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挑戰我？

  周至輕輕重複他的話，對這個稱呼不置可否。

  摻雜著怨恨的目光冰冷，看著丁壯，宛若一在看個沒有生命的死物。

  「那便讓你們來世也嘗嘗這滋味。」

  他舉起黑鐵劍。寒如沉冰的黑鐵劍劍身嗡鳴震顫，讓丁壯也不自覺跟著那劍身的頻率微微發顫。

  其餘的眾人這才發現不對勁，小童還沒來得及阻止，周至已經一劍刺穿了丁壯厚實的胸膛。

  劍身被滾熱腥臭的鮮血掩埋那一刻，周至突然有些後悔……不該這麼輕易殺了他的，這完全不夠。

  「周至，你在幹什麼！」小童火急火燎地上前，一把推開他：「你知不知道你是在惹禍？」

  比武場上生死不計，但像今天周至這樣奔著取命來的，明眼人也是一下就能看出來，更何況他掛的是正處漩渦之中的少山名下，這事怕不能輕易解決了。

  賈音音人在內場做，無緣無故地感覺後背一涼，像是又要攤上事兒了，下意識往身後看去，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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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大俠守擂，請挑選對手～」唱官看這邊勝負已分，高聲唱道。

  原本還喧鬧的內場看台一瞬間安靜了不少，蕭山明顯不是弋陽一黨，對少山又態度不明，大家也很好奇他會選誰。

  劉暢遠半眯著圓圓的眼睛，蔑視地掃了眼台下，圓潤的下巴微仰，濃眉也跟著上揚：「不知可有人主動挑戰？」

  看不出來這劉暢遠竟然這麼不知天高地厚，如此自大，明擺著說台下沒有他的對手。

  賈音音搖頭，這人對自己的認知顯然不是很清晰。

  「我來！」

  「我來！」

  果不其然，他話音剛落，底下就響起了幾道自信滿滿地聲音。

  賈音音抄著手，直嘆劉暢遠白白浪費了一個展示自己的大好機會呀。

  豈料劉暢遠卻絲毫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裡。

  嗯，就是明面上的不放在眼裡。

  因為，他仿若失聰了一般，聽不到這些人的高聲吶喊，直接無視了這些自告奮勇要挑戰他的人，目光堅定不移地落在賈音音身上。

  賈音音震驚得嘴可塞蛋，你擱這兒玩排除法呢！以為自己是打不過你才沉默的嗎？

  「我，上嗎？」賈音音問花遲。

  「你不上我上？」花遲沒什麼情緒地瞟她一眼：「我上了你可就沒機會了。」

  「呵呵。」賈音音翻了個白眼，轉而和宋青雲囑咐道：「小童他們也快比完了，青雲師兄，要不你替我去看看。」她為難地看了眼台上，示意自己暫時是被這個碩大的擂台焊死了。

  宋青雲點頭，正要離去，便看到蜂擁而至的一群少年。

  各門各派的都有，花里胡哨兒的。

  「小童！」賈音音還是很快看到了滿臉急色的小童，朝他招手：「怎麼回事？」

  小童面上有些愧疚，緊張得不敢看她，低垂著腦袋：「周至師弟……」

  「周至怎麼了？」

  賈音音突然緊張起來，男主不會嗝屁了吧！

  花遲微微側目，她這才注意到自己過於激動了，平緩心情等著聽小童說。

  「他……失手殺了青城一個弟子。」小童也沒有拖沓。

  周至殺了丁壯之後臉上的確出現過一抹後悔的申請，斟酌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吧。

  「怎麼回事。」宋青雲臉色也跟著嚴肅了許多。

  「就原本我們都好好的在比武，周至師弟突然推開我們說要獨自解決。」

