。這些年孤家寡人,過的十分清苦。
因而他才說,要是唐千騏在這兒,有可能會受不住。
「如果她改留長髮,再穿一身旗袍,就更像了!」唐韋德不由得感慨,悄聲詢問他:「所以,要告訴二伯麼?」
唐如暉未置可否,末了嘆了口氣,「這事不急。不過,你最好能邀請他們在港島多住些日子。」
唐韋德點頭,「這個好辦,他們倆都喜歡文物,咱們多邀請他們參加展覽和拍賣會就對了!對了,賀知風的母親現在在港島做心理治療,您看……」
唐如暉冷冷地掃他一眼,「我們是正經人家,從不搞歪門邪道,如果二伯想與她交好,哪怕認她做乾女兒,你也不要先表露出任何心思。至於她母親那邊,先當普通長輩接觸看看再說。」
「是。」唐韋德恭順地應道。
很快,兩人也走到賀知風一群人這邊。
大使館工作人員見到唐生,也感到驚訝,急忙上前寒暄,得知他也是為了同一件事而來,心瞬時放下了一半。
「要說那位拿瓦先生,是英國某私人博物館的擁有者,他這次是來港島旅遊的,剛才我們稍微接觸了一下,據他所說,並沒有僱人碰瓷。」賀知風與唐生簡短地問候過後,講起方才的情景。
她語調從容,嘴角輕微上揚,「但事實究竟如何,只要請拿瓦先生及他的秘書,和那些工人對質就能見分曉。」
「那就找個地方,把他們都請過來。」唐如暉發話道,「那隻碎掉的瓷瓶也抬過來,請博物館工作人員親子鑑定。」
於是大家很快行動起來,騰出展覽館一樓的一間工作室,把拿瓦一干人等,還有碰瓷的工人們都集中在了這裡。
拿瓦不耐煩的掃了工作人員幾眼,原本不打算配合,卻不經意瞥見了唐如暉,臉上的表情頓「唐生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低聲詢問自己的秘書,「他也是來看展覽的?」
秘書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也,也許吧。」
可他心裡卻感覺,應該不是的。
果然,等他們走進屋內,唐如暉仍舊坐在椅子上,且好整以暇地朝他們瞅了過來。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一雙眼卻銳利如鷹。
秘書急忙拽了自己的boss一把,「看情況不妙啊,他該不會是給那兩個大陸仔撐腰來的吧?」
拿瓦當即嗤笑,「怎麼可能?堂堂唐生,怎麼會幫兩個大陸仔……」
可下一秒,他就被狠狠打了臉。
就見唐如暉對他們做了個「請」的手勢,接著用流利的英語問道:「不知道拿瓦先生對這場展覽有什麼意見?為什麼當眾嘲諷華國的無能?您是打算讓我們把大不列顛國家博物館所有館藏文物的來歷,都列印成宣傳單,發放給每一位客人?還是鼓勵我們把那段歷史印刻在每場展覽的場館內,供遊客瞻仰?拿瓦先生,還請您回答我一個問題,大不列顛國家博物館內,到底有幾件文物是出自你們本國的?」
拿瓦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口,就遭受如此強烈的攻擊。
這幾個問題,每一個都他無法回答,因而只能硬著頭皮支吾道:「都是誤會,誤會……」
「誤會?那您僱人碰瓷我的兩位客人,也是誤會?」唐如暉挑起眉梢,寒聲問道。
拿瓦霎時懵了。
兩個大陸仔竟然會是唐生的客人?
上帝您老人家是在逗我吧。
然而事實正是如此,唐如暉都親口說了,由不得他懷疑。
拿瓦咽了口唾沫,解釋道:「這幾個人我完全不認識,你們認識我嗎?」
那幾個工人紛紛搖頭,「不認識,但我們認得電話里的聲音!拿瓦先生,麻煩您讓身邊的人都說幾句話。」
拿瓦的秘書下意識就低下了頭。
賀知風留意到了,第一個就點了他,「你來,說幾句話讓他們聽聽。」
然而他如何敢說,捂著臉憋著嗓子說了一個單詞,就被唐如暉呵斥:「大點聲,怎麼的,做賊心虛嗎?」
拿瓦及他的秘書都緊咬著後槽牙,露出了惶急的神態。
當著唐生的面,他們根本不可能躲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