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原來是斐會長
2024-09-01 12:43:33
作者: 疏影徐徐
梅花樁是練武的基本功底,在師父雲從游手下,裘曉亞沒少被師父罰過站樁。
梅花樁起源晚,只分了大架與小架兩種,此時在池塘表面露出來的石頭,則大小都有,猛一看覺得是隨意擺放的,可只有練過梅花樁基本功的人,便能看出來,這布的是繁星樁。
「果然不愧為會長!」能把過樁當成見面的必要過程,可見斐會長也是一個精通武學,造詣精深的前輩。裘曉亞仔細觀察了一下樁位,從中找到一條可以通過的樁路後,提腳便跨過前面幾個看似大而平穩的石頭,落到一米多遠僅能容只腳站立的石頭上。
樁式雖說只有五式,可這五式里一式變二式,二式變三式,三式變四式,四式變五式,循環無端,變化無常(注)。
只見她姿態優雅,由丹鳳朝陽式,雙手張開,化為大鵬展翅,步法點、轉、沉、挪、解、落、帶、進,一步不差地穿過十來米長的池塘。
她的一舉一動都落在另一個人眼裡。
等到她站到了對面的台階上,發現面前的玻璃門沒有像她經常經過的玻璃門,會自動打開,便試著往前推了推,玻璃門卻是紋絲不動。
「難道還有機關?」裘曉亞此時只能站在半米不到的台階上,兩邊都是圍牆,面前的玻璃門是現在唯一能進到裡面的障礙。
她仰頭,發現門兩邊寫了分別寫了兩個成語:「精誠所至」與「金石為開」。
「精誠所至?我已經到了這裡了,那麼,金石為開,金石在哪裡?」嘴裡不由自主地嘀咕著,裘曉亞仔細看了看,便從門頭斜對角的地方,找到了一塊離地面約三米高的微微凸出於牆頭的金色的半圓形裝飾物。
「難道那就是金石?」裘曉亞腦中靈光一閃,更加佩服還不認識的斐會長。
原地跳高要達到三米的高度對一般人也許有難度,但對從小練武到大的她來說,卻一點也不難。只見她先是原地小跳了幾下,纖直的腿像小鹿似的輕盈地跳動著,等到預熱得差不多了,裘曉亞「嚯」了一聲,雙腿一彈,跳起來摸到了門頭,借著門頭一點位置,一隻手的五指緊緊摳住那裡,人借著這點位置由聚力氣在那隻手臂上,把整個身體往上又撐了上去跟著另一隻手往上一伸便正好扣住了半圓的金色物件。
剛剛的玻璃門此時果然緩緩發出聲響,裘曉亞低頭便見玻璃門緩緩往兩邊移動。她把身體往門內一盪,手一松,便滾進了室內。
玻璃門開了一下,又重新在她身後合上。
裘曉亞拍了拍雙手,站了起來,便見到剛剛在門口指過路的老婦人,正端著一盆花,在桌子後面注視著她。
「奶奶,你怎麼在這裡?」裘曉亞十分意外,看了看她剛進來的路線,又回頭看看老人家,「您從哪裡來的啊,我剛剛沒有見到你。」
「外面有個直接可以走進來的通道。」老婦人將桌子上朝內的座位指示牌換了個朝向,面向裘曉亞,「剛剛梅花樁過得不錯,小丫頭師承於哪位高人?」
「嗯?」裘曉亞一頭的霧水,不知該問「為什麼有直接的通道要讓她過梅花樁」還是問「奶奶的耳朵為什麼好像又沒聾了」?
可這兩個問題都不是她現在最想問的,她看著那個朝自己展示的座位指示牌,指著牌子,認真的一字一字的認了出來,「斐會長?」
「小丫頭,我耳朵沒聾,不用叫這麼大聲。」老婦人將手上的花盆放在桌子的左角,坐在了後面的太師椅上,「說說,你找我有什麼事?」
原來沒聾!
「斐前輩,您好!」裘曉亞心情激動的不得了,恭恭敬敬地朝她作了個揖,「我是奉我師父雲從游的命令來給您送土特產噠!」
師兄說的,一定要先拉近關係,千萬不要第一時間就找斐會長幫忙。她來了見到斐會長後,第一件事情,就是送師父讓她帶的炸魚乾。
「你是雲從游的小徒弟?」斐會長一聽她報了家門,有了不少皺紋的臉上流露出幾縷追思,「你是——小鴨?」
「啊,斐會長,你知道我?」
「我當然知道你,你師傅剛把你抱回去時,我還抱過你呢。」提到二十多年前的往事,斐會長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沒想到一眨眼你都這麼大了。」
「對不起啊,斐會長,剛剛我都沒認出您來。」裘曉亞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雙手將包裝好的食品盒遞到桌子上,「這是我師父親手做的炸魚乾,他說這份是留給您的。本來我該第一時間來拜訪,但奈何出門後一時沒有安定下來,就拖到了現在。魚在冰箱裡保錢鮮著的,可能沒那麼脆了——」
「很好吃。」斐會長打開盒子,拿了一條放進嘴裡,「你師父的廚藝,一直都很好。」
聊了幾句之後,裘曉亞才知道斐會長與師父雲從游居然是師兄妹。
而自從二十多年前兩人作別後,居然一直都沒有再見過面。其中的到底發生過什麼,斐會長並沒有提的打算,裘曉亞也不好問什麼。
「你來得正好。」斐會長道:「我最近剛收了一個徒弟,年紀也只比你大幾歲,你倆應該能說到一塊,我叫他來陪你。」
「斐會長,我,我其實還有一個不情之請。」裘曉亞趁著此時,兩隻手緊張的抓一塊兒,把師兄交待的話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我師兄開了一個公司,叫大俠APP,現在生意好了,但缺人,您能不能幫介紹幾個會功夫的人來公司兼職做大俠啊?」
「你師兄?是司圖南那小子嗎?」
「您也認識我師兄?」
「你師兄要找我幫忙,你就讓他自己來!」斐會長一聽,臉上的和藹可親的笑容看似沒有任何變化,裘曉亞卻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好像從中聽到了一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可她只是一個小輩,她也不敢亂問,只能點頭。