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不堪過往
2024-08-31 09:02:12
作者: 意徐徐
「你若是還亂喊亂叫,就割了你的舌頭。」春蕪邊給吳達嘴中塞破布邊說道,吳達這才老老實實的龜縮在牆角,他現在可不想在惹惱房中任何一個女人,尤其是眼前這個力氣極大的女人。
「姑娘,想知道什麼?」沒有等謝韶卿先問,春娘倒是先開了口。
「你的事情,我什麼也不想知道。你是老夫人房中的人,明日我仍將你交給老夫人發落。」
謝韶卿雙眸中閃過一抹寒光,在春娘做了此事的時候,她就已經沒有了退路。至於自己的祖母會如何處置,謝韶卿不用想都會知道,春娘必是死路一條。
謝韶卿說完,就起身想要離開。
「難道姑娘真不想知道,清芷苑中還有誰同我一樣,是忠於其她人的嗎」春娘說道。
「你想要什麼?」謝韶卿重新又坐回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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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真是聰明。」
「這無關於聰明,我只是比較了解人性。你知道我將你交到福安堂,你必然是死路一條。但你還願意說,只能說明你想和我談條件。你說吧,如果我能辦到。」
春娘聽了,方才鬆了一口氣。
「你不是還想著為他求情吧?」雲露不屑的說著,眼神鄙夷的掃了一眼吳達。
「姑娘說笑了,怎會是他。」牆角的吳達聽著又開始支支吾吾的喊著。
春蕪實在是懶得在和她廢話了,走過去在吳達頸後劈了一掌,吳達就暈倒了。之後,春蕪還不可思議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看來她最近真是沒有白練。身體恢復以後,春蕪又開始學習練武,她本來底子就好,進益自然很快。當然,這也要歸功於一個人,就是她的哥哥謝林教得好。
謝韶卿有些想笑,春蕪倒真是粗暴,但只要有效就好。瞬間這個柴房就安靜了。
「我還有個女兒,在我睡覺的床鋪下還有二十兩碎銀子,勞煩姑娘交給我的婆母。」提到女兒,春娘的眼神瞬間就溫和了起來。
「你現在連自己都自顧不暇,還考慮其他的。況且你還有婆母和丈夫可以照看你的孩兒。」雲露不解的說道。
「看來你們都知道了,但想必姑娘不知,我的那個丈夫就是個畜生,他不配為人子,不配為人夫,更不配為人父。」春娘激動的說道。
事情雖然過去了很久,但提起來她還是心緒難平。
「我的丈夫叫牛二,自我嫁給她就沒有過一日的好日子,他每天不是喝酒,就是賭錢,再就是喝醉了賭輸了回來拿我出氣。對她母親也是如此,他的父親早年就是被他活活給氣死了。可是這樣的日子我還是熬了五年。」
春娘苦笑著又繼續說道:「我中間懷過兩個孩子,都是被他生生的給打掉了。現在的女兒可以說是僥倖活了下來。但他卻連自己的女兒也不放過。可憐我的孩子小小年紀就要承受如此苦楚。姑娘,你說她做錯了什麼,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說完,春娘低下了頭,肩膀不住的抽泣著。
「春蕪,去將她的繩子解開。」說完,謝韶卿看到春蕪還在看著自己,「去吧,無事的。」
春蕪這才走過去解開了綁著春娘雙手的繩子。
「她只是錯在不應該做我的女兒,都是我害了她。我也想過帶著女兒離開這裡,可我跑了一次又一次,都被他抓了回去。他威脅我,若是我再跑就去殺了我的雙親。她們是我在世上除了女兒以外最親的人了。我不能在害了他們。所以我就認命了,我可能命就如此。但是沒過兩年,我的父親就病逝,母親也一病不起,我就祈求他將母親接過來照料,然後我出去找個差事賺些錢補貼家用。他竟然同意了。可是等我過了兩個月再回去的時候,我的母親已經亡故了。牛二說是病死了,還是鄰人偷偷告訴我,我的母親是被活活給餓死了。」
春娘掩面哭泣著。
「他就不配為人,我想過殺了他,一了百了。但看著懷中年幼的女兒,我忍了下來。因為之前做工的那家老爺對我圖謀不軌,我就離開了。後來就來到了謝府。因為做菜還不錯,就被安排在老夫人院裡幫廚。我一直在想,等我攢夠了錢,我就帶著女兒離開這裡。我省著花每一文錢。因為我要拿出大部分錢給那個畜生,我只有給他錢,我回去才能見到我的女兒。只要看著女兒平安就好。生活才有了盼頭,我也就不覺得苦了。直到後來我遇見了他。」
春娘緩緩的說道:「因為他是負責後廚採買的,一來二去的就和他熟悉了。他對我很是關照。我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所以當我察覺他對我動了心思的時候,我就和他開始保持距離了。但有一次,女兒突發急症,我銀兩不夠,他得知後,立刻給我送來了幾兩銀子,才解決了我的燃眉之急。也就是從那以後,不知是心中感激,還是我終於感覺到了被人關心和照顧的感覺,也就委身於他了。」
謝韶卿一直靜靜的聽她說著,沒有打斷她。
春娘也仿佛是在傾訴隱藏在心中多年的委屈。
「我們這樣見不得光的關係就這樣持續了兩年,因為隱藏的很好,倒也沒有被人發覺。可是當姑娘你回來的時候,老夫人突然安排我來清芷苑。我以為被老夫人發現了,但留意了幾日,發現老夫人待我還和平日一般。我就知道是自己多心了。但我還是不想在冒險。因此就狠心和吳達斷了這個關係。「
春娘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尤其是我第一次在清芷苑見到姑娘的時候,你的那雙眼眸,仿佛是能看穿人心一般。我更是下定了決心。但感情這種事不是你想放下就能放下,你想了斷就能了斷的。但誰知沒過多久,吳達就來找我,他是不依不饒的一直糾纏於我,甚至是跪著求我。我不同意,他就開始威脅我,聲稱我要是離開他,就將我和他的關係宣揚出去。從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此事遲早是要敗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