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生性狡詐

  李璟行既沒承認，也沒否認。

  雲景又道，「若是你來勸說我放棄蕭蓁蓁……」

  「她現在怎麼樣？腹中胎兒安穩嗎？」李璟行神色莫辨，問這些也不知道打什麼主意。

  雲景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憂思鬱結，傷身。臨出來前我去膳房查探過，有人在膳食上動了手腳。」

  「下毒？」

  雲景搖了搖頭，「有人想讓蕭蓁蓁胎大難產，今日我為她把脈，胎兒已比月份大了些。而今她因憂思鬱結，身形消瘦的厲害，我擔心若無大夫在旁救治，她可能挺不到生產。」

  「心思歹毒，不愧是皇家一貫作風。」李璟行雙手負在身後，身形筆直，就那麼站著，看起來完全不像紅塵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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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此時，他卻在說著紅塵中的事。

  「你……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麼？」雲景心中一緊，「這前太子……」

  李璟行神色淡然，並沒有要為她解惑的意思。

  雲景自然也瞧出來了，話到了這裡，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

  李璟行道，「你若願，可為蕭蓁蓁保胎。」

  雲景眼睛一亮，「你不阻止？」

  李璟行轉過身朝前走去，邊走邊道，「星辰攔不住你，我又怎能攔得住？只不過，往後來的時候，提前與我說一聲，我好做接應。」

  雲景忙跟上去問，「你接應我做什麼？如今這東宮沒人敢明面上殺人。」

  「說不準。」

  李璟行話已至此，雲景也明白是什麼意思了，又問道，「陸恆近日可來尋過你？」

  「不曾。」

  雲景砸吧著嘴道，「這不像是陸恆的作風，他到底在謀劃什麼呢？」

  李璟行沒有回答她，自然雲景也沒有想明白。

  年關已近，大家都忙著過年，京都每逢三六九都會有集市。

  集市上賣什麼的都有，百姓都在集市上忙著置備年貨。

  而官商之家有單獨負責採買之人，集市上貨物瞧不上眼，也不會從這裡置備。

  女子愛美，年節期間親戚之間拜年時總得打扮的漂亮一些，故而煥顏閣的生意十分紅火，雲景也忙的腳不沾地。

  即便忙得分身乏術，浮生樓要的貨，雲景一直親自送。

  除夕前一日，雲景還在往浮生樓送胭脂水粉等物，還順道為樓中不適的姑娘診治。

  忙了一圈，天色將晚，這才脫了身為瑾娘送些新品。

  此時的瑾娘早已梳妝打扮結束，身旁坐著嘴裡塞得鼓鼓的雲星辰。

  瑾娘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不停往雲星辰面前的盤子裡夾點心，還不忘叮囑，「慢些吃，別噎著。」

  這方說著，那邊就已經準備了茶水放在了雲星辰手邊上。

  雲星辰嘴裡塞得鼓鼓囊囊，連話都說不清楚。

  雲景推門進來看到這一幕，不覺莞爾，「瑾娘，你莫要這麼慣著他。」

  瑾娘頭都沒有抬，回了一句，「不慣著他，難道要慣著你？」

  「那感情好，有你慣著，我哪也不去，就住在這裡了！」

  瑾娘噗嗤一聲笑出來，伸手擦了擦雲星辰嘴邊的點心殘渣，這才看向雲景道，「你若是住這裡，樓中媽媽可要頭疼了，不出三天就要攆你與星辰出去。」

  星辰好不容易將嘴裡的點心咽下去，脖子被噎得老長，瑾娘順勢遞上水，雙手拿著點心的雲星辰就著瑾娘的手喝了幾口水。

  末了還不忘甜甜一笑道，「多謝瑾娘，這世上只有瑾娘是最疼我的！我很乖的，媽媽才不會攆我出去，要攆也是攆娘親！」

  瑾娘淺笑出聲，對著雲景招了招手道，「今日送了什麼東西過來？」

  「都是最近研製出來的，有敷面的，有內服養顏的，還有調理身子的。我都一一標註了，待你有時間細細查看，按時服用。」

  「上一回你送的蘭花精油可還有？」

  「知道是你喜歡的，我能不帶來？」雲景沒有坐下，打開包袱將裡頭的東西一一拿出來。

  胭脂水粉之類的，全數擺在了梳妝檯上。

  內服的全數整整齊齊碼在抽屜中。

  待雲景收拾好一切，雲星辰也吃得差不多了，瑾娘喚來丫頭，讓其帶著雲星辰去後院消消食。

  雲星辰明白瑾娘有話要與母親單獨說，也沒有戳穿她們，便由著瑾娘安排，跟著出去了。

  待雲星辰出去之後，瑾娘才道，「我聽聞刑部侍郎陸恆陸大人定了東宮的罪。」

  「是有這麼回事。」雲景坐下之後，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瑾娘猶豫再三，這才道，「雲景，你別怪我多嘴。」

  雲景看她，瑾娘道，「我知道你為了星辰謀前程，避免不了在朝中行走，你定要當心陸恆。」

  雲景不解，瑾娘笑了笑才道，「你是知道的，浮生樓的客人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市井流民，我總有你接觸不到的渠道知曉一些事情。」

  「你聽到了什麼？」

  「陸恒生性狡詐，陰險毒辣，你與他周旋，定要萬分當心。」瑾娘憂心忡忡，她抓著雲景的手，「讓星辰離他遠些，他那樣的人，不會因為星辰是孩子，就會手下留情。」

  雲景想起陸恆昔日模樣，不由笑出來，「瑾娘，這些不過都是道聽途說，陸恆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會傷害我和星辰的，雖然陸恆為人是有些滑頭，但離陰險毒辣差著十萬八千里呢！」

  「雲景，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更何況，你根本沒有以前的記憶，即便你遇到了昔日故人，只要故人有心隱瞞，你便什麼都不會知道。」瑾娘的語氣有些焦急，更有些急促。

  雲景心念一動，反手握住了瑾娘的手，眼睛裡滿是期盼，「你……你是不是打聽到了什麼？我以前的舊事……」

  瑾娘雙唇緊閉，半晌才故作輕鬆道，「你在說什麼傻話，都這麼多年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怎麼會在這幾日就打聽到了什麼？我只是聽來這裡的大人說了關於陸恆的事，暗自定了他的性，囑咐你萬事多加小心罷了。」

  「瑾娘，你從來不會說謊話，你有事瞞著我，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