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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白鏡的兄長

2024-08-31 07:57:04 作者: 長夜無風

  凌音不斷點頭:「我叫白音。」

  「白銀?」白月臉上露出嫌棄之色,「這名字聽起來挺有錢的。」

  凌音有些無語,但也懶得解釋,她目前最主要的任務是說服白月留下她,這樣白鏡才能有救。

  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他笑道:「你叫白銀,你哥哥不會叫白金吧?若是真被我猜對了,我心情好,或許就多留你們兩日。」

  這……

  要迎合他的惡趣味擅自給白鏡改名字嗎?

  

  沒怎麼思索,凌音便決定稍稍妥協一下,但她還沒開口,一旁的刀疤臉便替她說了:「我好像聽白音說過,她的哥哥叫白鏡。」

  她暗自咬牙,這傢伙多什麼嘴啊,現在給白鏡改個名不知還來不來得及。

  不想白月卻怔住了,他臉上的笑淡去:「你哥叫什麼?」

  凌音覺得還能搶救一下:「白金。」

  他無語地揉了揉太陽穴:「他可是叫白鏡?」

  看他這樣子怎麼像是認識白鏡,那傢伙不是什麼好人,也招惹過不少人,白月不會就是他其中一個仇家吧?

  凌音大腦飛速旋轉,剛要否認,白月卻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推著刀疤臉就走:「人在哪裡,帶我去見他。」

  凌音追著跟了上去,腦子裡設想各種情況,萬一他要趁著白鏡昏迷下殺手怎麼辦!

  她握緊腰間的匕首,白鏡是因為救她才落到如此境地的,即便她拼上性命也不能讓人害了他。

  偏房離他們很近,沒走一會兒便到了,白鏡躺在床上,臉色已經開始泛起蒼白。

  凌音微微皺眉走上前,卻被白月攔住,他大步走到跟前,頭也不回地揮手:「快去找大夫!」

  刀疤臉撓了撓頭:「咱們山頭也沒有大夫啊,前兩日剛捉來的那個行嗎?」

  「就他了,快去找來!」

  白月坐在了床邊,他看起來煞是憂心。

  凌音走上前,不確定地問道:「白公子,你認識我哥哥?」

  白月輕輕撫著床上昏睡人的頭,反問道:「你當真是他的妹妹?」

  凌音一愣,毫不心虛地開口:「怎麼,我們長得不像嗎,挺像的吧?」

  「白鏡是我弟弟。」

  凌音站在一旁反應了半天,自從認識白鏡以來,她只知道他是蒼華樓的人,除此之外一無所知,他有沒有家人,又如何來的蒼華樓更是沒有想過。

  「你真的是他兄長?」凌音走進了幾步,盯著他的臉細瞧,兩個人除了樣子都像個書生,沒找出他二人一點相似的地方。

  白月把臉往前伸了伸:「要不要我把臉遞到你眼前讓你看上一天?」

  她笑呵呵地擺手:「那倒不必了。」

  「他長得像娘,我隨我爹。」他淡淡解釋,「當年讓他好好在山上待著,他偏不聽,非要下山去四處遊歷,這下好了,命都快要丟了,我看他還怎麼遊歷。」

  正說著,遠遠地就聽到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

  「老夫還要趕回家呢,我不過就騙了你們點兒銀子,到時候雙倍還你成不成,你們不要總抓著我不放,我告訴你們,抓老夫可是沒好果子吃的。」

  凌音急忙跑到門口:「雲伯?」

  雲伯聞聲抬頭,也是一臉震驚:「凌丫頭,你怎麼也在這裡?」

  她喜出望外,也顧不得詢問他為何會在這裡,直接拉著他往屋裡走:「閒話一會兒再說,你快瞧瞧白鏡吧,他中毒了。」

  「白鏡這小子不是遠在北邊兒嗎,他回來了?」

  凌音嘆了口氣:「是啊,一回來就性命垂危,碰見您真是太好了。」

  雲伯專心療傷,屋內的人都被趕了出去。

  凌音和白月站在門外,一人站一邊,活像兩個門神。

  「那大夫靠譜嗎?」白月問道。

  「放心吧,世上沒有比他更靠譜的大夫。」人一旦放鬆下來,那些次要些的東西便會再次吸引人的注意,就比如她方才過度緊張而忘記的疼痛又出現了。

  她撫了下受傷的大腿,緩緩坐在了地上。

  白月以為她是累了,便拿了個膝蓋高的小板凳給她:「地上涼。」

  「謝謝。」

  他微微頷首:「白鏡是怎麼受傷的?」

  凌音看了他一眼,尷尬道:「我們入了一處山洞,裡面機關遍布,他為了救我出來受傷的。」

  他笑了笑:「他啊,從來都是這樣,小事上不干人事,大事上卻從不失分寸。」

  這句評價還是挺準確的。

  「白公子,恕我冒昧,如果我記得不錯,四十多年前建安傳承了近百年的最大世家貌似就姓白。」

  她點到為止,他若願意說自會接她的話,若不願意,話題也就此打住了。

  「我確實是建安白氏,聽你所說你應該也是建安人,白氏的事多少也有耳聞,我便不多說了。」他隨手撿起一跟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家族獲罪後我爹受友人相助逃了出來,後來遇到我娘,有了我和白鏡。」

  「只是白鏡自小嚮往自由,他不想一輩子守著這個山頭,就逕自下山去了。」

  凌音點了點頭:「我看公子也是不拘小節之人,該是個喜歡自由自在的,怎的甘心這麼多年守在這裡,不出去瞧瞧?」

  他隨手把樹枝丟遠:「要說起來,年少時我也想像白鏡一樣出去走走呢,只是這一山頭的人怎麼辦?」

  他搖頭笑了笑,語氣沒什麼起伏:「我是兄長,守護好這裡的人,是我的責任,索性這裡的人還算有趣,這麼多年我也不無聊。」

  凌音沒有說話,人這一生,都有自己要守護的東西,為此每個人付出的東西都不一樣。

  她忽然想到了月無雙,他們是多麼相似的人。

  白月為了守護這座山上的人犧牲了自由,月無雙為了守護無雙城犧牲了壽命。都是身不由己,卻也一直在自己有限的自由里尋求著灑脫。

  「凌音。」

  聽他叫她,凌音看向他:「怎麼了?」

  他搖了搖頭:「比白銀好聽多了。」

  白鏡至少明面上還是正經的,這個人索性裝都不裝,比白鏡還要不正經。

  「你腿上受傷了?」他盯著凌音褲腳的血微微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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