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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打破他的計劃

2024-09-01 12:48:29 作者: 疏影徐徐

  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到東華。這麼長時間沒有回來,茶几和餐桌上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灰塵。之前丁政已經同意她搬到房間去住,可她覺得自己只出了三分之一的租金,住進去難免有占政爺便宜,便還是睡在外面的沙發上。

  住在醫院裡,吃住都是司圖南和安長樂幫她解決的,加上又動得少,裘曉亞覺得自己整個關節都像生了鏽般,在東華將衣服換洗過後,又把衛生仔仔細細搞了一遍之後,便覺得脖子僵、腰也酸。

  「生命果然在於運動!」裘曉亞想了想,跟著便腳踩在地腳上,雙手緩緩起勢,打了一套常練的太極拳。

  太極拳講究的是內外兼修,剛柔並濟,一套緩慢、輕靈的拳法打完,身上也出了一身薄汗。

  裘曉亞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之後,才恍然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事情——

  她把手機忘在醫院了!

  出來之後,聯繫她的多數都是安長樂和司圖南,大多也是因為工作。今天偷偷跑出來時,居然只記得帶著為數不多的現金和小包,手機卻完全忘在了一邊。

  

  相對於總是要捧著手機的人來說,裘曉亞對手機是一點兒依賴性也沒有。

  可是,想到自己始終是偷偷跑出來的,她還是有些心虛,整理了一下房間後,便拎著垃圾準備出門扔掉,順便趕回醫院去。

  這時,房門外傳來鑰匙聲響,裘曉亞全身一僵,在房門打開的一瞬間,抄起手邊的掃把,揚起來,對準來人。

  「——政爺!」

  丁政的臉色沉到了極點,在看見她之後,狹長的鳳眸中涌動著數不清的情緒,但又在一瞬間被他熟練的壓了下去。

  他微微氣喘著,隔著厚厚的衣服,胸口的起伏依稀可見。剛剛在接聽到司圖南的電話,說她不見了的時候,他就下意識的推掉手上的所有的工作,第一時間趕到了東華。

  在見到她安然無恙的這一刻,剛剛所有的擔心都轉化成了一股懊惱和怒火。

  「你能出院了嗎?」

  「什麼也不說就跑出來,你這麼大的人,連留個口訊都不會嗎?」

  「所有人都為你急得團團轉,你師兄下午本來約了人要進行一個功夫訪談,都因為醫院來電,說你失蹤,給推掉了。」

  「裘曉亞,你腦子裡,倒底裝的是什麼東西?」他一句接一句,銳利的目光慢慢變得嚴厲,「你自己的命自己不懂愛惜,但你師兄、你師父,他們要為你擔多大的心?你想過沒有?」

  裘曉亞臉上見到他的喜悅慢慢蛻變成了無措,她訥訥地抱著手中的掃把,在他質問加指責的目光中縮了縮腳,「對不起,我,我只是,想,想動一動——」

  在醫院呆了這麼多年,將近三星期,她覺得人都快呆廢了。她受傷的是脖子,可師兄和安姐姐都把她當成了易碎的瓷器似的,連床也不讓她多下來,堅持要她躺到傷好才能算數。

  脖子上的傷慢慢癒合,聲音卻始絡帶上了一點沙啞,不復此前的清脆盈亮,她怯怯瞟了一眼別過眼,對著牆壁兀自生氣的丁政,小聲道:「政爺,我沒事了呀。下次,我也不會這麼魯莽,一定一定不會再這麼輕易相信人了。」

  「下次?你以為你有幾條命,還有下次?」她的話讓丁政更加生氣,他轉過身來,伸出右手的食指,忍不住便點著她的腦袋,點一下,罵一句,「裘曉亞,你對人有沒有基本的防範心?你書是白讀了嗎?你師兄讓你看的刑事專欄是白看了嗎?你當初對我不是防備心挺重的嗎?什麼時候連一個殺人犯都能騙得你團團轉,差點把命都搭進去了?」

  腦袋被他一指頭戳得晃來晃去,裘曉亞鼻子一酸,忍不住抬起眼睫毛,朝他望過來。

  「又哭!說你幾句就哭!你跑馬路上追暴露狂時怎麼不哭?車那麼多,你當你有九條命?你救趙秋寶,和拿刀的匪徒對峙時怎麼不哭?啊?」丁政心煩意亂,收回手指,鬱悶地坐到沙發上。

  小丫頭住的醫院是他投資的,每天的治療進度都會有電子版發到他的郵箱,看到她慢慢恢復,總是提著的擔心才緩了下來,可一想到她只要一好,可能又會像這樣要當她的女俠,而不管自己的安危,便讓丁政忍不住破壞了和司圖南的約定。

  他刻意交待了醫生,這個病人對他來說有多重要,一定要在醫院治到脖子上一點傷也瞧不出來的程度,他才會滿意。

  於是,謹慎的醫生並將裘曉亞來了個徹度的收治。現在讓她繼續呆在醫院,也是在等合適的時機,要她準備做除疤手術。

  在做出這個決定時,丁政便知道小丫頭在他心中的地位斐然。這個一時興起認的「小孫女」分明傻不拉嘰的,又愛哭鼻子,甚至還折過他胳膊,可他年近三十,早就打算拋下整個世界,渾渾噩噩度日的人,卻再一次,有了想要保護的人。

  二十多天都沒有和她真正面對面,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原是想要將她抱進懷裡。

  可丁政硬生生忍住了這種想要擁有一個人的欲望。

  他覺得自己,不值得。

  上次聽聞裘曉亞遇險,他親自帶的飛行救援隊。本市里重大事故都很少出場的直升機都因為他的原因在天空盤旋,而在看到倒在地上小小的身影時,丁政自己停止了一瞬的呼吸,差點不敢去探她的鼻息是否還存在。

  之前哥哥丁越死亡的一幕還在他的腦子裡停留著,那種痛徹心扉的痛楚至今還刻在他的骨子裡。

  於是,他不敢再交付任何真心。他怕再看到他珍重的人會在自己面前離開。

  與父母的疏離,也許也是如此。

  只有這樣,慢慢不再想起任何人,也不被任何人想起,才不會有人能讓他再體會那種陰陽相隔的痛楚。

  也不會有人因為他,而體會到生離死別的難過。

  可偏偏,有個小丫頭不管不顧地闖了進來,打破了他的一切無聊的人生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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