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大炮打蚊子

  齊峰忙於跟宋高鳴談合作時，學校里，龐鎮也接到了啟迪的電話。

  主要是啟迪等不及了，龐鎮說馬上就好的，這都過去快一個小時了，龐鎮那邊還沒消息傳過來，所以他忍不住打電話想問一下情況怎麼樣了。

  「龐校長，呵呵，我有點心急了，不知道你那邊怎麼樣了？」從剛剛的對話中，啟迪知道這位龐副校長是自己的一個「粉絲」，所以他說話很隨意。

  「齊峰那個學生啊，暫時還沒有聯繫上。」龐鎮接到電話後，並沒有破口大罵，他也是「老江湖」了，自然不是那種街頭混混，一言不合就要生要死，他作為一個學校的校長，也是很懂得控制情緒的。

  「你也聯繫不上？」啟迪吃了一驚，他特意打探過這位龐副校長在千鶴藝術學院裡的地位，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居然連聯繫一個學生都聯繫不上？而且剛剛明明說很快的，可到現在，一點進展都沒有。

  「是啊，聯繫不上，聽他們系主任說，齊峰這學生請假了沒來學校，也不知道去哪了，唉，真是不好管理啊。」龐鎮故意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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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學生，你們學校就沒有什麼約束措施？這也太不把自己當學生了吧？學校可以對他做出處罰的吧。」啟迪聽後，雖然覺得哪裡有點不妥，卻也沒有細想。反正他現在的目的是打壓齊峰，讓他把那首曲子的完整版交出來。

  「啟迪老師說笑了，學校哪能隨便處罰學生，齊峰是跟他們系主任請了假的。」龐鎮心中雖惱火啟迪的所作所為，但也不會直接表現出來。

  這下，啟迪聽出來一點龐鎮敷衍的意思了，明明之前在電話里，就差對自己點頭哈腰地討好了，現在卻已經沒有之前那股感覺了，態度有了明顯的變化，之前對自己有求必應，恭恭敬敬，現在則打起了官腔，事情一定是出現了某種變化，才讓這位龐副校長改變了態度。

  啟迪心裡猜測著，但又有些不甘心：「龐校長，要是我的曲譜沒拿回來，那去學校演講的事……」

  「啟迪老師事忙，我們也不好意思耽誤你的時間，所以演講的事，日後再說。」龐鎮接過他的話，心中不屑地想到，演講還找你幹嘛？找郭少茵不好嗎？人家馬上就是國內第一人，再找你不是掉價嗎？以前找你，你不答應，有事了才裝模作樣的答應，現在誰還甩你。

  而且，有蔣曉娟這個郭少茵的師妹在，龐鎮根本不需要多費心，讓蔣主任出面去找郭少茵就可以。

  啟迪聽他這麼說，心中不由一沉，這是拒絕的意思，什麼日後再說，不過是一句客套話。之前要死要活請他到學校演講，態度那麼急切，現在根本不需要了，龐副校長這前後不一的態度，令他更確定了一件事，想從學校層面來給齊峰施壓，看來是行不通了。

  他不知道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龐副校長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好的，那就這樣了。」啟迪怒氣沖沖地掛了電話，心中更是憤怒難耐，一個小小的齊峰，居然讓他出盡了手段，還是沒有把他拿捏住。

  千鶴市怎麼就這麼邪門？

  想他在京城，誰不給他幾分面子？就是京城那些排名前三的高校，他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情，但在千鶴市，一個小小的藝術院校的副校長，都能把他的話給頂回來。

  可心中氣歸氣，他只能另想辦法。

  千鶴市電視台已經封殺了齊峰，讓他退出了兩個大熱的節目，通過學校，卻無法讓齊峰就範，還有就是齊峰在豆牛上的帳號，他壓根就沒想過去打壓，也根本做不到。

  豆牛的巨大體量，他啟迪根本扛不動，除非他現在拿出一首世界級的名曲，成為國際鋼琴大師，還敢跟豆牛掰掰手腕，現在還是算了吧。

  啟迪正撓頭間，突然一個電話打進了他的手機里，他拿起來一看，是千鶴市電視台副台長汪有道打過來的，連忙接通了電話。

  「啟老弟在忙嗎？」

  「是汪老哥啊，正休息呢，不知道老哥找我有什麼事？」

  「之前你不是讓我把那個齊峰給踢出電視台嗎？果然我踢的是對的，那小子腦後生有反骨，出了電視台，轉身就去投靠了東方電視台。」

  「有這事？」啟迪卻是聽得心中一喜，正愁找不到對付齊峰的路子呢，這不就送上來了嗎？

  「剛阿蘭朵汽車那邊傳來的消息，齊峰去了東方電視台當了節目製作人，居然找到阿蘭朵那邊，想挖走我們的客戶，什麼玩意，就東方電視台能做出什麼好節目，還讓齊峰擔任節目製作人，這不是要把人笑死嗎？」

