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擂台殺人,有何不可?
2024-09-02 12:09:35
作者: 似玉其人
「你!」
他臉上駭人地殺意不像作假,青城派為首的那個弟子不由得怵了:「勸你注意分寸,這可是武林大會。」
周至冷笑著提醒:「武林大會本就死傷不計。」
話雖這麼說,可宗派都墨守成規地不會傷及性命,外場比武更是如此。
「能不能活命看你們本事。」他輕描淡寫的話語,無疑是危險的警告。
青城派的幾人不自覺咽了咽口水,不過好在也都入門許久,很快握緊了手中的兵器,警惕地留意著周至的動作。
「周至你想幹什麼?」
先前比武周至幫了他們許多次,一路上也護著他們到了中軸台,幾人心裡也都放下了對他的芥蒂。小童見他神色駭人,不免有些擔憂。
周至冷淡地分給他一個眼神:「管好你們自己。」說完不等他再開口,直接和青城派弟子刀劍相對。
他參加武林大會就是為了讓青城派的人付出代價,之前的比試也時故意只留下青城,他也要讓這些人清清楚楚地感受到死亡的壓迫。
而現在該是時候了。
周至沉下目光二指併攏划過劍身,手心凝聚起對這群弟子來說絕對碾壓性的內力,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一劍橫劈,渾厚強大的內力將青城弟子震退數米。
原本實力相當的兩派,青城幾人硬生生被他這一劍削弱了大半的實力,為首的那個不甘地控訴道。
「你根本不是初級弟子!」
青城弟子面上全是不服,迅速起身,提劍猛的向周至攻去,小童等人下意識地迎了上去。
「鐺!」
幾人將他們集中攻向周至的劍鋒穩穩隔絕,面露急色:「他就是初級弟子,你們休要血口噴人。」
若真被他們污衊上了,少山又要添一樁麻煩。
「騙鬼呢?」青城那個身材壯碩的弟子,滿臉橫相地輕鬆就挑開小童他們手中的長劍。
那人高大異常,身長約有九尺,魁梧結實,正常的佩劍握在他手上像玩具般小小一支,十分不適配。極大的身形優勢讓他像座山一樣,輕而易舉地將小童他們籠罩,惡狠狠地逼退他們。
小童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但還是忍著怵堅定地迎著他的瞪視。
「管你信不信,他都是我們的師弟,反正你休想污衊我們。」
「他說得沒錯,我就是他們的師弟。」
周至看著他們那故作鎮定的可笑模樣,終究是耐著性子冷冷補了一句。目光掃過那個壯碩的弟子時,眼裡的冷冽更甚,下顎繃緊一瞬,緩緩開口。
「你們要有膽就上,打不贏現在認輸也罷。」
「哼,笑話。」
兩方都不再廢話重新打作一團,這一次都拿出各自的真本事認真對待,比之前有看頭多了。
之前被淘汰的門派還圍在無場外面,十分認真的觀看場上的比賽。不由得心裡平衡了,這少山弟子確實有點東西。幾人實力不弱,又懂得配合,十分默契的三守兩攻,正經幾招下來,青城已經極少有還手之力了。
往年外場比武,勝的無外乎弋陽、青城、重勻。今年弋陽弟子被早早的踢出局,重勻無人參加,原以為首旗必定又是青城的了。
沒成想竟還有這樣的反轉,堂堂青城派竟然被半路殺出的少山派給搶了風頭。
餘下的門派多少有點看熱鬧的心思,紛紛猜測這最後的贏家。
「青城這次怕是要輸哦。」一個身著蕭山弟子服飾的少年小聲地同身旁夥伴議論。
「那是肯定的,少山可比他們強多了。」蕭山在武林上的地位不及青城,又地處貧瘠,自然門派蕭條,比之之前的少山只能算是存在感稍微高點,沒少明里暗裡受幾大門派的氣,如今見青城似要吃癟,心裡其實是有些幸災樂禍的。
一激動,聲音便大了些。
立馬引來了旁邊無慈派和黃山派弟子的冷嘲。
