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意想不到的告白

  到了年關，大雪紛紛而至，窗外的世界白雪皚皚，窗內的世界溫暖如春。

  「我已經派人秘密去過你外祖父家，他們的意思也是希望你不要回去了，現在知道你極陰之體的人越來越多，多走動一處，便多一分暴露行蹤的危險。」蕭素側頭看著凌音。

  凌音手扶著窗沿，輕輕地嘆了口氣：「只是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我不能在你這裡躲一輩子吧。」

  蕭素道：「如何不能，我倒是樂意你一輩子住在這裡。」

  她扭頭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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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認真說道：「我說的是真的，這麼久了難道你還看不出我的心嗎？」

  凌音挑眉：「你的心？什麼心？我沒看出來。」

  蕭素轉身面向她，她心思聰慧，怎會看不出來，但她既然想聽他親口說，那他說便是。

  「我的心，便是心悅於你的心。」

  凌音眨了眨眼，沒什麼反應。

  「其實，從我們於大幽初識時我便心悅於你了，對於我與你，我想了許久，也做過掙扎，但經歷了這麼多，我終於意識到，我對你的感情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己的想像。」他露出一個淺淡的笑，「我甚至想像過與你白首一生的情景，這不但沒有讓我退縮，更讓我堅定了要將自己的心意告訴你，我怕再遲一點，就再也抓不住了。」

  凌音瞳孔一震，她想過蕭素對她越來越好是因為對她的彌補，也懷疑過他對自己有那麼點喜歡，但不會太多。

  只是她從未想過他會如此喜歡自己，更未想到他從那麼早就已經有此想法了。

  原來，在很早以前，在她對他漸漸產生情愫的那些日子，他也在默默的喜歡著她。

  凌音有些想笑，原來她不是一廂情願啊，可是，為什麼當時就沒走在一起呢，如果那時他對她說了這些，她肯定會開心地抱住他永遠不撒手。

  可此刻，開心嗎？她不知道，更確切地說，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心情，該有什麼心情。

  於是，她只能以笑答道：「你不是又來拿我尋開心吧？」

  她知道他是認真的，可她不知道如何正面回答他。

  「你知道的，我沒有。」蕭素看著她，眼眸的光很柔和，與初見時他的眼眸一模一樣，只是如今，這溫柔是發自真心的。

  「我告訴你這些，並不需要你給出回答，只是想讓你明白我的心意，好讓你安心地住在這裡，即便你永遠不會接受我，那也無妨，只要能一直見到你，就足夠了。」

  凌音輕輕舒了口氣，撓了撓額頭：「說實話，你突然這么正經說這事兒，我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隨即，她扯出一抹耀眼的笑，盯著他的眸子道：「那我就當你沒說過吧。」

  蕭素敲了敲額頭：「方才我說了什麼嗎，不記得了，要不你幫我重新複述一遍？」

  二人對視片刻，相視而笑。

  說出這些，蕭素的心裡是前所未有的緊張，他怕凌音厭惡他，更怕他因此遠離他，好在，她只是一笑而過，如此已經很好了。誰讓當初他傷害了她呢，錯過了她全心全意喜歡他的那段珍貴的日子，他只想用盡所有去彌補。

  「凌音，出來玩雪啊！」

  透過窗戶，葉青玄在向她招手。

  淳于夕跑到他身邊：「凌姐姐在和主人說話，你不要打擾他們。」

  「那感情好，我也要去。」

  淳于夕小嘴一噘：「青玄哥哥，我看你就是不想陪我堆雪人！」

  葉青玄笑道：「你才看出來麼，你瞧你那坨雪人丑成什麼樣子，我都沒眼看。」

  「你！」淳于夕氣得直跺腳，葉青玄總愛欺負她，真是沒天理！

  啪嗒一聲，一個大雪團打在葉青玄背上。

  「堆雪人有什麼好玩的，來打雪仗啊。」

  他回頭，大雪紛飛里，他隔著翩翩飛雪，看見了眉目飛揚的凌音。

  嘭地一聲，他只覺耳朵進了一堆雪，扭頭看去，淳于夕正笑嘻嘻地看著他。

  凌音高喊：「夕兒扔得好！」

  葉青玄甩了甩頭上雪：「好啊，我可要開始復仇了！」

  他從地上抱起一大團雪，先往離他近的淳于夕身上砸了一團，隨即追著凌音滿院子跑。

  凌音邊跑邊回頭扔雪球，玩得不亦樂乎。

  蕭素走出門口，靠在門框看著玩鬧的幾人，想起了七歲那年的一場大雪，母親和他一起堆了個很好看的雪人，結果被父親一不小心一腳踢了個面目全非，母親追著父親打了好久。

  那天也是如今日一樣的大雪，亦如今日的笑聲。

  他已經許久沒回憶過去了，那些回憶太美好，美好到讓人痛苦。可如今，伴著眼前這些人的笑聲，他卻只感受到了心裡最柔軟處的顫動，回憶帶來的撕心裂肺，似乎已經不復存在了。

  他看向隔壁院落，目光漸漸沉了下來，他的母親最喜歡下雪，不知如今，是否還喜歡呢？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抬步朝著隔壁院子走去。

  「誒誒誒，別打了，大姐饒過我吧。」葉青玄有意讓著凌音，大多時候在躲閃，不想凌音竟一打一個準，回回準確無誤地把雪球扔他腦袋上，「我有個好玩的地方！」

  凌音住了手：「好玩的地方？在哪裡？」

  「從半山腰到山頂的這段距離有個滑坡，下了雪後就成了天然的滑道，好玩得很。」

  凌音隨手扔下雪球，拉起淳于夕：「走，我們現在就去。」

  不想淳于夕卻搖了搖頭，指著蕭素離開的背影：「主人去找江夫人了，我也要去。」

  葉青玄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他是去找自己的娘親，你去做什麼，留在這裡跟我們一起玩吧。」

  「我不。」她拍開葉青玄的手，「你們不知道，每回主人過去，孟姐姐都要纏著主人說話，主人也不拒絕，我看著鬧心，我要去破壞他們。」

  凌音失笑：「你小小年紀，吃的哪門子醋。」

  「才不是！我這可是為你好，不能讓她把主人從你身邊搶走。雖然你蠢了點，但孟姐姐的扭捏作態我更不喜歡。」

  葉青玄也跟著笑了起來：「人不大懂得還不少，行了你去吧，記得一定要看好你家主人，不要讓他被別人搶走。」

  淳于夕十分嚴肅地點了點頭：「放心，我會看著他們的。」

  看著她跑走的小背影，凌音哭笑不得。

  葉青玄也在一旁笑個不停，拍了拍凌音肩膀：「走吧，滑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