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銷聲匿跡
2024-08-31 11:50:50
作者: 魚尾紋
「李睿已經離開京都,踏上流放之路。」雲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仔細觀察死者的狀態,與鮮血濺出的情況,心裡已經微微有了底,「大人,我還想看一看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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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璟行頓了頓道,「往日即便是親自在現場,也只是輔佐星辰而已,你當真……」
「了解些許,或許不如星辰精確,但也想親自查驗一下那些屍體。」
李璟行並未阻止,倒是帶著雲景親自去了存放屍體之地。
做好一切準備之後,雲景帶著李璟行一通查驗屍體,雲景查驗的很慢,也十分謹慎。
東方發白之時,二人才出來。
二人又趕往案發現場,雲景才道,「表面上看,所有的致命傷都是一把長劍造成。但從現場這些鮮血濺出的情況來看,死者生前都掙扎過,兇手得手並不是那麼順利。而且,據鄰居所言,悽厲的慘叫聲持續時間很短,很多人在叫嚷,甚至分不清男女。」
李璟行接過話頭,「也就是說,所有人都是在同一時間被殺。在反抗的時候,兇手故意讓這些人發出動靜,只為了引人過來。」
雲景點了點頭,「驗屍的時候,大人也瞧見了,在致命傷下,還有別的兇器造成的傷口。長劍的傷口是最後補上去的,給人以假象,仿佛所有的死者都死在同一種兇器之下,被同一個人所殺。」
「因為那些人知道,星辰平日裡獨來獨往,從不與人交心。」李璟行負手而立,「若是現場出現第二個人,官府便會轉移視線。如此看來,兇徒很了解星辰。」
「也很了解我。」李璟行沉聲道。
雲景抬眼看向李璟行,「大人是何意?」
「最遲今日,旨意就會下來。」
雲景面露不解,李璟行又道,「我與星辰相熟,甚至他遲早會成為我名義上的孩子。故而這個案子,不能放在我的手中,天明後,這案子可能會轉到刑部陸恆手上。」
雲景震住了,李璟行又道,「這案子若是落到陸恆手中,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定了星辰的罪。」
「那怎麼辦?」雲景頓時慌了神,抓著李璟行的衣袖問,「若是我們不能儘早找出星辰不是兇手的證據,那麼陸恆會比我們快一步,將星辰定罪。他們明白,只要奪走了星辰,我雲景再無用處。而最後他們要對付的便是大人你。」
「阿景,不要慌張,我們還有時間。更何況,我們都知道星辰絕不會做出這種事。」
「克制自己的本性就已經很痛苦了,如今卻被人這樣對待,星辰……我的星辰該怎麼辦?」雲景帶著哭腔道。
「當下我們一面找證據,一面還需尋到星辰,詢問他當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他為何偏偏那個時辰出現在蕭御史府上,又為何逃走。」李璟行比雲景要冷靜。
雲景已經慌了神,他必須保持冷靜,成為雲景的主心骨。
「你想一想,星辰會去什麼地方。」
雲景皺著眉頭,面色沉重,絞著手指走來走去,「大人也知道,星辰感情淡漠,對任何事、物、地點以及人都沒有執念。他表面上看起來的一切都是他偽裝出來的,他從不肯將自己的真心給旁人看的。我與他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從不敢說又多了解他。」
雲景終於定住了腳步,抬頭看著李璟行道,「我不知道他會去何處,也不知道他是什麼心思,更猜不透他想做什麼。」
李璟行點了點頭,「那我們只能先將所能找的地方都搜尋一遍,再做別的打算。」
雲景見狀,也只能應允了。
他們先是去了當初住過的鎮子,又去了浮生樓,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卻不見雲星辰身影。
若是不知情的,定然以為他畏罪潛逃,早已離開了京都。
誠如李璟行所料,晌午,將蕭御史府命案轉交給了刑部。當日,京都大街小巷就貼滿了雲星辰的畫像,畫像上說雲星辰是殺害蕭御史多條人命的兇手,若是有人提供殺人兇手的線索,便能去刑部領取五十兩白銀。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自然有無數人前去提供線索。
只是令人失望的是,經過確定,那些信息基本上都是假的。
根本就沒有人在案發後見過雲星辰,就連守城門的士兵都不曾見過這麼一個人離開京都。
雲星辰這個人仿佛一瞬間就人間蒸發一樣。
官府的人尋不到他,做母親的也尋不到他,如父如友的李璟行也尋不到他。
就連黑市,也都被李璟行極其眼線搜尋了個遍,同樣沒有線索。
所有的一切仿佛進入了死胡同,誰也不知道出口在何處。
案子到了陸恆手上,他裝模作樣查了數日,很快刑部便貼出了告示,說是雲星辰是兇手,全城搜捕。
雲星辰不出現,又被定了罪,雲景坐不住了。
告示貼出那日,雲景便在刑部門口敲響了門口的鳴冤鼓。
鼓聲陣陣,刑部卻無一人出來。
「刑部枉顧法度,草菅人命,不查證據,便隨意定罪無辜之人。民婦雲星辰之母雲景,特來為犬子討回公道!」
雲景未曾停手,聲音也一聲高過一聲,她都不記得自己敲了多久,只知道額上的汗不停的落下來,衣衫濕了干,幹了濕。
因為不停的說話,她早已口乾舌燥,卻還是不肯停下來。
太陽越升越高,漸漸西沉,可是刑部緊閉的門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漸漸地,刑部門口聚集了許多百姓。
那些百姓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刑部之人看到那些聚集的百姓,探了探頭,隨即進去尋陸恆。
「大人,那刁婦在外不停敲鳴冤鼓,因為鼓聲,門口已經聚集了許多百姓。若是繼續讓那刁婦這般鬧下去,只怕有損刑部顏面。」
陸恆手執卷宗,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道,「不曾想那般聰明的孩子,竟有這麼蠢的母親,著實可惜了。」
「大人,您看……是否升堂審問那刁婦?」
陸恆放下手中案卷,緩緩起身朝著外頭走去道,「由她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