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再度鎩羽而歸的啟迪

  「小妍，炒掉一個小小的製作人，能換來一個鋼琴大師，這生意多划算，你說是不是？」電話里，劉驥沾沾自喜地道，「而且你可以繼續招製作人，我不是給你足夠的權力嗎？把人招進來，都是你一句話的事。」

  「是很划算。」劉心妍也承認劉大台長的話確實很有道理，一個小小的製作人，能換一個國內著名的鋼琴大師上節目，簡直不要太划算了。但是齊峰不行，齊峰是她看重的人才，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的製作人，而且眼下正跟齊峰合作製作節目，連嘉賓都邀請到了，她也看好《奔跑吧兄弟》這個節目，所以拿齊峰去換啟迪，在她看來就不划算了。

  

  啟迪只是答應上節目，難道會綁定在電視台嗎？上了一期節目就走人了，可是齊峰策劃製作節目，那可是好幾季，一頓飽和頓頓飽的區別，她還是知道的。

  「怎麼樣，炒了吧。」劉驥聽她說划算，以為她是同意了。

  「不行！」劉心妍直接就回絕了。

  「你說什麼？不行？」劉驥頓時就驚呆了，不是說很划算嗎？居然說不行。

  「對，我不同意炒掉齊峰。」劉心妍說道。

  「你是不是沒聽明白我的意思，用齊峰去換啟迪，這還不好嗎？」劉驥有些傻眼，暗道這閨女莫不是傻了？這樣划算的買賣都不做，是不是撞傷腦子了？

  「不好。」劉心妍大聲說道，「如果是其它製作人，炒掉沒問題，但是齊峰不行。」

  「齊峰為什麼就不行……」話剛出口，劉驥忽然反應過來，誒，不對，聽啟迪剛話里說的，齊峰是個年輕人，他隱約有些明白過來了，開始試探性地問道，「齊峰長得很帥？」

  「單論外表的話，確實很不錯。」劉心妍承認這一點，齊峰這小子還是很帥氣的，身材高大，長相也不比小鮮肉差，光是這副形象，就可以直接出道當明星了。

  劉驥聽得心裡「咯噔」一下，還真的像他猜想的那樣？他有些不放心：「長得帥的年輕人多的是，炒掉齊峰，可以換個更帥的。」

  「不行，齊峰不但帥，而且很有才華。」劉心妍不知道老爹發什麼瘋，節目製作人光是帥就有用的嗎？還得有才華，沒才華，長得再帥都沒用。

  劉驥一聽，頓時有些慌了，看來閨女是被齊峰迷住了，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又帥又有才華，他怎麼就沒遇到這種人呢？

  「小妍，真不能換？」他不甘心地又問了一遍。

  「劉大台長，我話放在這裡了，你可以拿別的製作人去換啟迪，隨便哪個都行，但就齊峰不行，你拿他去換，我就跟你沒完！」劉心妍看過齊峰節目的策劃內容，是確定能成功額東西，而且齊峰還說了有別的節目，不比《奔跑吧兄弟》差，她可不想放跑了這個可能讓東方電視台起飛的傢伙。

  「呃……」劉驥頓時無話可說了，閨女話說得這麼狠，看來是沒有辦法了。而且能從她的話中聽出來，對齊峰到底有多麼重視，說其他任何一個製作人都可以，唯獨齊峰不行，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雖然鋼琴大師啟迪是很重要，但是跟閨女的幸福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閨女都快奔三的人了，至今連個男朋友都沒有，好不容易看中了一個，他要是拆散了，回去母老虎估計能生吞了他。

  想想只能算了，只是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回復啟迪，畢竟前腳答應得好好的，後腳就反悔了，對他這個台長來說，實在不是什麼好名聲啊。

  「你還有什麼事嗎？」劉心妍聽電話那邊沒有聲音，主動問道。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齊峰不炒就不炒吧，你自己看著辦。」劉驥妥協了，「不過齊峰這個年輕人，我還是要親眼看一下的，你說他那麼有才華，我不看一下，不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齊峰的才華有目共睹，他策劃的新節目，絕對會成功，還有，我跟他可是一連簽了四季的節目……」劉心妍大誇特夸齊峰的厲害程度。

  「是，是。」劉驥只有附和的份，什麼有才華，還不是你說了有才華就有才華？連簽四季，虧你為了一個男人做到這種地步，連電視台的資源都搭上了。反正無論閨女怎麼夸，他都認為是為了男朋友而特意說給自己聽的。

