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治所告密

  袁州府，兩軍再度交戰到一起。

  這是一場一開始就註定了結果的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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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鋒軍鬥志盎然，士氣高漲。

  而江南西道這邊，士兵們早就聽說了先鋒軍的情況，在上一次落敗而逃之後心裡已經留下了陰影。

  尤其是當先鋒軍之人聽說了統領夫人俞靈妙竟然被江南西道這些宵小之輩擄走之後，士兵們的氣焰更是高漲，就連那些在後勤幫忙的小兵都忍不住要上戰場殺他個痛快。

  別看俞靈妙只是在先鋒軍待了一小段時間，但她是統領夫人，卻又憐憫眾生，醫術高超的形象早就進入了眾人心中。

  這也是俞呈禮這個當哥哥的為什麼敢於把這個消息放出來的原因，適當的消息放出來，不僅不會被質疑，反倒是會成為以後助俞靈妙穩坐位置的助力。

  這一場戰事持續了數日之久，而後，江南西道再度做了和之前衡州府時一樣的決定，往回撤兵。

  而此時，他們的人員傷亡已經破兩萬了。

  都說窮寇莫追，要是以往先鋒軍的作戰風格，定然不會繼續追下去。

  但如今俞呈禮要的就是一個結果，要的是俞靈妙的下落，所以自然不會管這些，在休整了隊伍之後很快向前追去。

  ……

  洪州府，府城門前人來人往。

  因為近日來先鋒軍打入江南西道了，所以許多百姓都往著治所方向的洪州府而來。

  城門口處，看著眼前車水馬龍的場景，方慧娘眼中閃過一抹志得意滿的笑。

  身邊，高安武看著這麼多人擔心不已。

  「慧娘，這裡這麼多人，也不知道水夠不夠喝，萬一這進去了沒有水，那可就不好了。」

  這一路上，他們已經把之前在澧州府帶的小半桶水喝完了，要不是靠著一腔信念，他們都走不到這裡。

  但如今到了這裡，高安武才恍然發覺，這洪州府是治所又怎麼樣？

  洪州府本來人就不少了，現在湧進來這麼多災民，本來沒多少的水就更是少之又少了，那他們的日子只怕會更不好過了。

  方慧娘道：「這有什麼的，不過就是水，洪州府這裡既然穩定了這麼久，證明他們裡面一定會有水的，我們一定能分上。」

  聽著她天真的話語，高安武不知道要說什麼，洪州府是治所，能穩定這麼久有水源是一定的，但要說能不能分到他們手中，那這可不好說。

  他們無權無勢，不過是普通災民，哪來的資格分到水呢？

  方慧娘卻道：「武哥，我們先進城。」

  「好，進城。」

  城門後方，就有一處許多兵士所在的屋子，這是守衛城門這些士兵辦事輪值的地方。

  看著這地方，方慧娘眼睛一亮，快步走了過去，身邊，高安武險險地拉住了人。

  「慧娘，你要幹什麼？」

  方慧娘一把甩開了他的手，眼裡含著譏諷之色。

  「我要幹什麼，你不知道嗎？」

  她千辛萬苦跋山涉水從澧州府來到洪州府是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報仇！

  憑什麼先鋒軍過得逍遙快活，她和高安武就得安安分分的做個小老百姓？

  憑什麼他們以後封侯將相，他們卻只能吃糠咽菜度日？

  她不甘，所以要踏出來一條路。

  高安武聞言，面上一陣驚愕，隨後苦笑：「慧娘，我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

  他本來真的只是以為方慧娘是怕了在澧州府那邊的苦日子，想來要洪州府這邊找發展機會。

  但眼下看，方慧娘哪裡是那個意思？

  要是真的踏進了眼前這扇門，他們就真的真的要和過往一刀兩斷了，真的要成為敵人了。

  方慧娘撫了撫肚子，看著高安武道：「武哥若是怕了，我自己進去便好，孩兒的未來，我自己來掙。」

  聽她這麼說，高安武自然更是不忍心了。

  當下喉間發緊，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

  半晌，他苦笑一聲：「慧娘，我都聽你的。」

  面紗之下，方慧娘滿意地勾唇。

  這時候，整好有士兵出來，見到他們二人在門口徘徊，不禁大喝：「喂！幹什麼的？這裡閒雜人等不要靠近！」

  「官爺，我們是來送關於先鋒軍的消息的。」

  那士兵一愣，很快反應過來：「你們說什麼？先鋒軍？真的是先鋒軍？」

  方慧娘撩了撩耳邊的碎發：「我們是澧州府那邊的難民，當時先鋒軍在澧州府的時候，我家相公曾經……」

  「行了行了，你們先進來再說話。」

  一刻鐘之後，有士兵領著方慧娘和高安武走出這地方，士兵領著他們到了附近的一處小院。

  「你們就住這裡吧，上頭說了獎勵你們的米糧和水還要你們跟我去領一趟。」

  方慧娘大喜，忙福了福身謝過士兵。

  「謝謝官爺，真是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們今天不會這麼順利。」

  士兵擺了擺手：「不用客氣，要不是你們自己有功勞，我也幫不上什麼忙。行了，廢話也不多說了，你們兩個跟我一起去領米糧，還是就一個人去？」

  高安武：「我去就行了。」

  說完，他轉頭對著方慧娘道：「慧娘，你進去休息著等我，一會兒我回來了再來打掃就是，千萬別累壞了身子。」

  「嫂子真是好福氣啊，這樣的好男人不多見了。」

  方慧娘微微一笑，跟著士兵點了點頭，這才對高安武柔柔一笑：「武哥快去吧，我等你。」

  等人走了，她看向高安武的背影之中柔色不在，卻只於一片冰冷之色。

  洪州府的府衙之中，有人聽到下頭傳上來的消息摸了摸鬍子點頭。

  「就這樣處理不錯，那對夫妻先這麼好好招待著，晚些時候我親自過去見見。」

  「先鋒軍不是不屠殺百姓嗎？我看著近日來百姓們可都怕他們怕的不得了，這天下大義還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身邊，有人笑道：「自是如此，要是這對夫妻說的是真的，說不定我們可以從中入手一二。」

  先前那人冷笑一聲：「就算是沒有這對夫妻的報信，你當我們就真的什麼準備都沒做嗎？」

  「什麼？我們江南西……」

  「噓！五叔那邊早就交代下去了，這事情你知我知，不可再要外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