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把柄
2024-09-02 12:11:33
作者: 似玉其人
面前的少年沉默了許久,俊逸非凡的面容絲毫沒有鬆動,疏離依舊。
賈音音輕輕嘆了口氣:「我這什麼命啊。」攤上這麼個悶葫蘆男主。
「怎麼了?」宋青雲一進來聽到的就是她這聲無奈的哀嘆,有些不明所以。
「你說你們說話是按字收費嗎?一個比一個話少,天天跟你們在一起,我得氣出病。」
宋青雲笑笑不接話,轉眼看著殿內站著的人:「周至兄弟武功悟性不低,切莫義氣用事,走入歧途。」
「多謝。」周至冷冰冰地點頭。
賈音音說:「青雲師兄,你給他拿些盤纏。」
「不用。」聽她這麼說,周至立馬拒絕,一點不猶豫:「我不需要。」
「少跟我說這些,你坑我的還少嗎?拿了錢我才能跟你斷得乾淨,也不枉我們同門一場,以後生死富貴,都與少山不相干。」
她一點沒有生氣或惋惜,平淡得像是毫無瓜葛,周至眼神動了動,最終沉默地點頭。
「以後遇事不要衝動,別仗著是武林排行榜第三就無所畏懼,豈知有多少人暗地裡看著你呢。」宋青雲有些吃驚地看著她,沒想到這句話會是從賈音音嘴裡說出來的,實在魔幻。
周至又是沉默點頭,然後走了。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賈音音能看出他是確實是符合正義男主的,至少心地不壞,也有擔當,若好好發展,江湖風氣或許還真能被他一步步擺正,可是太淡漠了,好像任何人事都與他無關,看不透他在想什麼。賈音音不想過多干預劇情,但現在人要走了,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惆悵的。
少山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賈音音和花遲整日研究著怎麼尋找入口打開寶藏,將可能的地方幾乎都翻了一遍,一無所獲。
「這個。」花遲進來,見她百無聊賴地趴在桌上出神,輕輕將一個東西放在了她面前。
「這是什麼?」
「看看不就知道了。」花遲自然在她身旁坐下,目光至始至終都落在她身上:「莊凡心傳來的。」
「莊堂主?」賈音音一聽來了精神,她大概已經猜到是什麼了。迫不及待將那個瓷瓶打開。
莊凡心不愧是神醫後代,竟然這麼快就推敲出了傀儡灰的配方,還仿製出來了,花遲就是靠著這個才讓讓少山這次少了麻煩的。
「莊堂主也太厲害了吧!」賈音音由衷感嘆。
「因為差了一味藥,所以才耽擱了。」不然應該更快的。
「什麼藥啊,連莊堂主都找不到。」
「自然找不到,是弋陽獨有的一種礦石粉。」
「弋陽,獨有?」賈音音突然變得興奮起來,拉著他袖子:「那豈不是我們又多了一個弋陽的把柄了。」
「嗯。」花遲目光停留在她抓著自己衣袖的手背,嘴角也不自覺地勾起:「很快你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啊?什麼?」
賈音音一時沒反應過來,花遲臉上的笑容收住,眼神幽怨:「你是不是不打算跟我回蓮音宗了。」
花遲本就多情的桃花眼委屈巴巴地望著你,一張絕色邪魅的臉上帶了些可憐可愛的意味,賈音音被他這副形容看懵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花遲說的是跟他回蓮音宗當聖女的事。
誰能頂得住妖孽美男的反差萌呢,賈音音被他這樣望著,竟然生出深深的愧疚和憐愛,抓著他袖子的手轉而握上他的手背拍了拍,眼神誠懇:「怎麼會呢,我巴不得回蓮音宗呢。」
「當真?」
「說假話就讓我……」
