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射箭比賽（二）

  大舞台變成了賽場，有人在組織選手們抽籤，上台的選手們一個個都身高八九尺，沒有一個是矮子，而且每個都是虎背熊腰的大塊頭，皮膚也是曬得黝黑有光澤。蒙古人善於騎射，每次英國公喬懷朝與蒙古的瓦剌或者韃靼交戰，都損失慘重。

  看著場上那些選手，每個人眼裡都閃爍著對成功的渴望，鬥志昂揚。要是這些人上戰場，絕對是不可小覷的一股黑暗勢力。巴特爾也在舞台上抽籤，大約是抽到了比較好的數字，巴特爾的臉上洋溢著笑容。

  我很期待接下來的射箭比賽，究竟誰能在這麼多英雄中脫穎而出？

  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一看，原來是吉祥公主和蘇合一同趕到了，吉祥公主手裡有一把烤羊肉串，吉祥公主分給我和皇帝吃，吉祥公主極力推薦道：「你們嘗嘗，羊肉串的味道超好，是新鮮羊肉現串現烤的。」

  皇帝對這種來路不明的食物，看都不看一眼，自然沒有接吉祥公主遞過去的五六根羊肉串，吉祥公主也懶得理皇帝，把那些羊肉串都塞到我手裡，說：「三寶，我相信你的實力，消滅這些羊肉串也就一盞茶的功夫，你不要讓我失望喲。」

  蘇合要去前面看自個兒的丈夫射箭，吉祥公主也要跟著去湊熱鬧，我和皇帝都攔不住，只好由著吉祥公主去，叮囑蘇合務必要看住吉祥公主，不要讓她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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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過鑼後，第一組選手上場，一共是五名，大約十米遠處有乾草做成的靶子，這種射箭比賽，我在京城裡也看過不少次，覺得沒什麼稀奇。每個人有五支箭，看誰射的又多又准。射箭也就一眨眼的功夫，比較耗時間的是瞄準射出去那段時間。好在每個人只有五次機會，蒙古男人都速戰速決。沒多久的時間，舞台上換了一撥又一撥的人，巴特爾的表現還算突出，射出五支箭，有四支箭在乾草靶子上，順利的和剩餘的十七人一同進入下一回合的比拼。

  接下來的比賽更難，對弓箭手和人肉靶子都是極為艱難的考量。對弓箭手的考驗，在於不能射偏，還要穩穩射中人肉靶子頭頂上的那隻馬鈴薯，難度之高，不言而喻。我更佩服的是那些敢於站出來當人肉靶子的牧民們，他們心中不能有恐懼，特別是在弓箭手把箭射出去後，要是人肉靶子打一個哆嗦或者是身子一歪，也許本來是擊中馬鈴薯，因為人肉靶子的臨時移動，箭沒長眼睛，傷及那些無辜的人肉靶子。

  因為比賽難度升級，這次十八名選手被分成六組，三個一起比，一共分成六次進行比賽。選手們在抽籤，其他工作人員在布置場地。我的目光被三個人肉靶子吸引住，他們身強體壯，赤裸著上半身，胸肌和腹肌十分發達，膚色有古銅色的，也有黑黝黝的，每個人下身穿著一條虎皮裙，頭髮隨意的扎著，有一個人還有胸毛，簡直是辣眼睛。

  但是他們才是真正的勇士，那些利箭就像鍘刀一樣懸在頭上，一旦開始比賽，指不定什麼時候便會受傷，真可謂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準備工作進行得差不多，第一組選手已經站在了舞台上，他們在拉試弓箭，蓄勢待發。

  有人在彈悠揚的馬頭琴，可琴聲再怎麼優美動聽，也無法緩解現場的緊張氣氛。台下的民眾們，情緒高漲，每個人嘴裡叫著不同的字眼，我猜測這些人都是給場上的選手加油打氣。

  皇帝問：「害怕嗎？」

  「不怕。」有皇帝在我身旁，我怎麼會害怕？再說了，那些比賽選手的目標是台上人肉靶子頭頂上的馬鈴薯，又不是我。我只是一個觀眾，而且還站得這麼遠，有什麼可怕的？

  「這些人比賽前都簽訂過了生死協議，包括那三個人肉靶子。」

  生死協議？如果這些選手和人肉靶子們都簽訂了生死協議，豈不是說一旦在賽場上發生什麼意外，後果自負，怨不得別人？

  所謂的生死協議跟軍令狀真是相似，但我不明白，一個比賽而已，值得以性命為賭注？一旦誰發生了意外，並不是那一個人的折損，背後起碼有兩三個家庭為此陷入悲痛境地。

  我呢喃著說：「為什麼要玩的這麼大？」

  「因為刺激，因為獎品豐厚，因為這是屬於勇敢者們的遊戲。」

  那麼玩當然很刺激，可代價是以性命為賭注。一個人從呱呱墜地到身強體壯，多麼的不容易？大康王朝還不算很先進，因為饑荒、洪災等自然災害和瘟疫的流行，還有許多人先天不足，一對父母生十個孩子，能有四五個長大成人就算不錯了。也許蒙古人的體質要強一些，但終歸是人，身體裡流淌的是紅色鮮血，被刀劍傷及要害，會死。

  我哦了一聲，不願意在說什麼。我在心裡默默地祈禱，這次比賽能順利進行，不要有任何的人員傷亡。

  因為這一輪的比賽危險性增加，每個選手只有一次機會，也就是說一次性射中了，就算贏。沒有射中，便再也沒有機會試第二次。我對這個比賽規定設置，稍感滿意。若是每個人有三支箭或是五支箭，那可就危險多了。只有一次機會，那些人肉靶子的危險性降低了不少。

  民眾們靜下來，場上是第一組選手，一共三人，每個人都已經挽弓搭箭完畢，瞄準好了，只待裁判擂鼓示意比賽開始。

  只聽見鼓槌擂響大鼓，三支箭齊發，嗖嗖的飛向另一端。

  三支箭皆掉落在地，沒有射中，民眾們一片唏噓聲。

  這個比賽難度很高，我對這樣的結果並沒有感到失望。想要達到箭無虛發，百步穿楊的地步，不練上七八上十年根本達不到那種人箭合一的高超境界。

  第二組選手上場，巴特爾站在中間，我在最末尾都聽到蘇合的喊叫聲，巴特爾朝著台下來了一個飛吻，氣氛又被點燃起來，民眾們吵吵嚷嚷的。

  巴特爾能不能不出現任何意外，順利射中對應人頭頂上的馬鈴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