  「既然這麼有才華，那我就更要看看了，他現在在哪？」

  「他現在被我派出去做事了，等他明天來電視台，我帶他去見你。」劉心妍覺得，確實該帶齊峰去見見老頭子了，只要齊峰展露出才華來，老頭子沒理由會想把他趕跑的。

  「好，那我就等著了。」劉驥掛了電話，撫摸起了下巴，明天就算見到一個廢物——不會，女兒看上的，應該不會是廢物，至少是有點才華的，反正明天見到那個齊峰，無論對方表現怎麼樣，都要大誇特夸一番，起碼要讓女兒滿意了。

  可是接著，想到要回復啟迪，他不由苦下了臉來，這可不好說啊。但無論怎麼樣，還是要知會一下啟迪的，畢竟人家也是個鋼琴大師。

  ……

  啟迪打過電話後，整個人都身心舒暢了，這真是瞌睡了有人送來枕頭。

  齊峰在學校里，他拿齊峰沒辦法，但換成了電視台，那他就可以隨便拿捏了。以自己的聲望和地位，別說一個齊峰了，就算是十個齊峰，也照樣碾壓得死死的。

  東方電視台只要不蠢，就知道該做什麼選擇。

  就拿千鶴市電視台來說，自己跟汪台長有關係是另一回事，要是自己沒有一點地位和名氣，汪台長也絕對不可能答應他的要求，把齊峰踢出節目。

  所以名氣真是個好東西，而啟迪想把名氣「經營」得更大，最好是大到世界上其它國家的人都能認識他的程度，成為一個國際鋼琴大師，就是他的目標。

  千鶴市東方電視台想蹭他的名氣，那就得答應他的條件，這次他相信，不會再像之前學校那樣鎩羽而歸了。

  他有足夠的自信，東方電視台在他跟齊峰之間，會做出最完美的選擇。

  「嗚嗚~~嗚嗚~~」

  伴隨著手機震動聲響起，啟迪抓起電話一看，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是東方電視台台長的電話，這才過去了多久，對方就打電話過來，顯然，應該是把他的事情給辦好了。

  「劉台長，您還有事？」啟迪猜測劉驥應該是把齊峰給開除了，這是跟自己「邀功」，就跟當初千鶴市電視台的汪有道一樣，把齊峰提出了節目之後就馬上打電話給自己。

  「啟迪老師，這件事，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劉驥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說。

  啟迪聽得心中一突，難道事情有了變卦？原本已經準備好聽到好消息的他，頓時臉色也變了。不會跟千鶴藝術學院那位龐副校長一樣，又出了什麼事了吧。

  「劉台長是有什麼為難的地方？」啟迪壓下心中的不好的預感，試探地問道。

  「是這樣的，齊峰跟電視台簽了好幾季節目的合同，光違約金可能就上億，這個，實在沒有辦法。」當然，所謂的上億違約金是劉驥自己加上去的，反正說這樣的話，啟迪又不知道，「不過，啟迪老師可以放心，你的節目，絕對不會由齊峰來擔任製作人，而且，只要啟迪老師在電視台，那麼齊峰就不會在電視台里。」

  劉驥這也是換個了說法，反正啟迪並沒有在電話裡面直接要求他炒掉齊峰，只是說怕在電視台里碰到齊峰，那他在啟迪來電視台上節目時，完全可以把齊峰給外派出去工作，反正啟迪就是來錄一期節目，總不可能一直留在電視台。等啟迪走了，再把齊峰給叫回來就是。

  啟迪一聽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瞬間有種被玩弄的羞怒，這是跟他玩文字遊戲呢？以為他聽不出來，根本沒有炒掉齊峰的意思嗎？

  「劉台長既然這麼為難，那也就算了，上節目的事，日後再說。」啟迪說完，怒氣沖沖地掛了電話。劉驥都找出了1億違約金這樣的藉口，他自認沒有那麼大的面子，可以拿自己的名字給抹除掉這1億的違約金。

  只能說，劉驥根本不想跟他合作，既然如此，他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可是掛了電話之後，啟迪又很不甘心，為了對付一個齊峰，他可是耗費了不少的人情和面子，結果居然還拿齊峰沒有辦法。

  學校學校不行，電視台電視台不行，這齊峰就有那麼難對付？他還真就不信了！

  「嗚嗚~~嗚嗚~~」手裡的電話又瘋狂地震動了起來，啟迪大怒，以為又是劉驥打來的，可看了手機屏幕，瞬間就冷靜了下來，電話不是劉驥打來的，而是一個他怎麼樣也想不到的人，卻不得不恭恭敬敬的人。

