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大會開鑼

  宋青雲帶著他們熟悉了整個大會流程，又老父親般的囑咐了許多，才讓大家早早休息，準備。

  「花遲，你緊不緊張？你別緊張啊。」

  賈音音一會兒一動一會兒一動，就沒安生個幾秒，還煞有其事地囑咐花遲和小童他們別緊張。連旁邊的小弟子都看不下去了。

  「掌門，今天是我們外場初試，又不是你，你怎麼比我們還緊張。」

  花遲眼裡是濃濃笑意嘴角也跟著微抿，無奈地抬手攔下賈音音還要繼續打轉的步伐。

  「正因為是你們，她才緊張。」

  賈音音初出茅廬就敢和武林榜的幾大高手過招，一個武林大會自然不在話下，可架不住她對少山對少山弟子過於擔憂。

  「內場比試不會那麼快到我們，你大可先在外場看他們比完。」

  

  花遲語氣如此肯定，賈音音不免十分疑惑：「你怎麼知道？」

  「我自然知道。」這事不用想也知道，林炳翀必定會在抽籤上做手腳，賈音音不可能有選擇對手的權利，而其它門派知曉她的實力，以及和弋陽各派的糾葛，自然也不會主動挑戰他們，弋陽就算要做什麼，也要等自己名利雙收了，才會放心對付少山，所以定不會太快。

  賈音音有個一心急就轉不過彎的毛病，愣是沒想清楚就算了，不過能陪著弟子們初賽還真是挺不錯的。

  武林大會設在臨陽城的東郊，一個非常大的武場，粗略估計來看，容納近萬人是沒有問題的。

  武場為圓形，背靠山脈，像是山底的一處水窪，就按照比武制度簡單粗暴的分為外圍武場和內圍武場。

  外圍自然是給小童他們這類初入大會的新生兒準備的。

  「等下他們會從這個入口進場，隨機組成對戰組，贏的便往中軸線台前進一位，留在中軸台者為勝。」

  「聽起來很簡單，但這也太消耗體力和心態了，一天能夠嗎？」賈音音問。

  「不一定。」幾日沒有結果花遲也是見過的。

  「那可怎麼辦？」

  「小童他們實力不低，你大可安心。」

  花遲只當她是擔心小童幾人的實力，柔聲安慰，沒成想聽到她十分苦惱的一句：「萬一打兩天，那豈不是吃不好飯了，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呢。」

  「別人的掌門向來擔心的是能不能贏。」花遲好笑地拉著她退出人潮，找了一處座位坐下：「你倒是想法清奇。」

  「能贏皆大歡喜，輸了也不能餓著孩子啊。」在她眼裡，小童雲東他們真就是實打實的孩童，放在現世那都還在讀書的。

  「怎麼這武林大會都沒什麼人來看啊？」

  武場四周階梯式安排了許多座位，放眼望去，除了賈音音二人以及一些不用上場的閒散弟子，幾乎沒有觀眾。

  「你覺得對於茶飯困難的百姓來說，他們的負擔是一場武林大會就能減輕的嗎？」

  「武林大會能改變的，滿足的只是極少數門派的私慾。」

  花遲這話說得不留情面，好在賈音音早習慣了他對江湖各派的敵意。

  「有道理。」這個風氣要改變，不然勞民傷財的舉辦武林大會，苦的還是百姓：「希望這次能不一樣吧。」

  「想不一樣，非得攪個天翻地覆才行。」花遲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下面等著進場的一群小弟子。

  「或許你可以交給你的青雲師兄。」

  他這話透著暗酸，賈音音一時竟然沒反應過來花遲是知道青雲身份的。

  「他不用……你知道！」肯定。

  「嗯，初入少山就知道了。」坦白說他當初會選擇跟賈音音回少山做徒弟，而不是直接綁她回蓮音谷，有一部分原因是出於對宋青雲的懷疑。

  「就你厲害！」賈音音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跟這些待久了，越發覺得自己宛如一個智障。

  「一般一般。」花遲不氣不惱，示意她宋青雲來了：「他來了。」

  「青雲師兄。」

  宋青云云步履穩沉地跨過台階，一步步朝他們走來。

  「方才去內場轉了一圈，或許這幾日都不會有人抽籤與咱們對上。」

  「嗯，正好陪著小童他們把比賽走完。」

  「也好。」

  「對了師兄，你要不還是少出來吧，弟子們有我你放心。」賈音音說著，還是像模像樣地靠近他，悄聲提醒：「宋倜可在臨陽。」

  原來是擔心自己被新皇的人認出來。

  「無事，我自小便沒見過這些人，他們自然也不認識我。」

  「那就好，總之還是低調一點好。」

  「賈掌門聊什麼事呢？」說曹操曹操到，正和青雲聊著，宋倜那一字一句都拿捏姿態的話語在身後響起。

  賈音音頓了一會才回頭乾笑：「這麼巧，王爺也是來看比武的？」

  「自然。」宋倜一點都不在意她的明知故問，笑容滿面地掃了一眼在座的眾人，最後落在宋青雲面上：「這位是？」

  「我師兄，宋青雲。」

  打量的視線被賈音音大方的介紹阻斷，宋倜也不再探究，看了宋青雲一眼，帶著身後的方詩韻就近落座。

  「賈女俠，時少俠。」方詩韻至進來開始，目光便一直留意著宋倜看賈音音的眼神，面上很是警惕，如今看他們終於住口了，連忙插話：「上次別得匆忙，詩韻還未來得及好好感謝二位。」

  「嗯。」花遲不說話，賈音音只得笑著替他應了：「確實匆忙，不過我們還真是有緣，方小姐是來看芳華山莊比賽的吧。」

  「啊，是是的。」方詩韻面上溫和地笑著，餘光卻分外小心地流像花遲，拿不準他會不會突然說出什麼，畢竟她是見過花遲真面目的人，之前那短短几招，對他的忌憚，已經刻在骨子裡了。

  幾人沒什麼好聊的，視線全部集中在場上。

  所有的弟子已經隨機排列好，等到吉時一到，鳴鑼便能開始。

  到這會兒賈音音反而不緊張了，她遠遠看著場上幾個身姿筆挺的少年，滿眼欣慰，這幫小少年平日看著不出奇，正事上倒是從來不會給少山丟臉。

  這樣她也就放心了。

  「吉時到，本次武林大會正式開始，請各派俠士謹守武德……各展本事，比武場上死生不記，各自保重。」

  時間一到，就有老者拿著銅鑼上台，唱喝一通，然後把鑼錘交給了陸訓。陸訓接過東西也不囉嗦，掃了一眼台下烏泱泱的人，大力一敲：「興武林，揚正義——」

  台下眾人也跟著喊，興武之聲鏗鏘經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