  「呵呵，東方電視台那邊沒人了。」啟迪也順著他的話說道，心中卻開始轉起了主意。

  「那邊能有什麼人才，我們不要的人重金挖過去，都快成垃圾收容站了。」

  「老哥說的對，你也別生氣，東方電視台蹦躂不起來，無論怎麼樣，都會被你們踩在腳下。」

  「我會為了一隻小螞蟻生氣？老弟那你休息，我先忙點手頭上的事。」汪有道是不屑的，無論是齊峰，還是東方電視台，他一點都不放在眼裡，之所以來告訴啟迪這件事，不過是覺得齊峰是啟迪要對對付的人，通知他一聲。

  掛了電話，啟迪嘴角就咧開了。

  前一刻他還不知道怎麼對齊峰下手，畢竟他看來更像是一隻刺蝟，可現在，他不用苦苦思索了，因為「刀」已經遞到了他面前。

  齊峰去了東方電視台，以為自己就拿他沒有辦法了嗎？

  恰好，東方電視台可是有事求著他啊。

  東方電視台從幾年前開始，就一直在求著他上節目，上一期專門講述國內鋼琴人的節目，啟迪作為國內排名第二的鋼琴大師，自然有資格代表國內鋼琴家，上一期講述國內鋼琴人的節目綽綽有餘。

  而東方電視台，就是想藉助他的名氣，劃拉點收視率，這種打算他怎麼可能看不清。

  可他啟迪是什麼人，一個垃圾電視台也想讓他上節目？自然是拒絕的。可東方電視台不死心，每年都會對他發出邀請，今年也不例外，早在上個月，他就收到了東方電視台的邀請，不過跟以前一樣，都是做冷處理，不答應，也不拒絕。

  但這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就是婉拒的意思，吊著東方電視台。

  現在知道齊峰去了東方電視台，那他就有發揮的餘地了，這次，一定要讓齊峰看到自己真正的能量：別以為換了電視台就可以高枕無憂了，無論去了哪裡，你都不可能逃得掉的。

  ……

  東方電視台，台長劉驥剛剛給高層開過會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先是問了秘書自己的行程，發現今天上午沒有其它安排，他就準備在辦公室里休息一下，如果有人來找他，就讓秘書給擋住。

  休息了不到10分鐘，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皺了皺眉，還是拿起來接了。

  「劉台，鋼琴大師啟迪老師打電話找您。」秘書在電話里匯報導。

  「啟迪老師？」劉驥一聽，頓時一個激靈坐直身體，「是鋼琴大師啟迪老師？」他不可置信地又問了一遍。

  「是的。」秘書達到。

  「好，接進來，1號線。」劉驥當下毫不猶豫地說道。

  「好的。」

  然後劉驥接通了1號線，就聽一個電話傳了過來：「是劉台長嗎？」

  「我是，你是啟迪老師？」劉驥心中有些激動，不是那種粉絲見到偶像的激動，而是啟迪主動打電話過來，這可是頭一遭啊，這雖然不能確定啟迪是來談合作的，但起碼有了商量的餘地不是。要知道以前邀請了那麼多次，啟迪都沒回過電話，甚至只是讓一個弟子敷衍了事。

  「對，我是啟迪，劉台長，我可是對你聞名已久。」啟迪找了一圈關係，總算弄到了東方電視台台長辦公室的電話，不過需要轉接，但他報出自己的名字就已經有信心會被立即接通，果然跟他想的一樣。

  「哎呀，啟迪老師，你真是太客氣了，其實我對你才是真正的仰慕已久。」劉驥也哈哈一笑，他今年年紀並不大，起碼要比隔壁電視台的那位汪台長年輕了十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他想開拓東方電視台，把電視台給打造成國內的第一檔電視台，當然如果能把千鶴市電視台給壓下去，那無疑就是最美妙的了。

  所以他拼命地想辦法提高東方電視台的知名度，在他看來，要做到這一點，就要邀請國內那些知名人物來東方電視台上節目，而啟迪無疑就是國內的知名人物，邀請來上節目，有利於幫助電視台擴大影響力，可之前邀請了幾次，每一次都以失敗而告終，這次啟迪能主動聯繫，無疑給了他無限的遐想。

  「哈哈，劉台長，我們也不要互相吹捧了，我打來電話，沒有別的意思，對於貴方的邀請，我已經感受到了誠意，正好我這兩天來到了千鶴市，就想著抽出時間來，是不是到你們電視台看看。」啟迪的話點到即止，沒有直接說要上東方電視台的節目，但卻已經有了這方面的意思。

