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磨刀霍霍向表小姐

  雲星辰給了他一個大白眼，倒是雲景感慨道，「真是無論什麼朝代，大家都喜歡八卦啊！」

  「不過雲姑娘，你這般在意衍墨，當真對他沒有別的心思？」陸恆正色道。

  「不過是見他可憐，順手替他解決一些麻煩罷了。這些麻煩雖然不是要命的，但也噁心。」雲景裝作不在乎道，可是心裡那股蠢蠢欲動的難過讓她騙不了自己的心。

  「既無心思，那往後也不要將心思放在他身上才好。」陸恆笑嘻嘻道。

  「怎說？」

  「表小姐來了。」陸恆說的一本正經，「那位表小姐不是尋常人，你鬥不過。」

  「我不懂你陸大人的意思。」

  陸恆臉上又掛上了平日裡不羈的笑容，雙手交疊在腦後，「時日長了，你自然會懂。」

  

  陸恆的話很快就得到了驗證。

  即便是雲景沒有找上門，這位表小姐也自己尋上了門。

  那日，秋高氣爽，表小姐穿著京都時興面料製成的裙衫來到了煥顏閣，身邊帶著兩個與她年紀相仿的侍婢。

  看了一圈下來，都沒有看到心儀之物。

  隨在表小姐身邊的侍婢便道，「不知你們掌柜可在店中。」

  紅纓聞言，忙道，「不知您尋我們掌柜所為何事？」

  表小姐站在稍遠位置，以帕子掩著唇，倒是那位侍婢又道，「我們小姐初來京都，聽聞這裡的東西是京都最好的，想請掌柜為我們小姐介紹一番。」

  紅纓擦了擦手道，「若是女公子不棄，妾身為女公子介紹，可好？」

  侍婢滿臉為難看向表小姐，表小姐淺淺一笑，「我是慕名而來，若是今日見不到掌柜，他日回去不免是憾事一樁。還請姑娘通融一番。」

  說著便看向方才說話的侍婢，侍婢也十分懂眼色，忙從袖中掏出散碎銀子塞進紅纓手中，「還請姑娘通融通融。」

  紅纓收起了碎銀，只道，「那妾身去通傳一聲，見與不見全在掌柜。」

  「多謝。」表小姐微微一頷首，嘴角的笑意並未收斂。

  聽了紅纓的話，雲景也沒有跟銀子過不去的道理，這就出來了。

  從後堂出來那一刻雲景就看到了表小姐，因為她的穿著打扮十分顯眼。

  見雲景來，臉上依舊是溫柔的笑意，衝著雲景一頷首道，「雲大夫，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表小姐，今日是來瞧胭脂水粉還是來敷面的？」雲景不知時清秋今日前來究竟有什麼目的，只能如此客套詢問。

  「聽聞雲大夫手藝很好，今日想試試敷面。」表小姐依舊溫柔大方。

  雲景陪著笑說了一些商業互捧的話，將她迎進了門。

  待一切準備妥當，表小姐躺在軟塌上，雲景為其敷面。

  表小姐眼睛微微合上，睫毛又長又翹，膚色白皙，並無什麼瑕疵，著實令人羨慕。

  「近日時常聽表哥提起你。」表小姐突然開了口，雲景心中一驚，卻沒有忙著接話。表小姐又道，「說你智勇雙全，做事謹慎，說得多了，我便想再見見你。」

  「今日冒昧造訪，還望雲大夫多多包容。」

  「表小姐來照顧我的生意，我高興都來不及呢！」雲景這才思忖著開了口，「我與李大人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係，他破案時有用得到我的地方，而我也有求他辦事的時候。除此之外，我與李大人並無私交。表小姐是個明白人，應當知道我在說什麼。」

  表小姐牽起嘴角，似要笑，雲景忙道，「敷面時還是不要笑比較穩妥。」

  聞言，表小姐倒也聽話，只道，「你不必急著撇清與表哥的關係，我對你們的事毫不在意，也深知你不是奪人所好之人。我來此也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見見你，瞧瞧你與表哥口中的雲姑娘是不是同一個人。」

  年少讀書時看了許多的小說，大部分言情小說裡頭女主角和女配角都會雌競。

  許是年少輕狂，不懂女人為何要為難女人。

  直到此時此刻，牽扯感情之事時，雲景才明白，想要壓倒對方時的心境，想要在一段感情里有公平競爭的機會。

  可是，看著眼前的表小姐，雲景突然就倦了。

  人生本就已經夠苦了，為什麼還要彼此為難呢？

  不過就是一個男人罷了，她想要，拿去便是。

  雖然心中堵得慌，苦悶異常，不過想來只要忙起來，這些不適感很快就會被遺忘了。

  只要足夠忙，忙得沒有閒暇去想這些，就會很快走出來的。

  思及此，雲景放輕了聲音，柔聲道，「您是千金貴體，實在不必做到這個地步。我可以同你保證，我絕不會影響你與李大人的感情。無論是李大人還是表小姐與我，都是雲壤之別，我懂其中利害。」

  表小姐突然睜開眼，迎上了雲景的視線，雖然她臉上敷滿了珍珠糊，但仍舊掩蓋不了她的美貌。

  「雲大夫心慕表哥。」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雲景替她按摩的手有些僵硬，隨即又恢復如常，張嘴就想否認，卻被她搶了先，「你不必否認，你的心思全寫在臉上。你今日所言，是出自本心，因為你不想讓表哥難做。」

  雲景沒有否認，依舊繼續手上的活。

  表小姐也沒有繼續往下說。

  臨離開前，表小姐看著雲景道，「多謝你。」

  雲景笑的坦蕩，「也願你早日得償所願。」

  看著表小姐離開，陸恆靠在門框上道，「我還以為這是一場持久戰，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解決了她。雲姑娘，本少爺當真要對你刮目相待了！」

  雲景看著他，神色如常，就連情緒起伏也懶得有，「是她快、准、狠解決了我，」

  「不能吧？」陸恆不信，雲景轉身進了店，陸恆亦步亦趨跟在雲景身後，探著頭去觀察雲景臉上的神色，「你就不像是會吃虧得人啊！」

  「在這世上，人能做許多事，感情之事，影響我拔刀的速度。」

  「你……你一個大夫，想拔刀做什麼？」陸恆面露驚恐，「你該不會是磨刀霍霍向時清秋吧？雖說時清秋是來下戰書的，但真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