「我看你們是眼瞎,少山怎麼可能是青城的對手?就算僥倖贏了,也是他們偷奸耍滑罷了。」
「笑話,比武場上這麼多門派看著呢,還能作假不成?等著看結果吧。」
要是少山贏了,那豈不是他們堂堂黃山派連少山都不如,想想這個可能就讓他們十分不爽,幾人隨意地看了眼台上,不約而同地轉頭:「總之少山絕不可能贏!」
「砰!」
像是要印證他們的想法,黃山派弟子剛說完,就見台上周至旋身而起,速度極快的同時和兩個青城弟子拆招,仍顯輕鬆,不過幾招便將他們逼得毫無還手之力,接連摔下擂台。
方才說話的那黃山派弟子臉色沉了幾許,無視旁邊蕭山派一臉看戲的表情,若無其事地繼續看比賽。
如今場上青城派的弟子就僅剩那身材壯碩的丁壯和為首的付為。周至瞄了一眼小童他們的方向,淡淡命令道:「你們一旁待著,這兩人我親手解決。」
他說解決而不是打敗。
小童他們經歷了這麼久的打鬥也有些慌神,沒有仔細分辨,只不放心地表示要一起,被周至森寒的目光制止。
「好吧,你加油。」
周至再面對這兩人時,眼裡的冷冽已經變了味,帶著冰寒攝人的殺意,一步一步緩緩靠近,沉黑的劍身在他手中輕巧的翻轉一圈又一圈,像是來自地獄,周身的氣質一下陰鷙恐怖起來。
他莫名地有些熟悉,隨著他靠近,和付為對視一眼,兩人腳下不自覺地後退。
「你是誰?」
「為何要殺我們?」到現在他們也反應過來,這人分明時衝著殺自己來的,只是不清楚為何比武而已竟然能有這麼大的殺意。
「你們也配問為什麼?」周至露出森森白牙:「你當街殺人的時候,那人可問過你為什麼?」
「我們沒有殺過人!」
「哦?看來我需要提醒你們一下。」拇指磨挲了一下劍柄,周至嘴角輕輕挑起,鬼魅般換到付為身後,在他反應之際,一劍朝著他的膝蓋橫劈下去,用力極重,都不用劍刃不見傷口,生生打斷了他的腿骨,讓他瞬間跪地。
「啊——」
付為剛叫一聲,便又被照著肚子狠狠踢了一腳,疼得他好一陣沒有發出聲音,周至眼神悠悠地看向丁壯,語氣溫和:「怎麼樣,想起來了嗎?」
丁壯已經嚇得握不住劍了,小小的劍身在他手上抖成了軟劍一般,他看著地上哀嚎打滾的付為,又看向台下,發現竟無人能幫自己,才顫抖地抬劍指著他:「你……是那個乞丐的兒子!」
這發狠的眼神他只在那天那個乞丐婦人的兒子身上看到過,那天他們剛被掌門狠狠訓斥了一番,說不該一來臨陽就去招惹少山的人,可明明少山也沒吃什麼虧,他心裡不服,但也不好在掌門面前表現,出了重勻二話不說就往落腳的客棧走。路上竟被一個眼瞎的丐婦擋了路。
他正心裡窩火,再看到那病怏怏髒兮兮的婦人,還不知好歹的擋著,拉著他的衣擺嘴裡絮絮叨叨的要找她兒子,煩得他心頭怒火更甚。想也沒想一腳就揣了那人的胸口。
沒走幾步回頭,見那婦人又顫巍巍地伏在地上,摸索著想站起來,疼得嘴唇發烏也沒嚷嚷。
他看著覺得這婦人真是軟弱窩囊,一腳又踩在那人瘦不拉幾的手背,狠狠碾了幾下,那婦人空洞的睜著眼睛,眼淚無聲地流,嘴唇發抖,用另一隻手摸索著想掰開他的腳掌,但仍然沒哭沒喊,這讓他十分沒有成就感,當即照著她的肚子狠狠地踢了一腳。
那婦人被踢得滑出一段距離,「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他這才算滿意了,正準備走,不知從哪裡躥出一個黑狗一樣的身影,一把掐住他的喉嚨,那時候他看到的就是周至現在的眼神。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死掉的時候,那人卻突然鬆手了。著急忙慌地回到那個婦人身邊,他這才有機會帶著人鑽空隙逃走。
「呵……」
周至輕笑一聲:「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