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暗無天日
2024-08-31 09:21:36
作者: 意徐徐
白氏對吳氏之死秘而不宣,自然是為了謝韶錦能如期出嫁。
謝韶錦自母親死後,本還想著祖母會眷顧她一二,現在看來,竟是她太過天真了。
「老夫人,這都過了四日了,姑娘還是不吃不喝的,若是在這樣下去怕是不成的。」寧嬤嬤心生擔憂。
「她想用絕食來威脅我。」白氏自然明白謝韶錦的用意。
「你去告訴她,若是她不想給她的母親報仇,她愛怎麼作踐她的身子都由她。」
寧嬤嬤去了一趟謝韶錦那裡,將白氏的意思告訴了謝韶錦,謝韶錦聽後是一言不發,但自此以後她倒是開始吃飯了。
轉眼就到了婚期,謝韶錦與嚴家的親事如期舉行了。
一晃幾個月過去了,霍蕭雖與公主心有隔閡,但自公主小產之後,他倒開始歇在公主房裡了。
公主以為駙馬是回心轉意了,倒也多思,畢竟在追究從前也是無益的。
只是一晃半年過去了,公主的肚子卻一直都未曾有過動靜。
公主自然心焦,也不時讓李太醫過來瞧過,但也未瞧出什麼。
「公主不必心急,這生子也是要有緣分的。公主身子強健,子嗣之事早晚都會有的。」李太醫寬慰道。
「不知太醫可有什麼法子嗎?」樂安壓低聲音,她需要的是生子的秘方。
李太醫自然明白公主的心思,沉聲一笑,「這個公主拿著,按時煎服即可。」
李太醫將一貼藥方放在了案上。
「香覓,快出去抓藥。」樂安唇角微彎,自己若是再有身孕,豈不是正好能打殷氏的臉了。
原來自樂安上次小產後,殷氏見樂安腹中再無動靜,便開始張羅給霍蕭納妾。
此事被公主知曉後,她自然是火冒三丈,但更多的委屈和羞憤。
她可是堂堂公主,現在竟然被人欺負到頭上了。就因為她沒有在懷孩子,看來在子嗣面前,就算是公主又如何,她若是不能生孩子,也只能低人一頭。但對心高氣傲的樂安來說,她自然無法接受。
只是這一碗一碗苦若黃連的湯藥,樂安卻是甘之如飴的喝了下去,可是任憑樂安喝了多少,她的小腹還是平平如也。
「夫人, 聽說公主近日是藥不停口,這麼再喝下去,怕是身子要不成了。」
「她喝在多也是無用,至於她的身子,自有太醫照顧,與我們有何關係。再過一個月,你就將棠兒接來,和蕭兒先培養培養感情。」
「棠兒姑娘若是現在過來,可是要吃些苦頭了。」
「吃些苦頭怕什麼,我只怕她不刁難棠兒。再說了,若是想入我們霍府的門,連這些苦頭都吃不了,怎麼能配得上我的蕭兒。」
殷氏不擔心公主會為難阮秋堂,公主越是刁難,霍蕭與公主的隔閡只會越大,霍蕭也只會更加疼惜阮秋堂。
阮秋堂是殷氏姐姐的女兒,年芳十四,容貌出眾,性子更是嫻靜溫柔,與霍蕭也是很相配的。
嚴府
謝韶錦忍辱負重的嫁入了嚴家,為的就是藉助嚴家的勢力對付謝韶卿。
謝韶錦知道,謝家她是指望不上了,她就希望她未來的夫君能憐惜他一二,可入了嚴家她才知道,雲氏的強悍,不說她的夫君嚴墨書對其言聽計從,就連嚴季雲對她這個繼室也是禮讓三分。
謝韶錦稍有忤逆,便會被雲氏身邊的嬤嬤教訓。不過這還算是輕的,雲氏對謝韶錦輕則打罵,重則就將謝韶錦關起來。
只是雲氏關人的地方可不是什麼廂房柴房,而是黑不見光,鼠蟻橫行的地窖。
就因前兩日謝韶錦給雲氏沏的茶有些燙了,雲氏便將熱茶全都澆到了謝韶錦的手上,之後更是不讓丫鬟給謝韶錦紅腫的手上藥,便將謝韶錦關進了潮濕漆黑的地窖里。
「墨兒,這種女子你就不能寵著她,對她好點,她就會蹬鼻子上臉。就應該給她點顏色,好磋磨磋磨她的性子。她在謝府是嫡小姐又如何,來了我們嚴家,她就只是你的妻子,她得守我們嚴家的規矩。」
嚴墨書輕輕的替雲氏揉著肩膀,手勁不輕也不重,雲氏最喜兒子替她捏肩了。
「孩兒都聽母親的。」
「她都來我們嚴家好幾個月了,可肚子到現在還沒有動靜,我看她八成是個不下崽的,母親尋思是不是該給你納房妾室了?」
嚴墨書聽了頓時眼中精光一閃,連連討好道:「那個謝韶錦也是太無趣了,孩兒可不喜她那種木訥的,母親要給孩兒找個知情識趣的。」
雲氏搭著嚴墨書的手,笑言道:「母親還不了解你嗎?」
「那孩兒就先謝過母親了。」嚴墨書走到雲氏面前,深深的做了一揖。
「好了好了,你的那點鬼心思我還不知道嗎?你那個媳婦關了這幾日,也該放出來了,你去瞧瞧吧。」
一想到謝韶錦,雲氏就覺得心裡堵得很。
當初瞧上謝韶錦也是因為她想攀上侯府這層關係。
可後來雲氏才得知,謝韶錦與謝韶卿是水火不容。莫說攀上侯府,就是去謝韶卿面前說幾句話,謝韶錦都是沒臉的。
雲氏知道自己抬回來的是個不中用的, 自然沒給謝韶錦好臉色看。更兼謝韶錦初入嚴家那幾日,嚴墨書與謝韶錦也是濃情蜜意了幾日,雲氏看在眼裡,自然是心生嫉恨。
之後謝韶錦仗著嚴墨書的寵愛挑釁雲媚慈的家主之威,被雲媚慈教訓了一番。
嚴墨書新鮮感過後,也就將謝韶錦拋在腦後了,夜夜與府中丫鬟廝混。
在雲氏折辱謝韶錦的時候,嚴墨書不但不幫謝韶錦,反還幫著雲媚慈一同貶低打壓她。
自此以後,雲媚慈對謝韶錦的欺辱也就如同家常便飯了。
看著頭頂有一道光泄了下來,謝韶錦連忙用手遮住了眼睛。
「將夫人請出來吧。」
接著便聽到冰冷的門鎖的嘩啦生,謝韶錦知道鎖著自己的那道鐵門打開了。
在這裡關了好多次,她對這個聲音是一場的熟悉。
這個地窖有兩個門,一個是從旁邊的假山進來是個鐵門,另一個則是嚴墨書現在站的那處地方,只要搬開蓋著地窖的井蓋,就能看到關在地下的謝韶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