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他是秋後的螞蚱
2024-08-31 07:56:02
作者: 長夜無風
「他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有你我在,他翻不了盤。」凌音走到蕭素身邊,拉起他的手,「我與你一起去,前幾日我在他那裡可是受了不少氣,怎麼也得討回來。」
說罷,她的氣勢又弱瞬間了下來:「那個,你先等一等,我去見見殿下。」
蕭素揮了揮手,讓她趕緊去,她雖嘴上說不告訴鍾離楓關於蘇芷予中毒的事,但歸根結底,還是要看他的意思,她幫助人卻也從來都尊重當事人的意思。
蕭素搖頭自顧地笑了笑,拿起她剩下一半的橘子吃了起來。
「殿下在嗎?」凌音站在鍾離楓門口,沒聽見裡面的動靜,剛要敲門,門便被從裡面打開。
鍾離楓穿一身寢衣,身上披著被子,明顯是剛睡醒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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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忙閃身進去關上門,免得冷風吹到他。
「你還真在補覺啊?」她笑著看他。
「身體不舒服總是嗜睡,倒不如多睡會兒。」他打了個哈欠,又坐回了床上,「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想問問……」
他即刻打斷:「先別說,讓我猜一猜。」
凌音住了嘴,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鍾離楓緊了緊身上被子,只露出個腦袋,凌音見過他端方雅正的風姿,見過他閒適自在的淡然,當然也見過他落難落魄的樣子,她這還是頭一回見這麼可愛慵懶的他,一時間覺得煞是有趣。
「可是為了四哥的事,你們拿芷予的什麼東西威脅了他?」
凌音不禁有些詫異,解釋道:「不錯,蘇芷予中了毒,我們以此威脅鍾離寂,方才收到消息說他去客棧要見蕭素,此次來我是想問問殿下,要是你的話會怎麼做?」
他身子一松,躺在了床上:「你倒不如直接問我是不是想救芷予。」
她點頭道:「嗯,就是這麼個意思,拐著彎兒問不是顯得我老謀深算嘛。」
他笑了笑,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擺了擺:「隨你,這些事都與我無關了。」
凌音一愣,殿下這是……看開了嗎?
鍾離楓道:「我記得當初在江州治水的時候你問過我一個問題,你說如果我喜歡的人,她欺騙了我,甚至還想要我的命,我會怎麼辦呢?」
他笑了笑,緩緩道:「我當時說什麼來著?」
凌音嘆了口氣:「你說應該不會怪她,她有她的行事理由,喜歡她是你自己的選擇,自然該承受由此產生的一切後果。只不過,既然你已知她的真面目,便會讓自己儘快收心。」
她看著鍾離楓,一字一句:「喜歡錯了人沒關係,只是莫要耽於執念,誤了自己。殿下這句話我可是一直記在心裡的。」
鍾離楓似是在回憶,他看向凌音,永遠記得她那句「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殿下拋棄殿下,但我絕對不會的。」
他確實經歷了所謂的背叛和陷害,但她也真的做到了不離不棄。
他帶著淺笑:「當時沒經歷這些的時候也都只是嘴上說說,如今切身經歷,我倒覺得沒必要計較那麼多了,感情早已不在,怪與不怪沒什麼區別了。」
「是嗎?」凌音不是太能理解,但她尊重他的想法。
「凌音,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她搖了搖頭,想了想,似又恍然大悟,連連點頭,起身走到床邊,笑著道:「這樣才是我心中的的殿下,我明白了。」
她高興地走了出門,拉上蕭素去了客棧。
「王爺,許久不見甚是想念啊,替我給芷予問好。」凌音進了門逕自坐到鍾離寂對面,臉上的笑一直就沒消失過,她就是要氣死他。
鍾離寂瞥了她一眼,沒好氣地移開視線,喝了口茶壓下火氣,看向蕭素:「蕭樓主,解藥可否拿出來了?」
蕭素臉上帶著淡淡的笑:「這事我不做主,王爺還是和凌音商議吧。」
凌音喚小二要了盤花生米,邊吃邊看著鍾離寂,鍾離寂也看著她,兩人大眼對小眼好一陣子,沒一個人開口。
「王爺,殿下是我們自己救回來的,你沒有籌碼和我們談。」還是凌音先開了口。
鍾離寂冷哼一聲:「你們如今還在建安,本王的地盤。」
「你威脅我呀,你也說了,這裡是建安,自然也是我爹的地盤,你若阻攔殿下出城,我自然有辦法破你的招。」
鍾離寂轉著手上扳指,幽幽道:「你這是為了六弟連凌王府的安危都不顧了?」
「王爺又想拿凌王府威脅我,你這是準備徹底扔掉以前的承諾做一個言而無信的小人了?」凌音並不著急,她知道,只要有蘇芷予的把柄,主動權就會在她這裡。
「本王也不想如此,但你若過分了,本王不介意食言。」
「那你就食言吧,不就是蘇芷予全身潰爛,不治而亡麼,沒什麼大不了。」
鍾離寂猛地送過來一記眼刀,凌音從容接下:「怎麼,王爺還要拿什麼來威脅我嗎?」
鍾離寂深深吸了口氣:「你要如何?」
凌音淡淡道:「我要你跪下道歉。」
半晌,室內寂靜無言。
蕭素挑眉看向凌音,期待著看她又要搞什麼事情。
鍾離寂緩緩起身,隨即彎膝果真要跪下,在他膝蓋落地前凌音急忙扶住他,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哎呀,我只是一句玩笑話,王爺可萬萬使不得,這不是折我的壽麼。」
鍾離寂忍著怒氣看著她,她毫不避諱地回視:「我呢,主要是想讓王爺明白一件事兒,我凌音雖然是個弱女子,但誰要敢傷我在乎的人,我必有手段讓他輸得連褲衩子都不剩。」
說罷,她拍了拍自己的手:「我沒把王爺你的褲衩子扒淨,也算念在你我曾經的交情,不過以後,沒了!」
鍾離寂:「……」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腰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瞬間臉更黑了。
蕭素忍住笑,將頭別向一旁。
「凌音,你……你!」想了半天,鍾離寂也沒想出來更好的詞來形容她,只得恨恨來了一句,「粗鄙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