  「哎呀，啟迪老師來了千鶴市，怎麼不早說啊，我去給你接風。」劉驥一聽，眼睛頓時亮了，看來啟迪上東方電視台的節目，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劉台長客氣了，我是想問下，上你們電視台的節目，需要做什麼準備嗎？比如什麼時間合適？」啟迪哈哈笑道。

  「這個就要看啟迪老師你自己的安排了，我們這邊一定配合你的時間。」劉驥更高興了，啟迪上了東方電視台的節目，那麼其他名人還會遠嗎？

  「哈哈，我這邊時間也挺自由的。」啟迪開始醞釀措辭，忽然環峰一轉道，「不過我聽說你們電視台有個節目製作人名聲不怎麼好啊，我上了你們的節目，不會是這個製作人來統籌節目吧？」

  「那怎麼可能，肯定不會。」劉驥不知道啟迪說的那個節目製作人是誰，但卻能聽出，這個節目製作人，要麼跟啟迪有仇，要麼就是啟迪看不順眼的人。他忽然有些明白過來，啟迪會主動打來電話，估計就跟這個節目製作人有關，雖說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條件了，但他覺得划算，就是不知道是哪個製作人，畢竟電視台里的節目製作人有好幾個。

  「啟迪老師，不知道我們哪個製作人名聲那麼不好？」

  「是個叫齊峰的製作人，人很年輕，寫過幾首歌。」啟迪儘量淡化齊峰的影響力，他也不清楚劉驥是否聽說過齊峰，但把齊峰形容得越不堪，自己達到目的就越容易。

  「齊峰？」劉驥一聽，這個名字沒聽說過，估計是個小製作人，不是他所擔心的那一個，那就完全沒問題了，「啟迪老師，你可以放心，這個製作人，我們不會讓他擔任你的節目的製作人。」

  「我怕去電視台遇到他。」啟迪又不動聲色地補充了一句。

  「哈哈，這個啟迪老師大可以放心，他以後都不會在電視台里出現了。」劉驥大手一揮，一個小小的製作人，能換啟迪老師上節目，也算是廢物利用了。至於對方是否會反抗，那就不是他在乎的事情了。

  跟啟迪談妥「條件」後，劉驥很興奮，放下電話沒幾秒鐘，又馬上抓了起來，播了一個內部電話過去。

  「餵 ，大台長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麼吩咐嗎？」對面，一個輕佻的女音傳了過來。

  「嚴肅點，這裡是電視台。」劉驥一聽，頓時有些臉黑，小丫頭片子，都敢這麼調侃老子了？

  「好吧，劉台長，不知找我有什麼事？」電話的另一頭，劉心妍卻沒有半分恭敬或者是小心謹慎之色，有的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你手底下的節目製作人，有沒有一個叫齊峰的？聽說是個年輕人。」劉驥記得，啟迪的電話里是這麼說的。

  「有，怎麼，他犯了什麼事？」劉心妍目光一凝，這齊峰可是自己挖來的。

  「他沒犯什麼事，你給我炒了他。」劉驥一聽還真有，馬上說道。

  「炒了他？」劉心妍一聽氣樂了，「理由是什麼？」

  「我看他不順眼。」劉驥道。

  「你看他不順眼？」劉心妍很想來一句，你憑什麼看他不順眼，想想還是忍住了，「你見過他？」

  「沒有。」劉驥否認，「但並不妨礙我看他不順眼，你給我炒了他。」

  「他是我挖來的人！」劉心妍強調道，尤其家中了「我」這個字。

  「誰挖來都不行。」劉驥自然可以聽出來她強調的意思，但為了讓啟迪上節目，也只有委屈閨女一次了，「聽我的，把他炒了，我們電視台有好處。」

  「什麼好處？」劉心妍眉頭一皺。

  劉驥道：「啟迪你知道吧？」

  「鋼琴大師啟迪？」劉心妍自然聽說過這個名字，而且這幾年，電視台一直在邀請啟迪，希望他能上她們電台是的節目。

  「沒錯，就是他。」劉驥道，「啟迪答應可以來我們電視台上節目，但前提是必須炒掉齊峰。」

  「有這種事？」劉心妍眉頭皺得更緊了，齊峰他很了解，但她對齊峰跟啟迪有什麼恩怨卻一點都不了解，而且也沒聽說過，再說了，以齊峰那小小的咖位，能跟啟迪那樣的鋼琴大師交惡？

  而且啟迪居然直接以這個事作為要挾，為免有大炮打蚊子的嫌疑，齊峰到底是怎麼得罪那位鋼琴大師了？讓他自降身份親自對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