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那達慕大會(二)
2024-08-31 08:05:30
作者: 搞定小鮮肉
那達慕大會,是居住在蒙古境內的蒙古、鄂溫克、達斡爾等少數民族人民的盛大集會。在蒙古人民的心中,古老而又神聖。那達慕是蒙古語的音譯,意思是娛樂或遊戲。每年夏、秋季節舉行。大會期間,各地農牧民騎著馬,趕著車,帶著皮毛、藥材等農牧產品,牧民們成群結隊的匯集於大會的廣場,並在會場周圍的綠色草原上搭起白色蒙古包。
那達慕大會除了具備普通集市做買賣的功能,還有男子三項比賽,分別是射箭、賽馬和摔跤。此外,按蒙古的傳統習慣,那達慕大會歷來有大、中、小三種類型。大型那達慕大會,參加摔跤賽的五百一十二人,馬三百匹左右,會期七至十天;中型那達慕大會,摔跤手二百五十六名,馬一百至一百五十匹,會期五至七天;小型那達慕大會,摔跤手一百二十八名或六十四名,馬三十至五十匹左右,會期三至五天。
我們來的正巧,今天開始舉行的那達慕大會正是最大規模的,會持續十天,每天都精彩紛呈。
聽完蘇合的介紹,我們對那達慕大會有了個大概的了解,紛紛加快速度吃早飯,恨不得立刻跑到那達慕大會廣場,一睹盛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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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沒用正眼瞧皇帝,但皇帝吃這頓早飯,委實是太過於沉默寡言,以至於連蘇合都看出來,蘇合問:「錦公子,是不是我的手藝不好,做的飯食不合你的口味?」
皇帝抬頭,道:「蘇合姐,你做的飯食很好吃,我正在細細品味。中原有句話叫食不言,寢不語,我素來不喜歡在吃飯的時候講話,請諒解。」
皇帝對蘇合的態度真好,好到我都有點嫉妒了。皇帝什麼時候能用這種帶點恭敬又有點疏遠的語氣跟我說話呢?
恭敬又疏遠?疏遠還是不要,皇帝能語氣好點跟我說話就行了。
蘇合聽了,回道:「錦公子,我也曾是中原人,爹娘也曾教我吃飯時不要說話,不然容易被噎著。」
蘇合眼泛淚花,巴特爾慌張的替蘇合擦眼淚,巴特爾嘴裡念念有詞,我們聽不懂,但蘇合很快就破涕為笑。
蘇合說:「讓你們見笑了,我只是看見你們覺得很是親切,有點思念故鄉和親人。」
我問起蘇合怎麼會成為巴特爾的妻子,蘇合回道:「六七年前,我因為饑荒跟家人走散,流落到蒙古境內,被巴特爾所救。巴特爾對我很好,我跟巴特爾情投意合,便結為連理,生了孩子之後,就好像一縷浮萍在這裡紮根發芽。我已經許久沒想念過家人了,也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
「蘇合姐,你家是不是在山東?」
蘇合驚訝的點點頭,「錦公子,你怎麼會知道?」
「猜的。」
饑荒二字,已經被皇帝記掛在心上。六七年前的大饑荒,我也有點印象,那時候我那奸臣爹忙得焦頭爛額,見我在家裡不好好吃飯,常常說天底下有多少人連飯都吃不到,還恐嚇我說要是不好好吃飯,把我丟到山東去,讓我餓死算了。
我那時候年紀不算大,九、十歲的樣子,哪裡懂什麼民間疾苦,往往是我那奸臣爹苦口婆心的說,我便左邊耳朵進,右邊耳朵出,完全當作耳旁風。
巴特爾跟蘇合說了幾句話,蘇合便問我們:「待會兒大家去集市上,是騎馬還是坐馬車?」
我沒學過騎馬,但我一直夢想著能有一天,在藍天白雲下,我手持韁繩,策馬狂奔。如今有機會,我怎會放過?是以,我第一個舉手說要騎馬。
巴特爾朝我豎起大拇指,示意我跟著他一起去馬廄,吉祥公主和孫郁也不甘示弱,紛紛站起來,跟著我們出來了。我們三人都跟著巴特爾去馬廄,唯有皇帝表情嚴肅,帶著憐憫跟蘇合交談。
縱使出來玩,皇帝也沒忘記關心百姓生活。六七年前的饑荒,皇帝還是太子,先帝派人處理了饑荒。按理說,此事與皇帝無關,皇帝卻要尋根問底。我們只記得玩,而皇帝卻滿懷心事,胸中裝著江山和百姓。單憑這一點,皇帝之所以能坐上龍椅,我是無比服氣的。
巴特爾的馬廄很大,有四十匹馬,巴特爾神情驕傲,似乎在說他在當地也是小有名望的富豪似的。我跟巴特爾做手勢比劃溝通,倒也很協和。巴特爾為我挑選了一匹棗紅色的馬,馬兒眼睛烏黑圓又大,毛色發亮,一看就是一匹良駒。
巴特爾臉上表情很豐富,一會兒指著馬,一會兒指著我,裝出哼哧哼嗤發火的樣子,又眉頭擰緊,他比劃了好一會兒,最後做了一個摔倒在地的姿勢,我才明白巴特爾要說的是什麼。
我是新手,從來沒有騎過馬,曾聽說過不少良駒有脾氣,會欺負不會騎馬的主人。這匹馬看起來性格比較倔強,可能難以馴服,我一騎上去,馬兒發脾氣,誠心和我作對,我甩馬鞭讓它走,可能它不走,甚至會把我甩到地上。
騎馬是個技術活,也有一定的危險性。但我從來都是膽小鬼,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喜歡冒險,尋求刺激,更何況有巴特爾在,我還怕什麼呢?
巴特爾扶著我左腳踏上馬鞍子,右腳上提,坐到馬鞍上,巴特爾跟馬兒嘰里呱啦的說了一通話,我一個字也聽不懂,猜測他大概是跟馬兒溝通,要讓馬兒聽話之類的。
我看過巴特爾騎馬,大概就是腿夾馬,腿蹭馬肚子,向一側拉馬韁繩,身子時而低俯時而高挺,配合著揮舞馬鞭子,在大草原上馳騁的樣子簡直不要太帥。
巴特爾先牽著馬的韁繩帶著我走了一圈路,我坐在馬背上覺得不過癮,便示意讓巴特爾把韁繩給我,我要試試騎馬的感覺。
巴特爾有點擔憂的把韁繩遞給我,嘴裡說了不少話,我咧開嘴笑,示意他不要擔心。我在馬背上搖搖晃晃,習慣之後倒也覺得沒什麼,我手持韁繩,走了一箭遠的地方,覺得自個兒駕馭馬兒沒有問題,一揮舞馬鞭子,馬聲長嘶,馬兒的前蹄抬起來,險些把我摔下去。我一驚慌,又抽了一下馬,馬吃痛,開始狂奔。馬兒跑得太快,我連坐穩都難,想叫馬兒停下更是不可能。
一路顛簸中,我頭疼,胃疼,渾身都磕的難受。眼見著我的雙手越來越沒什麼力氣,馬卻撒了歡的跑,我幾近虛脫,兩隻手不經意間鬆開了,完蛋了,我要腦袋著地,摔在大草原上了。
難道,我命葬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