  打來電話的是秋圖秋老爺子，這可是國內鋼琴排名第一的存在，哪怕半隱退了，但啟迪卻也得小心翼翼，生怕惹了老爺子不高興。

  秋老爺子除了年紀大之外，門生弟子更是遍布各界，有不少人還身處高位，他啟迪可得罪不起。

  啟迪不敢怠慢，忙接通了電話。

  「小啟，是我。」秋老爺子的嗓音雖然蒼老，但是中氣很足。

  「您好，老爺子，哈哈，您身體還好嗎？」啟迪故作高興地說道。

  「有什麼好的，還不是那樣，每逢颳風下雨渾身骨頭都難受。」秋老爺子語氣很平淡，似乎身體也不是那麼難受，大概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老爺子要多休息，有空的時候出來走走，見見我們這些小輩就好了。」啟迪恭敬地說道。

  「走不了了，現在只能坐輪椅。」秋老爺子淡淡地道，忽然話鋒一轉，「昨晚小郭真的彈了一首不錯的曲子？能到世界級？」

  啟迪一聽，果然是來問自己關於郭少茵的事，在看到秋老爺子打來電話時，他就已經有了這個覺悟，平時沒什麼事，秋老爺子絕對不會打電話給他，除了昨晚的事，還有什麼事能讓他打電話給自己呢？

  「應該是能到世界級。」啟迪也不好否認，畢竟昨晚那麼多人同行在場，還有安妮·莉莉絲那座大神在，他否認也沒用。

  「那就是真的了。」秋老爺子得到確切的答案，聲音都變得高興了起來，「好啊，好啊，我們總算能出一首世界級的名曲了，小郭不錯，以前只覺得她創作天賦平平，最多就是技巧很好，沒想到還能創造出這樣的奇蹟，看來我是真的老了，眼光都不行了。」

  聽他這麼說，啟迪心裡又嫉妒得不行，秋老爺子別看只是比他高了一名，但在國內的地位，無人能撼動，就算郭少茵有了一首世界級的名曲打底，在秋老爺子面前也不敢放肆。他這麼夸一個人可是很少見的，尤其是現在夸郭少茵，都快把她給夸出一朵花來了。

  「老爺子，其實不是我內心陰暗啊，我覺得郭老師的曲子，有蹊蹺。」啟迪決定給郭少茵上眼藥，當然他沒敢把話說太死。

  「什麼蹊蹺？」秋老爺子語氣一肅。

  「這個，我、我只是覺得吧，可能不、不完全是她自己的作品。」啟迪猶猶豫豫中把話說完。

  「你說的是人話嗎？什麼叫不完全是她的作品？」秋老爺子一聽頓時怒了，這是很嚴重的指控，幾乎在等於說，他懷疑郭少茵的曲子來路不正。

  「老爺子，您剛自己都說了，郭老師在創作方面沒有天賦，可突然拿出了一首世界級的名曲，您覺得這可能嗎？」啟迪既然說了出來，索性就講開了。

  「你就因為這個懷疑小郭？」秋老爺子怒聲道，「我問你，如果有人創作出一首世界級的名曲，會交給第二個人嗎？就拿你來說，你會嗎？」

  「不會。」啟迪知道秋老爺子想證明什麼，但他確實不會，自己有世界級的名曲，早就廣而告之了，那會給別人那麼蠢。

  「那你還有什麼好懷疑的？」秋老爺子一錘定音，他能猜出啟迪的心思，這是嫉妒了，不平衡了，畢竟原本他的排名是在小郭前面的，現在小郭有了一首世界級的名曲，排名超過他是一定的，所以他這是不服氣了。

  「我也不是懷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啟迪一聽，聲音也弱了下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有些人別看沒什麼創作天賦，那也是十年磨一劍，說不定小郭就是這樣給磨成功了。」秋老爺子不容質疑地說道，「你對我說的話，我就當沒聽到了，你這話也不要再對外說了，容易讓人誤會。」

  「是，我知道了。」

  「那沒什麼事就掛了吧。」

  電話掛斷，啟迪緊緊地握住拳頭，秋老爺子為了國內能出一首世界級的名曲，連那麼明顯的破綻也忽視了，根本就是不公平！不過郭少茵能出一首世界級的名曲，難道自己就不可以嗎？他自己也要出一首世界級的名曲，讓世人刮目相看！

  雖然暫時想不到什麼辦法對付齊峰，但是，那首曲子畢竟是郭少茵彈奏過的，當時現場還有人錄音了，也發到了一個鋼琴同好群里，他可以照著錄音練習，再看自己能不能把曲子給修補完善一下，如果能做一點優化的改變，也不是不可能直接拿來用。

  就是這樣比較冒險，除非被逼到萬不得已，否則他不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