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貴妃質問

  武則天怔了一下，下意識搖頭：「胡說！本宮怎會吃醋！」

  她心中嚮往的始終是大權，是皇位。

  怎麼可能有吃醋這種情緒？

  楚風撐著腦袋，饒有興趣道：「要是沒吃醋，你為何在此質問朕？」

  武則天下意識有些心虛，但更多的是慌亂。

  她不應該吃醋！

  更不應該吃皇帝的醋！

  「皇上誤會了。」武則天冷靜下來，恢復到之前的冷漠表情。「皇上乃天子，理應三宮六院，開枝散葉，臣妾怎會吃醋。」

  

  「臣妾此來，只是想問問，皇上為何殺了魏忠賢！」

  武則天直接轉移話題，掩蓋住自己剛剛的慌亂。

  說起正事，武則天周身的氣質陡然變得凌厲霸氣：「魏忠賢幫皇上設立西廠，又幫皇上制衡趙高，既有功勞又有苦勞，皇上卻卸磨殺驢，是否太讓人寒心了？」

  楚風早料到她會來質問自己，懶洋洋地回答：「貴妃說的看似有道理，但，狗屁不通。」

  武則天表情一怔，隨後大怒：「皇上這是何意？」

  楚風給衛子夫又夾了一塊魚肉，雲淡風輕地開口：「第一，朕讓魏忠賢設西廠，乃是朕信任他，交給他的任務。」

  「朕是君，他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天下之事在朕，朕讓他為之，他何敢不從？怎麼在貴妃口中，他身為臣子的本分，反而成了功勞？」

  楚風緩緩抬頭，眼神凌厲！

  武則天語塞。

  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楚風又有條不紊道：「所謂制衡趙高，朕似乎從未說過這件事吧？不是貴妃和皇后僵持，因而東廠和錦衣衛互相掣肘嗎？朕自始至終，除了讓魏忠賢設立西廠，可還讓他做過什麼？」

  「貴妃，無中生有的話，還是少說為妙。」

  武則天不可置信地抬頭，剛要反駁。

  卻突然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開口！

  因為楚風說的都是事實。

  一直以來，他只讓魏忠賢設西廠，對她說的則是讓她趁魏忠賢設西廠，自顧不暇時，於東廠內插入人手。

  僅此而已！

  「第三，朕何時卸磨殺驢了？」

  楚風平淡地看著武則天。

  語氣毫無波瀾。

  但身邊的氣質卻極為尊貴霸氣！

  武則天咽了下口水，道：「皇上殺魏忠賢，難道還不是卸磨殺驢？」

  楚風倏地笑了一聲：「哦？」

  「貴妃，你怕是沒搞清楚，朕殺的不是東廠提督魏忠賢。」

  「而是叛賊魏忠賢！」

  他語調瞬間拔高！

  武則天被嚇了一跳！

  楚風冷冷地看著她：「趙高奉朕旨意，在東廠調查叛賊，魏忠賢身為東昌提督，理應全力配合！可是魏忠賢是怎麼做的？他率兵和趙高血拼，這不就是在違背朕的旨意？朕本來念著他這些年來給朕做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只是讓神機營將其扣押。」

  「可魏忠賢卻對朕出手，想要刺殺朕！」

  武則天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眼中儘是茫然。

  這些事，她全都知道。

  但卻沒想過，會被楚風懟到啞口無言！

  楚風冷眼看著她，沉聲問道：「既然貴妃想要質問朕，那朕反而想問問貴妃。」

  「魏忠賢的種種舉動，和叛賊何異？」

  「魏忠賢此人，朕該不該殺？」

  「說！」

  他大聲怒吼！

  嚇得武則天身體顫抖了一下！

  連衛子夫，都忍不住露出害怕的表情。

  這樣的楚風，她從未見過！

  帝王一怒，血流千里！

  武則天半天才回神，咽著口水，道：「如果是皇上所說，那，魏忠賢確實該死……」

  她甚至，找不到能留魏忠賢活口的理由！

  可是，她不甘心啊！

  謀劃了這麼久，本以為楚風可以當她的助力。結果，反而被算計到一無所有！最氣的是，她就算想來質問，都要被楚風懟個啞口無言！

  「就算魏忠賢該死。」

  「狄仁傑乃是臣妾的人，皇上又為何要把狄仁傑招攬到自己身邊？」

  武則天想起狄仁傑，急忙問道！

  因為楚風，她現在已經聯繫不到狄仁傑了！

  楚風收起怒氣，笑吟吟道：「貴妃這是什麼話。朕哪有招攬他？朕分明是履行了昔日答應貴妃的諾言，將狄仁傑安排到大理寺而已。」

  「朕遵守承諾，怎麼貴妃反而不高興呢？」

  他笑容意味深長。

  氣的武則天呼吸顫抖！

  強詞奪理！

  可是她又反駁不了！

  「好！皇上做的好啊！」

  武則天怒極反笑：「希望皇上能繼續聖明下去！」

  「好大的一盤棋啊皇上！」

  她笑容十分嘲諷。

  楚風淡笑：「多謝貴妃誇獎。」

  武則天狠狠瞪著他，最後又不甘心地問道：「皇上，你是什麼時候下的這盤棋？」

  楚風故作沉思，露出笑容：「在朕踏入延禧宮的那一刻，這盤棋就已經下了，只是貴妃沒有察覺而已。」

  甚至，在他那日下朝後。

  就已經開始算計這一切了！

  武則天握緊粉拳，眼神複雜地看著楚風。

  然後，甩袖離開！

  養心殿裡，重歸安靜！

  衛子夫小心地問道：「皇上，您剛剛是生氣了嗎？」

  楚風回神，笑著揉了揉她腦袋：「朕有什麼可生氣的，該生氣的人是武則天才對。」

  自古成王敗寇。

  勝者笑，敗者哭！

  千古不變！

  衛子夫這才鬆了口氣：「皇上沒生氣就好，臣妾還以為皇上生氣了……」

  楚風揉了揉她腦袋，抬眼看向外面夜空。

  皎月當空，一片晴朗，萬里無雲。

  這大周江山，也該整肅一番了！

  楚風眸光凜冽。

  翌日，早朝。

  朝堂上出奇的安靜。

  在楚風踏入未央宮時，滿朝文武大臣齊刷刷地跪下。

  「參見吾皇！」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臣俯首！

  眼尖的人便能發現，三大權臣的太師椅，已經撤下去了！曹操三人，和他們一同站在朝堂上。

  甚至一起俯首跪拜！

  楚風淡淡道：「眾卿平身！」

  「多謝皇上！」

  眾臣站起來後，楚風看了眼身後的珠簾。

  武則天的位置，已經空了。

  「自今日始，朝堂上不必再設貴妃之位。」

  「貴妃乃後宮嬪妃，坐在朝堂上，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