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權衡利弊
2024-08-31 09:17:31
作者: 意徐徐
「老夫人,人回來了。」寧嬤嬤見方才遣出去的丫鬟已經回來了。
「讓她進來吧。」
門外的丫鬟聽到白氏讓她進來,連忙掀起帘子走了進來。
「打聽的怎麼樣?」
「回老夫人,奴婢不敢說。」丫鬟垂眸不敢看向白氏。
「讓你說你就說。」白氏呵斥道。
丫鬟見白氏生氣了,這才鼓起勇氣說道:「外面都傳謝府一直自詡書香門第,實則一肚子的男盜女娼……」
「住口。」白氏氣的臉色鐵青,握著茶盞的手都有些顫抖。
丫鬟也嚇得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肩膀微微顫抖,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謝溫娘連忙起身為母親撫著後背也不敢言語。
過了片刻,白氏方才顫聲道:「外面當真這般議論謝府?」
「奴婢不敢撒謊。」丫鬟低聲道。
「看來這謝府是真要毀到我的手裡了……」白氏一口氣沒上來就暈了過去。
福安堂內頓時亂成了一團,謝溫娘吩咐丫鬟將白氏扶到床榻上,又連忙遣人去請郎中。
「碧桃,你快去榴花苑請哥哥過來。」
「奴婢這就去請。」
碧桃匆匆忙忙去了榴花苑,將白氏暈倒之事告訴了謝懷宗,謝懷宗慌忙的來了福安堂。
「母親怎會暈倒?」
「還不是你的寶貝女兒闖的禍?」謝溫娘語帶譏諷。
「這和卿兒有何關係?」謝懷宗不明所以。
「哥哥這麼快就忘記了,外頭現在倒是不罵卿丫頭了,但卻開始罵我們謝府管教不嚴,縱女偷情,真是罵的是要多難聽有多難聽,母親方才就是聽了那些個混帳話,方才被氣暈了。」
謝懷宗這幾日也是為了躲避外面的那些流言,索性以病告假在家,一直躲在榴花苑裡俗事不理,所以並不知道外面是何狀況。
「哥哥只知道躲清閒,將這個爛攤子撇給了母親和妹妹我,若不是母親苦苦撐著謝府,哥哥還能安心在朝為官嗎?」
「我知我對不住母親。」謝懷宗面有愧意。
兩人正說話時,丫鬟帶著郎中走了進來。
郎中進來給謝懷宗和謝溫娘行了禮。
「勞煩老先生快去瞧瞧家母。」謝懷宗趕忙將郎中領到了白氏的床榻邊。
謝懷宗心急如焚的看著郎中給母親號脈,不時的用手擦著額上的汗珠。
見郎中診完脈,謝懷宗焦急的問道:「老先生,家母可無礙?」
郎中說道:「老夫人是急火攻心所致,需要精心調養。在這期間,切不可在讓老夫人受氣了。」
謝懷宗聽了郎中之言,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了。
將郎中送走後,謝溫娘對謝懷宗說道:「卿丫頭的事情,哥哥想怎麼辦?」
「你也知府里的事情一向都是母親做主。」見哥哥六神無主的模樣,謝溫娘打心裡都有些瞧不起。
「母親已經被氣倒了,謝府現在就要哥哥來做主。若是此刻連哥哥都沒有個主意,謝府豈不是真的要垮了。」
謝懷宗唉聲嘆氣的坐在了身後的紫檀扶手椅上。
「這件事妹妹怎麼看?」謝懷宗想先聽聽自家妹妹的主意,他也知他的妹妹可一向都比他有主意。
謝溫娘此刻正等的就是謝懷宗這句話。
「這是哥哥的家事,妹妹我是個外人,可不敢胡說。」謝溫娘倒是謙讓起來了。
「妹妹也是謝府的人,怎麼能說自己是外人呢,何況哥哥和母親可從未將妹妹當做外人看。」
「承蒙哥哥和母親厚愛,妹妹才能在雲安城有個容身之處。既然哥哥問了,妹妹就淺說一下愚見,若是有說的不妥之處,還請哥哥莫要當真。」
「妹妹還請說。」
「這卿丫頭傳出了這樣的事情,妹妹心中著實有些痛心。雖然這件事卿丫頭自始至終什麼都不願說,但此事是真是假我想哥哥和母親也是心中有數。」
謝懷宗聽了連連點頭,他了解自己的這個女兒,謝韶卿若是不想說,那是誰逼她都沒有用。
「這件事發展到現在,已經不單單是卿丫頭一個人的事了,而是關乎謝府日後還能否在雲安城立足的大事。」
謝溫娘這番話雖有些危言聳聽,但謝懷宗知道,此事對謝府確實有很大的影響,不然也不至於他現在連門也不敢出。
「妹妹的意思是……」謝懷宗見妹妹能這麼說,想必心裡已有主意。
「妹妹覺得,若是真的沒有法子了,也就只能舍了卿丫頭而保住謝府。」
謝溫娘說完還覷看了眼謝懷宗的神色,見謝懷宗雙眉緊鎖,似是在下決心,又適時地說道:「說實話,妹妹也是於心不忍,但妹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謝府就這樣的倒了。」
「妹妹的意思,是將卿兒趕出謝府?」
「若是有其他法子能讓謝府和卿丫頭劃清界限,自然也不用將卿丫頭趕出謝府。」
「此事萬萬不可,就算是我同意了,王氏也定會不同意。」權衡利弊之後,謝懷宗明白,若是犧牲了謝韶卿,卻能保住謝府的清譽和前途,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做。而這件事唯一讓謝懷宗顧慮的就是王氏。
「王氏和哥哥一向都不是一條心,若真是論起來,王氏也是個外人,她怎會為我們謝府考慮?哥哥可是謝府的一家之主,自當以全局為重。」
「此事容我好好想想。」
「哥哥也可等母親醒後,與母親好好商議一番,妹妹也只是不忍心謝府淪為雲安城的笑柄。」
看著床榻上還未甦醒的白氏,謝懷宗一時竟有些手足無措。
白氏倒了,謝懷宗仿佛是沒了主心骨一般。
清芷苑
「姑娘,外面的那些傳言可是越傳越離譜,奴婢都有些擔心……」
「你擔心什麼?擔心祖母會對我不利嗎?」
「奴婢是擔心有人會藉此事為難姑娘?」
「這該來的總會來的,擔心無益。」
「這公主也真是的,她和駙馬的事情幹嘛總要將我們家姑娘牽扯其中?」春蕪真是替謝韶卿覺得冤屈。
白氏喝了幾服藥下去後,精神倒是好了很多。
這兩日謝溫娘一直是衣不解帶的在白氏身邊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