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僅僅是揉頭?
2024-08-31 11:11:04
作者: 邊月
「你到底想做什麼?你的新娘出逃又不是我慫恿,兄長你何時如此不講道理了?」
女子面容憤懣,看著自己身上的這身喜服,她又覺得刺眼的緊,只的儘量將它忽略掉。
「她出逃最該著急頭疼的是柳府,爺從不在意。」趙熠挑挑眉,甚至若不是他瞧瞧替那柳小姐和那個書呆子將柳府的人攔住,他們也不會如此順利。
「爺只是想杯喝杯自己的喜酒,棠兒不會連這點請求也不同意吧。」
他唇角噙著笑,一臉笑意的看著她。
「只要你放了青枝和圓杏,別說喜酒,就是毒酒,只要是兄長給的,我也喝。」
女子接過那杯酒,剛要仰喉一飲而盡就被男子抬手制止了。
「喜酒可不是這樣喝的。」
交頸而飲,結心成印。
趙熠抬著她的手一點點和自己的胳膊交纏而過,手中的酒,突然對她來說,比毒酒更難飲幾分。
她閉著眼眸,一滴清淚滑落,將酒水飲下,攥緊酒盞,她聲音里滿是勉強壓制的怒意:「我可以離開了嗎?」
回答她的是男子極其利索的剪去她的一縷長發,將它放在自己腰間的荷包中。
「你……兄長」
女子怔然,她自然知道,在男女成婚當晚,取其二人髮絲纏繞在一起,放在荷包之中,意喻永結同心,百年好合。
「我什麼,這就感動了?爺的新娘子正好跑了,不如你就將錯就錯,留在府里做爺世子妃如何?」
男子調侃道。
剛才的悸動,不過剎那芳華,她差點又上當了。
「我欠你的早就還給你了,你休想再用一個世子妃的虛名把我套在你的府里。」
岳嬌棠面容如水,她的話也在無形之中把他們涇渭分明的分隔開。
「沒良心,非得讓爺把自己心刨出來給你看看你才相信爺是嗎?」
男子的聲音里添了幾分無奈,可那唇角的笑以及身上瀲灩的紅衣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不羈。
這似乎才是剛認識時他,後來的他對她愈來愈好,也愈來愈大讓他看不明白,她總是在患得患失中。
「我要離開了,宮裡還有未處理的摺子。」岳嬌棠沒接話,垂了眼眸,轉身就要離開。
可下一刻她人卻是被人拉住胳膊環住腰直接帶到了床上,床簾散落,八角床頂上懸掛的鈴鐺輕輕發出脆響。
「你不用叫了,院子裡沒有人,這是爺親自為你挑選裝飾的婚房,喜歡嗎?」
他伸手摸著她臉,見她不聲不語,只悶悶瞪著眼看他,他便輕聲笑了:「之前的床太小了,爺特意讓人做了這個漢拔玉床,又在上面鋪了最為柔軟的金絲鳳羽被,你若不喜歡,爺就殺了做這床和這喜被的下人。」
「你不要濫殺無辜。」
岳嬌棠蹙眉,她也沒少在摺子里看到有大臣明里暗裡的彈劾他是如何殘忍,雖然那些手段都是對朝廷里貪官,惡臣。
「那你就是喜歡它們了,爺也覺得甚好,良宵苦短,咱們也不要浪費時間了。」
「兄長,你你你……你想幹什麼?」女子慌了,她掙扎著向後退了退,可手卻被按住,掙脫不得,只得著急道:
「我早就不欠你的了,你何嘗不是利用我,我已經按照你說的一步步走到現在,你還想怎麼樣?」
「噓,你最好說些讓爺高興的話,不然,爺可保證不了,明日你是否還能回宮!」
男子將手指抵在她唇角,眯著眼,目光里滿是威脅,似乎她再多說一句,他就會立即將她活吞入腹。
岳嬌棠縮縮脖子,心下有些慫,她雖有怨氣,可更多是對他的感激,仰人鼻息的生活可真不好過……
更別說她現在還隱瞞了隨時都會暴露的一個秘密。
深吸一口氣,岳嬌棠閉上了眼眸,聲音涼薄道:
「實話不瞞兄長,我之所以一直叫您兄長,是因為在我心裡,您一直都是我親兄長那樣的存在,您對我的好,我也一直記得,今日發生的種種,我都可以當成沒發發生過,表姐是您迎娶的世子妃,只要儘快將她尋回,今日的的事情也不會有人知道。」
「說完了,說完了就閉上嘴,呱噪,你倒是替爺想的齊全,爺就喜歡強人所難,你便是不願又如何,爺能捧你,今日也能要得你。」
男子的話讓她的臉瞬間慘白了,目光晦暗道:「你也能接受我喜歡了別人?這段時間,我與他日日下棋,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若不能為他守身,那我寧願捨去這性命!」
「裴秦?」宮裡的傳聞,趙熠早有所聞,可他從沒放在心底,因為他知道,裴秦那人煉的就是斷情絕愛的道法,他不會愛上任何女子。
可他卻從未想過,會有人愛上他!那張臭臉竟還勾引他的人,真是活膩了!
「你若敢喜歡他,爺就先斷了你腿,把你囚在府上,再殺了他,將他屍骨埋在你最喜歡那棵海棠樹下,讓你們日日相對,卻無法見面,你再說一遍,你喜歡的人是誰?」
他咬牙切齒卻又極為嚴肅認真的話,讓岳嬌棠不寒而慄,他黑沉的眼眸,絲毫讓她不懷疑這話的真假。
腿斷了是小,被永困在府,每日守著四方一片天地,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兄長,我錯了,我不敢在說假話氣你了……」
她欲哭無淚,不得不將違心的話說的情真意切,眼角的淚說落就落卻又裝的極為大方,展開手臂,閉上眼:「兄長,你來吧!」
「爺就讓你給爺揉揉額頭,你這副模樣做什麼,是想要爺替你按肩嗎?」
男子嗤笑一聲,他撐著手看著她一臉大義凜然的模樣,心情愉快起來。
「啊?揉頭?」女子愣了一下,隨即就立馬問:「您是頭疾又犯了嗎?」
「最近是有些痛。」男子點點頭。
「神醫不是說只要您都想起來這頭疾就會好嗎?現在怎麼會還痛?」她有些不解,可仍是坐起身,讓男子躺在她的膝蓋上,她伸出手,輕輕替他揉著頭。
也在這時,她才看到他眼底濃重的青黑,她愣住了,心底突然泛起的淡淡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