「閉嘴!」她還沒發出個所以然的誓,就被花遲嚴厲的打斷了。
「哦。」
賈音音眼睛藏著亮閃閃的笑意,嘴角的笑意抿都抿不住,小樣兒。
他們拿到了林炳翀的把柄,林炳翀那邊也沒有閒著,上次少山之行幾乎是撕開了他所有的假面,對少山愈發的嫉恨憤怒。
「查查賈音音身邊那幾個人的來路。」他面色黑黑沉沉地吩咐劉啟山。
「特別是她那個弟子,給我仔細查查。」和花遲幾次對招都被他輕易的壓制,這點就算賈音音都做不到,可見他身份絕對不簡單,自己這次是大意,還總認為是巧合,到現在才派人去察。
劉啟山觀察著他不善的表情,欲言又止了幾番。
林炳翀抬頭就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十分煩躁:「怎麼回事?」
「那弟子我早先就察過了……」
「結果呢?」
林炳翀坐直身體,有些不爽他竟然擅自動作,更不爽的是連劉啟山都能想到提前摸清底細,自己都沒想到,被自己的愚蠢氣到,連帶著看劉啟山都不順心了。
「查不到任何信息。」劉啟山遲疑了一瞬低聲回答。
聽到他這回答,林炳翀面色微動緩和了些許,從探究變為了輕嘆:「師弟,這暗血閣如今是越來越不如前了啊。」
劉啟山無言以對,暗血閣是他們一起創立的一個殺手組織,運作方面一直是他在秘密負責,以往不管是殺達官還是殺顯貴,都絕無虛手,也正是因為有了暗血閣的暗中助力,他們才能在江湖上迅速站穩地位,並且能風評穩固,因為嚼他們舌根的,都被除掉了。
成立這麼久以來,唯一失手的就是賈音音這事上。從一開始派出去的殺手就沒有成功過,反而是幾次暗殺損傷了暗血閣很大的元氣。甚至一個還反殺了李成那一整個精英小組。
這些都是他多年的心血,如今因為賈音音,暗血閣的實力已大不如前,劉啟山想著,面上籠上一層陰霾:「是底下的人辦事不利,不過這個賈音音和她那徒弟也確實是邪門,兩人都查不到前世今生,奇了怪了。」
「繼續查!」林炳翀面色沉怒:「就算搭上所有人,我也要讓少山付出代價!」
「咚咚咚~」
「誰?」門外想起輕微的敲門聲,林炳翀語氣不善地開口:「滾進來!」
大門「吱呀」一聲從外面推開,林夕夏端秀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面色並沒有受屋內兩人高壓的視線影響,依舊掛著得體大方的淺笑。
「爹爹,師伯。」她步履款款儀態端方地給人人行禮添茶後站定,紅唇輕揚:「方才在門外聽到你們在聊賈掌門的徒弟。」
林炳翀瞥了一眼那茶,並不去端,看著她的眼神幽冷:「如何?」
林夕夏被他這麼冷冷防備的注視,一點也不傷心,只是難免有些蹵,面上頓了一瞬。
「夕夏你知道什麼不妨說給我們,畢竟咱們是一家人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劉啟山見她頓住,立馬唱起了白臉,緩和了氣氛。
「我什麼也不知道。」林夕夏咬了咬唇,乖順道。
「大人的事少打聽。」見她還是不願意坦白,林炳翀面色更難看了。劉啟山面色也頓住,不再言語。
「夕夏的確不知,但……」林夕夏低垂這眉眼,小心地觀察著兩人的面色,語氣猜測不定:「親王側妃好像和少山掌門很熟,先前方側妃去麓都的路上,還被賈掌門和她那徒弟救過。」
她依舊沒提花遲的身份,若林炳翀他們從方詩韻口裡知道了,那和自己便沒有關係。
林炳翀和劉啟山聽完這話眼神變得幽深,李成的小隊就是在他們去麓都的路上埋伏的,後來因為全軍覆沒,沒有傳來消息,才失去了二人的方向,如此看來,方詩韻就是第三個能還原當時事件的人。
林炳翀面色總算好轉,眼裡帶著興奮,迫不及待的吩咐:「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