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色心已起
2024-08-31 09:03:17
作者: 意徐徐
今日隨齊弘文進來有兩個小廝,一個叫福生,另一個叫貴生。
福生就是那個著灰色衣衫的小廝,性子沉穩。
貴生則是著青色衣衫的小廝,因為貴生的父親救過齊弘文的性命,因此,他總覺得自己和府中其他奴才不一樣。
平時貴生闖禍了,齊弘文也很是偏袒。這就讓貴生更加的目中無人,儼然他好像是侯府的半個主子一般。
櫻兒看到冰玉面露疑惑之色,解釋道:「我也是聽府中伺候的老人兒說的,說是在公子七八歲的時候,再一個冬日,公子鬧著要玩兒紙鳶,身邊的丫鬟拗不過,就帶著二公子在院中放紙鳶。誰知當時風突然大了,將紙鳶吹的繞到了樹枝上,線也被掛斷了,紙鳶就掉到了園子裡的池塘中。在丫鬟用樹枝去撈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二公子也偷偷拿了根樹枝去打撈。一不小心,二公子就失足落入入了水中。跟著的兩個丫鬟,一個情急也跳了下去,另一個去報信喊人去了。跳到水中的丫鬟也不會水,自然沒有將二公子救上來。就在這危急的時候,眼看著二公子即將沉入水中,貴生的父親正在附近清掃院子,聽到了呼救聲,趕忙跑了過來,跳進了冰冷的池塘里,將二公子和丫鬟都救了上來,可是他卻因為力竭而沒能上來。因為二公子落水的那個地方,在一個角落,位置比較偏僻,平時也沒有人會去那裡。因此等其他人知道的時候,將貴生父親撈起來的時候,人已經沒氣了。就因為這個原因,二公子就總是待貴生與旁人不同。」
「這麼說來,你們二公子倒是個有情之人。只是很多事情都要適可而止。若是像他這般,那個貴生遲早會丟了性命。」冰玉冷哼著說道。
「姑娘為何如此說?」櫻兒不解的問道。
「我且問你,那個貴生是不是經常仗著有二公子撐腰,做一些越過奴才本分之事。」這些冰玉不用想都能猜到。
「姑娘所言不錯,府中的奴才受了貴生的欺負,都是有口不敢言。因為他們知道,就算說了也無濟於事。」櫻兒嘆了口氣。
「那夫人就不管嗎?」
「二公子院中的人一向是都由二公子自己處置。」
冰玉點了點頭,也就未在多言。反正在這侯府中,她也只是暫住,其他的又關她何事。出了事情,她就也權當看了熱鬧。
用完了晚飯,雲氏還是有些不放心齊弘文,就讓姜嬤嬤陪著一起去了鳴石居。
到了鳴石居的時候,看到齊弘文,正躺在院中一株紫薇樹下的羅漢床上,福生在旁邊打著扇子,而貴生則坐在旁邊的雕花躺椅上喝著茶,儼然他也是這院子的主人一般。
福生遠遠的看見雲氏走了進來,連忙提醒道:「二公子,夫人來了。」
齊弘文聽了,趕忙坐了起來。
一旁的貴生聽到了,更是如見到鬼魅一般站了起來,手忙腳亂的穿著鞋子。
福生趕忙跑進廂房,搬了把紫檀雕花椅子請雲氏坐。
雲氏看了一眼福生,又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貴生,唇邊浮起了旁人難以察覺的冷笑。
齊弘文看到母親掃視了一眼貴生,連忙解釋道:「母親,貴生今日為了給我捉鳥,扭傷了腳,是我讓他在這裡歇息一會兒。」
可是齊弘文沒有想到,雲氏並未責怪貴生,反而關心道:「可有請了郎中看看。」
「多謝夫人關心,小的沒事。」貴生心虛的回答道。
雲氏點了點頭,「無事就好。」
貴生方才將心放進了肚子裡,在這侯府中,他最懼怕的就是喜怒無常的雲氏。
「弘兒,母親今日來是想告訴你,綠瓊軒中住的可是一位貴客,你日後切勿在去綠瓊軒。」
「知道了母親。」齊弘文難得像今日這般聽話。
綠瓊軒中住的女子是誰,他已經知道了。下午貴生已經將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他了。既然是母親的親戚,他自然不敢在去叨擾了。
「你這幾日在府中多看看書,來年也去考個功名。難不成你想一輩子都像現在這般混日子嗎?」雲氏語重心長的說道。
雲氏又看著福生和貴生厲聲道:「你們都好好陪著公子溫習功課,公子若是惹了事端,小心你們倆的腦袋。」
福生恭恭敬敬的聽著。
那個貴生表面看著恭敬,但心中卻很不以為然。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綠瓊軒的那個小娘子。
雲氏又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
再回海棠苑的路上,雲氏沉聲問道:「二公子身邊那倆小廝,嬤嬤怎麼看?」
「福生手腳勤快,人也伶俐,倒是不錯。至於那個貴生,老奴看著太不像話了。」姜嬤嬤直言不諱道。
「嬤嬤說的是,只是我們都看的這般清楚,可弘文卻還在裝傻,我看他遲早都要毀在貴生這個奴才手裡。」
「夫人想怎麼辦?」
「趁現在還沒有鬧出大的亂子,找個由頭早日將那個貴生給打發了。免得日後給弘文惹了禍事。」
「夫人說的是,老奴在府中也聽了不少這個貴生的閒話。夫人對他們一家人已經夠仁至義盡了。只是這個貴生卻不識好歹,利用公子心善,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了。」
「我若不是怕弘文傷心,都應該早早打發了他。他是斷不能留在公子身邊了。嬤嬤,你這幾日就將這件事情辦了吧。」
「夫人放心,老奴定會辦的妥帖,不讓公子生疑。」
而另一邊的貴生,躺在榻上輾轉反側,卻怎麼都睡不著。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冰玉,一想到冰玉那絕色的面容,窈窕有致的身形,他是越發的控制不住自己。
貴生雖為奴才,但卻擁有一間獨立的廂房。當然,這都是齊弘文安排的。
他起身推開窗戶,看著外面朦朧的月色,婆娑的樹影,越發的饑渴難耐,心中頓時起了非分之念。
很快,他換了一身夜行的裝扮,還用黑巾遮了面。小心打開了廂房的門,貓著腰悄無聲息的溜出了院子。
侯府中的路他都很熟悉,他也知道府中哪裡會有崗哨,因此,直到他走到綠瓊軒都沒有人發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