  「胡鬧，他的心性我們都不了解，怎麼能放任他獨自應對。」

  賈音音點頭：「萬一傷著了也不好。」

  幾人：「……」

  「周至師弟很厲害，掌門現在是他把別人殺了，現在被幾派聯合困在台上。」小童老實巴交地在提醒了一次。

  「我知道。」賈音音面色只凝重了一瞬，即刻恢復如常：「先去看看吧。」

  先前和小童一道趕回來報信的各派弟子，也把事情的詳細說給了自家掌門。

  「賈掌門這是要溜之大吉嗎？」

  她這甫一轉身，便被認為了是畏罪潛逃。

  賈音音轉頭，看見他們一副要討個說法的表情，搞得自己還真像要跑路一般，隱隱尷尬。

  「諸位想多了，我只是去外場看看，回來咱們再好好比比。」

  「那便都去吧，賈掌門這一去，我們各派還不知道會不會又折掉兩名弟子。」劉啟山眼神冰冰涼涼地鎖著她。

  賈音音沉著臉回頭：「劉掌門這招蓋棺定論用得好。」說完直接往外場走去。其餘人也一個不差的都跟了上去。

  周至被各派弟子團團圍住，面前地上是已經涼透的丁壯的屍體，和付為蜷縮著哀嚎呻吟的身體。他淡漠地看著這一幕，淡定得讓圍著他的弟子都害怕。

  唱官見狀也不好宣布成績，繼續在一旁站著。

  「掌門來了。」不知是哪個門派的弟子先發現的他們，率先出聲嚷嚷。

  圍著周至的一群弟子這才散開了。

  賈音音隔著一段距離看向周至那方，眉頭幾不可察的皺起，很快恢復正常。

  劉啟山已經率先上前，一副痛失愛徒的模樣，沉痛地看向躺在地上的二人。眼裡透出惡狠狠的指責。

  「小小年紀如此歹毒，大會之上就感公然殘害同僚，少山真是好樣的！」原本指責周至的話語，直接加到了少山之上。

  「這事少山確實坐得歹毒了。」旁邊的人也附和著。

  這事不管原因如何，少山畢竟都有錯在身，賈音音自然不加反駁，由著他們說。

  林炳翀看著她淡定自若的模樣，眼眶微縮：「賈掌門不打算給個說法？」

  「陸師弟，這事可不能馬虎。」他說完還不忘不咸不淡地敲打一旁的陸訓。

  「訓以為還是先了解一下情況。」陸訓表情凝重：「諸位稍安勿躁。」

  「陸盟主一定嚴懲啊，這少山簡直殘忍惡毒！愧為武林正派。」

  花遲冷眼看著眾派慣用的伎倆，冷冷挑眉。

  果真毫無長進。

  賈音音也沒了耐心，輕笑著上前：「沒想到平日裡眾位都對我以妖女相稱，私底下卻還是把我劃為正派之列，讓我甚是感動啊。」

  她這明里暗裡的諷刺，讓剛剛還附和的幾個門派識趣地閉上嘴。

  少了外界聒噪的聲音，她才心平氣和地看向周至，下巴微仰：「你過來。」

  周至愣愣地看著她平和淡定地模樣，思索了一瞬，便抬步朝她走來。

  「休敢造次！」他剛一動，就被劉啟山示意弟子拔劍攔下，面色不善：「賈掌門到現在還想包庇？」

  「劉掌門不妨心平氣和一些，你地上的弟子都快疼死了。」花遲微垂這眉眼，保持著良好的態度提醒道。

  眾人這才發現，劉啟山只顧著問責，竟然絲毫沒管地上付為的死活。面上十分微妙。

  「將他帶下去好生醫治。」劉啟山好歹也是大派掌門，心下雖然心虛，面上卻滴水不漏，低聲吩咐其餘弟子將付為帶下去。轉而冷斥：「這裡豈是你一個弟子可以插嘴的。」

  「弟子怎麼了？」賈音音不爽了：「劉掌門前腳才為你派弟子痛心疾首，轉而就說弟子不配說話，這是何道理？」故意將事情的矛頭引向劉啟山。

  結合方才的事情，青城派的弟子雖然毫無異心，也不免小心看了劉啟山一眼。被跟在身後的楊子俊一個眼神制止了，但也只是制止，沒在像上次那樣幫腔。

  「周至，過來。」見劉啟山吃癟 ，賈音音暗爽了一把，再次召喚周至。

  這次，劉啟山沒再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