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繼續花樣表白
2024-09-01 12:50:31
作者: 疏影徐徐
四下沒有其它人,裘曉亞杏眼一彎,馬上抱著東西亦步亦趨地跟著他走進門口掛著「總經理」的辦公室。
裡面的地毯仿佛比外面的地毯還要柔軟,腳下就跟踩在雲朵上似的,又輕快又有點兒不真實。
這個辦公室比裘曉亞見過的任何一個辦公室都要大(雖然她也沒有去過哪些辦公室),地上鋪著深灰的地毯,黑色的長長的沙發占據了一方,另一邊便是大大的辦公檯和到頂的柜子。
裡面的顏色只有黑白灰三色,所有的家具都泛著不同的質感,裘曉亞一直跟著丁政走到一邊的沙發處,杏眼依舊在他和家具之間轉動著。
「坐。」低沉清雅的男聲響起。
裘曉亞耳尖一動,抱著包和帶來的東西趕緊規規矩矩地坐在了他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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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沙發很長,占的地方也很寬,她和政爺中間隔了一條大理石紋理的茶几,彼此間就跟隔了條銀河似的,讓她心生不安。
政爺一身黑色的西裝,坐在沙發上,整個人仿佛要陷入沙發中,與黑暗融為一體。
裘曉亞的掌心泛起了細密的冷汗,她騰地站起來,改變了坐的位置,繞過礙事的茶几,坐到他身旁。
淡淡的香水味從政爺身上傳來,奇異的檀木香沉澱了年輪的印跡,悠長又綿密地散布在空氣中,讓裘曉亞的鼻子也吸了吸。
丁政微微皺眉,似乎不太高興她粘得太近。
向政爺早已表白過,偏偏在陌生人面前的表白讓裘曉亞難堪又尷尬,剛剛脫口而出止不住的話語成了現在她臉皮子燙過頭的根由,她只好遮遮掩掩地將手裡的東西放在茶几上,推往他的眼前,「政爺,給你帶的下午茶!」
「你過來幹什麼?」淡淡掃了一眼被捏得變了形,早已扭曲的環保紙袋,在還沒有決定下一步要做什麼之前,丁政只想讓她知難而退,「大俠APP現在很閒?」
「沒有啊,很忙的!我等會兒還有工作呢。」裘曉亞趕緊給公司正名,「現在公司的單都多的往後排,所有客戶都要預約大俠啦,安姐姐可真厲害,改了公司的操作程序,上次師兄做的採訪和公司拍的GG反響也很好,我現在才知道,原來這麼多人都信任大俠呀。」
她說話向來直來直去,心裡想什麼便說什麼,此時早被政爺身上的男士香水味薰得上頭了似的,迫不及待地要找話和他聊天。
「喔?」
等來的只是一個單音的回饋。
裘曉亞咬了下唇,自己將紙袋打開,拿出裡面的咖啡和四四方方的點心盒。
「聽店員說這咖啡冷了就不喝啦,政爺,你快喝呀,我選的是最貴的那一種喔,還有點心,是紅豆糕呀,雖然我現在還沒學會,但這家的聽說這個做得也很好吃的,你試試,好不好?」
她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急於求贊的模樣,卻在碰到他的視線時,又倉促移開。
「你怕我吃不到這些東西嗎?用得著你送過來?你管好自己的事情,不要來煩我,不行嗎?」丁政皺眉,狹長的眸子幽幽得仿佛深海一樣,深不見底,凝視著她,臉上掛著沒有溫度的笑意。
他要繼續嘲諷她的無知,輕漫她的關心,拒絕她的歡喜。
一個沒有自己人生的人,只是披了一件華麗的皮囊,終有一天會潰敗成灰。他要告訴她,她不值得他的喜歡。
「我,我知道你不缺啊。」裘曉亞慢慢將手縮回去,將雙肩包抱在懷裡,仿佛在取暖,「可我還是擔心你呀,我本來只想看看你的,後來,後來後來,看見,看見樓下的樹,樹,樹後面的咖啡店和甜品店,就又怕你餓,就買了。」她不敢提帶東西是受了趙秋寶的啟發,舌頭打了結,差點一句話都圓不回去了。
「你喜歡我?」他直視著她的眼睛,印著光的眼珠映出小小的她的身影。
「對呀。」連接著有人問過她同樣的問題,唯獨在他面前,她不敢大聲作答,仿佛輕盈的黃鶯變作躲在巢里的小麻雀,在看到穀子時,只敢小小地啾一聲。
「你擔心我?」
「是的啊。」
「如果我死了呢?」第三個問題突兀而冷酷。
裘曉亞不禁猛得抬頭,頭上的花苞頭都微微往下墜了墜,像是被他的問題嚇到了,一同下沉的心臟。
看穿她眼中的驚懼,就不由想到不久前她撲過來擋下的那杯酒。丁政突然不想聽到任何答案,便按了按眉頭,靠在柔軟卻偏冷的皮具中間,「裘曉亞,我當初也沒有對你怎麼好,你真不應當喜歡我。你才二十來歲,還要當個女俠的,別再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沒有結果,懂嗎?」
「不會。」
「什麼?」
「你不會死的。」他剛剛的拒絕好像被她的耳朵屏蔽掉了似的,裘曉亞固執地微微偏著頭,緊抿的唇角上翹,杏眼撲閃著,睫毛像扇子一樣,裡面的光蠢蠢欲動,像要突破黑的限制,衝出來,像要把以光為矛的武器,要釘在丁政的心上,「你才不會死,因為,我會保護你噠,你忘了嗎?政爺,我說過的。」
「你保護我?」丁政聽到了笑話似的,嘴角是一條直線,卻微微從喉嚨中泄露出幾縷意義不明的笑聲,突然便往前一傾,一隻手扣住了她的腰,帶動著她的身體向自己靠攏。
一瞬間的緊繃,她的背挺得比任何時候都直,懷裡的背包幾乎被她要揉作一團,刻到肉里去,手心的汗越來越多,讓她發現自己失了水似的,喉嚨又干又渴。
離得好近,好近。
在他清醒的時候,面對著面,眼中都只倒映出彼此,一個緊張無比,另一個陰鷙冷漠。
「看看你,又想折我胳膊是不是?我之前不是也告訴過你,做我的女朋友,要牽手,接吻,上床的。」
隔得越近,他的聲音越是動聽,即使說著威脅的話,面容冷得像要殺人,裘曉亞的心還是一縮一縮地,像打開了殼,露出了最軟的蛙肉,對他輕輕軟軟地說:「好呀。」
她說完,一把將他的另一隻放在沙發上的手抓住,小小的白嫩的手掌一前一後貼著他的掌背和掌心,也不知誰的手掌更熱,彼此的呼吸和溫度交織。
「我已經偷吻過你啦。」她小聲繼續坦白,「就是你上次在東華喝醉的那一次呀。手也牽了,上床,我還不會,能不能等我先找安姐姐學一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