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借酒唱歌表白
2024-09-01 12:47:03
作者: 疏影徐徐
幾個人里,只有司圖南沒有喝酒,他便承擔起了司機的責任,一上車,不等他打招呼,安長樂也主動坐到了裘曉亞的身旁,表明可以照顧她,司圖南才通過後視鏡,給了安長樂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秦淑平一看,丁政早已坐在了后座上,就在裘曉亞的另一邊,他沒得選,只能坐到副駕駛座上。
車上的氣氛有些壓抑,丁政的怒氣已經漸漸平息,可照眼下的情形看,誰也不想第一個打破沉默。
秦淑平向來最愛挑動氛圍,此時保持安靜,純屬是因為,他只想知道丁政對待裘曉亞的態度而已。
司圖南與安長樂的想法則基本一致,他們都知道裘曉亞喜歡丁政,但他們並不樂意見到裘曉亞再沉迷下去。
主導著一車人的心情的丁政依舊是那樣風神俊朗的人物,即使面無表情,依舊給人無形的壓迫感,他坐在后座,旁邊挨著的是小丫頭,此時裘曉亞睜著大大的杏眼,迷迷瞪瞪地看著他。
安長樂不得不把手掌放在她的臉側,擋著兩人無意相交的視線,把她的頭按往自己這邊,又在她耳旁柔聲輕哄,「小鴨,難不難受?要不要靠著安姐姐歇一會兒?」
前面開車的司圖南一聽,笑了起來,「長樂,我告訴你,這丫頭酒品差著呢,你以為打拳就算了,這只是開始!」
仿佛為了驗證他的話似的,裘曉亞把安長樂護著她的頭的雙手往下一拉,然後深吸一口氣,「分手快樂,祝你快樂,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她突然一開腔,除了司圖南有心理準備,其它幾個人幾乎都被她中氣十足的「歌聲」給震撼到了。
秦淑平拍著大腿,在座位上笑得東倒西歪,「哎喲,政爺,你這個小孫女在唱歌上可是一點兒天賦也沒有!」
何止沒有天賦,簡直可以稱為破鑼噪子。分明平日說話時,都軟軟綿綿,偶爾帶著「兒」字音,糯糯的像個小孩兒似的,甚至像有奶音似的。但沒料到,溫婉的歌曲被她唱得充滿了力量,就像在用力咬清每個字似的,說是唱,更像是在大聲的吼,畢竟除了歌詞上能讓人知道是什麼,調子已經偏到了十萬八千里。
「我應該車底,不應該在車裡,看到你們有多甜密——怎麼忍心看你犯了錯,是我給你自由過了火——我是隔離壁的泰山,抓不住愛情的藤蔓——喔喔——」
好吧,不止調子偏了,歌詞也從天南偏到了地北,亂七八糟的,基本上是記得什麼就在唱什麼了。
離她最近的安長樂深受她這「歌聲」的影響,雙手捂著耳朵,沖前邊樂不可支的司圖南喊道:「快讓她停下來,再這樣下去,我耳朵會聾!」
「她唱完了就會停!」司圖南也很無奈,在前邊不能過於分散注意力,「放心,她會唱的沒幾首!」
確實是沒幾首,翻來覆去的就那麼幾句,可她一直大聲喊著歌詞,很快嗓子便啞了起來。
安長樂總覺得不妙,她心思細膩,皺著眉道:「再這樣鬧下去,明天小鴨嗓子該疼了!」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丁政狹長的眸子動了動,他側過身子,看著眼裡沒有焦點似的望著前方,搖頭晃腦的裘曉亞,伸出右手捂住了她的嘴。
他出其不意的動作,果然讓裘曉亞震了震,跟著,她的視線慢慢收回來,聲音自動消失在了他的手掌下面。
安長樂皺了皺眉,丁政對裘曉亞的影響也太大了吧——
「政爺,你這手就是停止鍵啊!」秦淑平一直在前邊注意後面的動靜,此時忍不住打趣道:「不,不是停止鍵,是救命鍵,這丫頭唱歌真要命!」
丁政卻是沒有搭話,只是沉沉的目光落在了裘曉亞臉上,看著她漲紅的臉,和那雙迷濛的眼睛。
小丫頭的瞳孔又黑又大,和那些戴了美瞳的人一比,還要亮上幾分,直直的望過來時,總有一種讓人驚心動魄的感覺,仿佛自己身上的黑暗,都會被這雙眼睛洗滌、衝散。
這雙眼睛,太亮,而又刺眼。
丁政還沒有來得及轉移視線,眉尖一抖,已經深深的皺在一塊,他「嗞」了一聲,把手迅速地拿開,對司圖南吼道:「司圖南,你沒說她喝醉了還會咬人!」
司圖南一聽,也愣了,「怎麼會呢,她還沒咬過人呢!」
丁政把手掌攤開,大家一看,都看見在他大拇指下方,有一排整齊的牙印,雖然沒有咬破皮,可也能見著齒貝的形狀。
這下子,司圖南也無話可說。只有罪魁禍首的裘曉亞張嘴又開始了自動播放:「終於做了這個決定,別人怎麼說也不理——」然後,卡了殼。
秦淑平往後一瞧,就見她愣愣地望著丁政,還在取笑,「哎,小鴨,你得更新下你的歌單,下次我請交易對手過來,你給我唱死他們!」
坐在她身旁的安長樂卻是有種不祥的預感,已經發現裘曉亞的身體僵了一瞬,跟著,便聽見裘曉亞的聲音已經微微啞了,低低的,像在喃呢似地對丁政道:「政爺,我喜歡你。」正兒八經的話,表情無比的虔誠,她是真的在表白。
一時,所有人都靜止了般,司圖南嚇得差點撞上對面的來車,抖著腳把車剎到了路邊,反應比所有人都大,「小鴨,你瘋了!」
安長樂也道:「小鴨,你喝醉了。」
秦淑平這時只是觀察著丁政,在所有人裡面依舊最沉重、冷靜,甚至於無情的人。
「傻瓜,我也喜歡你。」他眉眼微微一動,看著眼中有了焦聚的人,臉上的笑容像融化的冰峰,不是春天將近的那種美好的感覺,而是,化冰時比下雪更冷的一種氣壓,他在裘曉亞呆滯的臉龐面前,看著他眼中映出的那個自己,繼續道:「就跟喜歡一隻貓兒一樣的喜歡,你明白嗎?」說著,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揉揉她的頭髮,「我以為養小孫女兒很好玩,看來也就這樣,那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