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寒心至極

  「嫂嫂說的對，錦兒怎會出現在那裡，難道是錦兒想殺了我這個叔母。殺了我這個叔母她能得到什麼？還是她的目的本就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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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是佛祖看不下去，不想佛門清靜之地沾染了鮮血，妹妹才能死裡逃生。被人救上來以後，妹妹也在思慮，那個聲音是不是錦兒的。我一直找不到理由勸慰自己。現在聽了姐姐的解釋，妹妹倒有些豁然，想必真是妹妹誤將她人之聲認作錦兒了。再說了，錦兒何故要害我性命。嫂嫂說，是還是不是？」王氏追問道。

  「妹妹說的是，錦兒怎會有膽子謀害她的叔母呢？」吳氏說道，面對王氏一連串的追問，吳氏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嫂嫂還是要多多的關心錦兒，免得錦兒一時走錯了路。」王氏笑著說道，只是這在吳氏聽來，卻都是諷刺之言。

  「嬤嬤，將東西拿上來。」王氏沉聲道。

  顧嬤嬤走上前來，將手中的雕花紅木匣子放到了吳氏面前的案几上，打開了匣子。

  吳氏看到是一串成色極佳的紅瑪瑙數珠。

  「妹妹知道嫂嫂一心向佛，特地找了這串數珠送給嫂嫂。」王氏說道。

  「多謝弟妹好意，可是這些珍貴之物我用不慣。」吳氏推辭道。

  「我只是覺得這串珠子紅潤潔淨，就像嫂嫂一心求神拜佛的心一般。所以拿來送給嫂嫂。我也不打擾嫂嫂清修了。」

  王氏起身對吳氏點了點頭，便帶著嬤嬤向外走去。

  走到廂房門口的時候，王氏突然停住了腳步，開口道：「人一旦做了壞事，心也就跟著變黑了，在求神拜佛都是無用的。」

  她不等吳氏開口，徑直向院外走去。

  吳氏看著王氏離去的背影，心中冷意頓生。

  「去看一下姑娘，有沒有從老夫人的院子裡請安回來。」吳氏知道這個時辰，謝韶錦一般都會去給白氏請安。

  丫鬟領命出去了，但很快便回來了。

  「夫人，姑娘還未回來，只是奴婢已經囑咐過姑娘院中的丫鬟了。等姑娘回來，便讓姑娘來夫人這邊。」

  「你下去吧。」

  吳氏現在心中煩悶，她想知道，自己的女兒到底有沒有謀害過王氏。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謝韶錦便過來了，她得知母親遣丫鬟去找她。還沒有進自己的廂房，便直奔吳氏這邊了。

  「母親。」謝韶錦恭敬的行了禮。

  「坐著說話吧。」吳氏柔聲道。

  「不知母親找我所為何事？」謝韶錦開口問道。

  「剛才你的叔母來找我了。」吳氏說話的時候，眼睛始終停留在謝韶錦的臉上。

  「叔母來找母親是為何事？」謝韶錦知道王氏初入謝府的時候，和她的母親有一段時間關係還很和睦。但之後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兩人之間便不再來往了。

  「母親何故如此看我。」謝韶錦被吳氏看得有些不自在，她的母親可從未如此看過她。

  吳氏的眼神中不是關心，不是慈愛，而是審視和懷疑，這樣謝韶錦心中非常的不舒服。

  「我的錦兒當真是長大了，就連殺人之事都敢做了。」吳氏想從自己女兒的眼眸中找尋到答案。

  「母親這是聽誰在胡說八道，女兒怎敢做如此歹毒之事？」謝韶錦看到吳氏聽了他人之言，便如此懷疑她，心中寒心至極，當即矢口否認了此事。

  「當真沒有？」吳氏繼續追問道。

  「不知母親是聽誰說的？」謝韶錦雖然心中已有答案，但她還是想證實是不是如她猜想的一般。

  「你叔母，說她被人推下去的時候，聽到的是你的聲音。我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這次叫你過來，是想告訴你，就此停手。」

  「母親何故只信旁人的三言兩語，就不信女兒之言。是要女兒死在你面前，母親方才相信嗎？」謝韶錦辯解道。

  吳氏心中一時難辨真假。

  「很多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在糾結也是無益。錦兒，你可明白？切莫一錯再錯了。」吳氏勸慰女兒的同時，也在勸慰她自己。

  「母親認命，女兒可不想認命。」謝韶錦冷冷的說道。她不想在母親面前承認謀害王氏，是因為她知道她的母親定然不會相助於她，多說無益。

  她不想像她的母親一般，不管活著還是死了都不會有人在意。她一定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聽了謝韶錦之言，吳氏心中也已經有了答案。看來真如王氏所言一般，她真的是太不了解自己的女兒了。

  「你叔母的性子一向柔弱，今日前來，雖然句句都沒有提她的女兒謝韶卿，但卻字字都在說，誰要是敢謀害她的女兒，她定會和對方性命相搏，至死方休。」

  「母親也會像叔母這般維護我嗎？」謝韶錦反問道，眸中閃過一絲的期盼。

  看到吳氏垂眸不語，謝韶錦眸中滿是失望之色。

  「女兒知道了。女兒的事情以後就不勞母親費心了。」

  謝韶錦說完，快步的帶著門口的玉兒離開了。

  吳氏看著女兒離去的身影，口中一字一句的說道：「母親自然也會。」

  謝韶錦怒氣沖沖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坐在書案前一言不發。

  鄒嬤嬤端著茶水走了進來，她已經從玉兒口中得知，謝韶錦剛從吳氏那邊過來。看來母女倆又說的不歡而散。

  「姑娘這是怎麼啦？」鄒嬤嬤將青瓷茶盞放到了謝韶錦面前。

  「這是今年剛下來的新茶，姑娘喝喝看。」

  「嬤嬤，母親為何總是偏幫外人而不幫我，我到底是不是她的女兒。」謝韶錦將心中的委屈說了出來，也只有在鄒嬤嬤面前，她才敢吐露真情。

  鄒嬤嬤嘆了口氣。

  謝韶錦將事情大概給鄒嬤嬤說了一遍。

  「姑娘對老奴可不要有所隱瞞。」鄒嬤嬤沉聲道。

  「什麼都瞞不過嬤嬤，王氏的事情是我做的。」謝韶錦坦誠道。

  「那姑娘為何不將實情告訴夫人？」鄒嬤嬤問道，只是話一出口，她便想到了原因，謝韶錦定然是在和吳氏賭氣。

  「叔母今天去找母親就是因為察覺到了此事是我所為，只是不知叔母為何不直接來問我。」謝韶錦將心中的疑惑告訴了鄒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