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還有救嗎

  陸恆被噎了半晌才道，「誰說我要親自下廚？我問清了做法，回去讓廚娘給我做，不成嗎？」

  「成！看我們都這麼熟了，秘方賣你一兩銀子吧。」雲景手心朝上，往陸恆面前伸了伸，「陸大人，給錢吧，我這就寫方子給你帶回去。」

  「你怎麼不去搶！」陸恆眼睛都直了。

  「大家都是文明人，能動口就沒必要動手。」雲景不咸不淡道，「今天這碗面算你便宜些，五個銅板就成。」

  陸恆當真傻眼了，看了看面前的空碗，又看了看雲景道，「不知我現在吐出來還來不來得及。」

  雲星辰眼疾手快，抄起他面前的碗就懟到了他嘴上。

  陸恆不備，被懟了個正著。

  隨後屋子裡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雲星辰！」

  眾人只見一個小小身影躥出了門外，還不忘朝著裡頭叫了一句，「陸恆，你不能吐在我家！」

  誠如李璟行所言，案子被移交到了刑部，陸恆正是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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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璟行也沒有閒著，畢竟刑部破了這樁小案子，也得送到大理寺覆核，提前做準備總是沒錯。

  戶部尚書府中來人，說是請雲景進府為主母敷面。

  為了賺錢，雲景不敢耽擱，收拾了一番便跟著來人去了。

  戶部是掌管戶籍、財政的機構，戶部尚書自然是個油水大的官職。

  雖說如此，但是戶部尚書府中一應皆頗為樸素，唯有主母首飾能瞧出幾分家底的模樣。

  畢竟主母娘家在朝中頗有聲譽，當年嫁女之時陪嫁頗豐。

  因保養得當，雖說已四十來歲，但是看上去不過三十歲上下。

  見雲景來，忙笑道，「雲大夫來了，今日帶了些什麼好東西來？」

  「回夫人的話，今日為夫人準備了南海運來的珍珠磨得粉，以及高崖上采來的蜂蜜。夫人臉上所用之物都是煥顏閣中最好的東西，對夫人的皮膚有好處。」

  主母抬起纖纖玉手，輕撫臉頰道，「確實不錯，你不過來了數十次，我這臉眼見著白皙起來。」

  「可不是？就像是煮熟剛剝出來的雞蛋似的。」一旁的侍婢也忙跟著讚嘆。

  「是夫人原本就天生麗質，我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雲景洗淨了雙手，麻利的將東西配比混合在一起。

  主母躺在軟榻上，雙眼輕合，雲景用自己調出來的卸妝膏將其臉上的妝容卸乾淨，這才為主母敷面、敷手，搭配其按摩手法，頗得主母心意。

  時間到了，雲景就為她洗淨了臉上殘餘之物，又以補水之物敷上，以按摩吸收，後又以煥顏閣研製出的膏狀物鎖住水分。

  這一套流程下來，才算是結束。

  主母被身邊朱媽媽扶了起來，坐在銅鏡前左右瞧了瞧，笑道，「不愧是叫煥顏閣，我這張臉經過你這巧手這麼一擺弄，果然是好了很多。」

  「夫人天姿國色，底子本就好。」雲景收拾了一番這才道，「五日後，我再上門為夫人敷面。」

  朱媽媽忙給雲景塞了些銀子，「多謝雲大夫跑這麼一遭，些許散碎銀子，拿去喝杯茶吧。」

  雲景並未推辭，只道，「多謝夫人賞賜。」

  「朱媽媽，你且送送雲大夫吧。」主母的雙眼一直膠在銅鏡上，如牛奶般白皙的雙手輕輕撫著面容，似乎對那張臉十分迷戀。

  雲景又道了謝，這才告辭離開。

  剛從主母院中出來，便迎來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丫頭，「朱媽媽，我們周姨娘近日身子不爽，想請雲大夫過去瞧瞧。」

  朱媽媽虛著眼看著那丫頭道，「外頭郎中多得是，為何偏要與我們主母爭大夫？」

  「媽媽您又不是不知道，外面郎中多是男子，姨娘又是那方面的隱疾。雲大夫是女子，要方便得多。」

  朱媽媽冷笑道，「你且問問雲大夫的意思，她若是願意，隨你去也沒什麼。」

  雲景本不想趟這趟渾水，但是又不能拒絕病人，只道，「醫者父母心，既是姨娘身子不爽，我去瞧瞧便是。多謝媽媽引路。」

  朱媽媽面對雲竟是倒是軟了態度，「雲大夫醫者仁心，速去吧。」

  辭別朱媽媽，雲景跟在這個侍婢身後去了周姨娘的院中。

  姨娘院中要比主母院中奢華一些，院中各種奇珍花草，就連蘭花的品種都有數種。

  一瞧便知，這些花草都是有人精心打理。

  縱是雲景對花草沒有研究，也知道廊下那幾盆蘭花價值不菲。

  「姨娘，雲大夫帶來了。」侍婢站在門外衝著裡頭說道。

  「請進來吧。」嬌俏的聲音帶著撩人心弦的尾音，讓雲景手臂不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進去一瞧，只見那人約莫三十歲上下，身著緋色裙衫，妝容頗濃，顯得有幾分輕佻的風情。

  只是如此濃妝都掩蓋不了她臉上蒼白之色。

  「雲大夫，久聞你醫術了得，特請你來替我瞧瞧。」周姨娘靠在床上，斜著眼看著雲景。

  大抵是平日裡這個樣子已經習慣了，縱然是面對雲景這樣的女流，也不由露出輕佻之意。

  「不知姨娘何處不適？都有什麼症狀？」雲景屏氣凝神，好讓自己不多想。

  「月事血崩之症。」領著雲景進來的侍婢忙道，「姨娘昨日來的月事，血崩起來便昏暈在地，不省人事。尋了郎中來看，也開了方子，只是依舊出血許多。」

  「能否將方子拿來我瞧瞧？」

  侍婢看向周姨娘，周姨娘點了點頭，侍婢忙將方子取來。

  雲景看了看，不過都是些止血的藥，並沒有什麼不當之處。

  「姨娘可否讓我診診脈？」

  「自然。」周姨娘露出一截手腕，膚色白皙如雪，手腕纖細如少女。

  雲景搭了脈搏，聽了許久。

  「雲大夫，如何？」周姨娘見她量就不說話，忙問道。

  「火盛動血，但此火乃虛火。郎中一見血崩便開了止澀之品，只能取效一時。不輔以補陰之藥，則虛火易於衝擊，恐隨止隨發，以致經年累月不能痊癒。」雲景收回手，看著周姨娘解釋了她的病症。

  「如何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